戈爾多:“而且,他既然準備栽贓你的母親,那麽肯定準備了不止這麽一手何況你母親現在確實是派人來殺我們了他肯定也準備好和你母親撕破臉皮了。但是他會怎麽做,他的底氣又在哪裏,你大概會比我了解吧。”路易思考了片刻,皺著眉吐出幾個字來:“……是議會,他應該已經向議會的大臣們彈劾我的母親了!”戈爾多“哦”了一聲:“那這人你藏好。等他彈劾完你母親,你就去彈劾他。”路易:“………………”大皇子果真和路易預料的那樣,已經提前聯絡了議會的大臣們,而王後派去滅口的禁衛騎士們正好撞上了槍口,作為王後造反的人證被扣住了。貴族們快速聚集起來,要求探望陛下,王後因為動作慢了一步,又沒能下狠心毒死國王,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國王好轉了過來,將王後暫時收監。戈爾多和亞特裏夏也趁著大皇子的這波攻勢混出了宮,和自己的隊伍集合了。還沒等國王和大臣們討論好該怎麽處理這件事,路易又帶著認證檢舉大皇子和黑巫師勾結這雖然沒有造反的罪名大,但也是項嚴重的指控。一時間,阿奇德帝國鬧得滿城風雨。神院的學生們則在行宮裏閉門不出,盡情吃瓜。“……真是沒想到啊。”有個學生這麽感慨道,“咱們隻是來參加個聯賽,還能攪和進這種大場麵裏。”“我隻想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把聯賽的金杯發給咱們。我想迴家了。”“我也是……!”“說起來這兩天都沒看見賽倫,他跑去哪裏了?”阿奇德皇室的變亂,說到底是源於儲位之爭。在處理麻煩事的同時,也有人開始暗自猜測,國王究竟會怎麽選擇。是選擇官司纏身的大皇子,還是選擇生母失德的路易……?就在這時,人們發現,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幾次的、最小的皇子賽倫,開始跟著國王頻繁出現在各種場合。國王恢複意識後不久就來詢問了詛咒的解除方法,然後幹脆地派人刨開塞席爾的墳墓、揚了他的骨灰塞席爾好歹也是個皇族,之前國王他們怎麽想也不會想到讓對方死無全屍就是解除詛咒的方法。再之後,國王看自己的小兒子,就隻有隱隱的愧疚和滿意了。當然,這其中也有賭氣的成分國王一想到自己的妻子作妖是為了讓心愛的大兒子登上王位,國王就偏不想讓王後如意。誠然,路易本身沒有什麽錯,但國王有時還是會忍不住遷怒一把。反倒是對著賽倫之前他和王後一樣,想的是大不了就當這孩子死了,現在這兒子也算是失而複得。國王和路易都以為賽倫不知道家族詛咒都被人為集中在賽倫身上那檔子事兒……但是賽倫其實什麽都清楚。路易還苦心孤詣地努力了一下,想瞞住這件事,仿佛生怕賽倫傷心。賽倫也就懶得戳破了。等一切都穩定下來的時候,又過去了五天。令人意外的是,王後並沒有被廢,隻是被軟禁了起來。而國王也終於宣布在兩天後舉行聯賽的頒獎儀式了。此時的賽倫,看起來已經和以往不同。他穿上了更為華貴的服飾,因為這段時間習慣了應付各路貴族,嘴角的微笑也愈加自然,卻始終沒什麽溫度。原先那個烈如驕陽的年輕騎士已經不見了。不過他這副樣子,倒更像一個皇子了。“等頒獎儀式之後,我就不迴神院去了。”賽倫說,“但是你們永遠是我的朋友,神院也永遠是我記憶裏和家最接近的地方。”隊友們一個個流露出了不舍的神情。這話說的,真讓人想挽迴他,可又沒人開的了口。怎麽勸?人家家裏有王位要繼承,總不能就這麽跟著他們迴塞蘭卡帝國吧?戈爾多看在眼裏,也忽然有種想勸他迴來的衝動。做國王有什麽好的,遲早要被吞並。他倒是記得阿奇德帝國早晚要被吞並,可具體是哪一年、哪個世代、哪些事件之後,他又一無所知。或許賽倫贏得王位之後,還真的能安安穩穩地在王位上安度晚年呢?戈爾多這副糾結的樣子實在少有,賽倫看著,還以為戈爾多是舍不得他,一句“我跟你們迴去”就在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來。他將視線落在了戈爾多身上,倒是隱隱希望著他說些什麽,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著哪種話語。最終,戈爾多隻是輕輕歎了口氣,然後用手肘撞了撞賽倫的肩膀,笑著說道:“隻要是出自你自己的願望,我都支持你。”願望?賽倫想,在他成為國王之前,他大概是不應該擁有什麽願望的。第一百十七章 拿到聯賽的金杯之後, 神院眾人終於啟程,但是這迴……隊伍裏少了一個賽倫。所以他們雖然是凱旋而歸,全隊的興致卻不算是高,尤其之前亞特裏夏還差點出事, 這時候他們隻把阿奇德當作是非之地, 隻想趕緊迴去。他們是坐使團的船來的, 迴去的時候本來該坐的是神院自己雇傭的船, 但是等他們卻聽說一艘規模和皇家使團差不多的航船已經停靠在岸口,專門來帶他們迴國。與來時的那艘裝飾華貴的航船不同這艘船上裝備著賽蘭卡最先進的船炮, 看起來威脅力十足。神院所有人:“……”修諾倒吸了口氣, 然後雙眼閃閃發光,看起來很想把船上的那些大炮給卸下來,拆開做個研究。船上很快走來幾個官員打扮的年輕男人, 他們走到亞特裏夏麵前,微微點了點頭, 說道:“這是德蒙特公爵閣下吩咐的, 務必將神院的各位安全送迴帝都請各位上船吧。”說著, 為首的那位年輕官員走到戈爾多身邊, 自然無比地做了個脫帽禮,恭敬地俯身, 朗聲道:“請您上船,子爵閣下。”戈爾多:“……”戈爾多:“???”沒記錯的話他爹還沒死吧,怎麽就輪到他來繼承爵位了?而且領主爹不是已經做到伯爵了嗎,怎麽爵位還帶倒退的?或許是他迷惑的神情太過明顯, 那位官員站起來戴好帽子, 簡單給他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