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在場所有人都各懷心事,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紛呈。“……為了彰顯絕對的公平,我將不會使用任何您不會的增幅魔法。”弗朗西斯說,“請您告知我,您現在的魔法造詣如何?”賽倫無所謂地說:“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你會的,我全都會。”場下又是一片嘩然。確實,賽倫再怎麽說也是個皇子。他接受的教育是帝國繼承人的教育,裏麵涉及一些高深的魔法內容也不足為奇。戈爾多淹沒在人群裏,看著穿戴整齊的弗朗西斯和衣著隨便的賽倫各自持著一柄劍,在將劍身舉過胸前互相致意之後,各自退後幾步,開始了他們的決鬥。“仁慈的聖主。”弗朗西斯不握劍的那隻手輕輕畫了個十字,“請聽我的誓言”“傳承至今的輝煌之力,速速降落於我身前。不落之日,永燃之火,唿喚隱覓的神語,化做製裁之劍……!”戈爾多:“……不是說聖殿騎士攻擊之前不用吟唱很久的嗎?”“他現在給自己掛的是個武器增幅的魔法,用了就能維持很長一段時間,這是戰鬥之前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沒有吟唱的魔法……那起碼是五階之後才能達到的境界。”身邊有人迴答了他的疑問,“弗朗西斯現在還不夠格。”也是。比起牧師們的吟唱,聖殿騎士要念的咒語可短多了。……還是不對勁。戈爾多之前遇到過一個叫做萊頓的刺客,對方也是神院畢業,本職牧師,結果用起劍術係的輔助魔法來根本不用吟唱這麽久。……什麽鬼,神院怎麽淨出一些鬼才。眼看著弗朗西斯就要完成這個長達十五秒的吟唱,賽倫終於提著劍攻擊了過去弗朗西斯的增幅魔法被打斷,兩柄劍狠狠摩擦在一起,激起一片隱約繚繞的電光。戈爾多:“……”有點像雷神打架。隻不過他們用的都不是錘子。戈爾多注意到,賽倫剛才似乎並沒有吟唱,但他的劍上的確升騰著一股魔法氣息。“無吟唱魔法?”戈爾多有些意外地說。“也並不完全算是。”他身邊的那個人似乎是微微湊近了一點,聲音變得愈加低沉卻清晰,他說道,“……你仔細看他的掌心。”戈爾多聽見這句話,試著將魔力凝聚到了自己的雙眼上,然後努力地嚐試看的更清楚一些當他將視線落在賽倫的手掌上的時候,他隱約看見了幾絲金色的裂紋一閃而逝。再凝神一看,那根本就不是什麽裂紋,那是一個完整的魔法咒印,淺淺的埋在皮膚之下,隻需要一點魔力就可以催動它。“……將魔咒藏在自己的身體裏,用意念而不是吟唱的聲音去控製魔力,這就是阿奇德皇室從不外傳的秘術。”把魔咒刻在自己的身體裏什麽的,實在是想想都疼。戈爾多能看見的隻有賽倫暴露在外的手腕區域皮膚。但是這麽一小塊皮膚用來埋魔咒顯然是不夠用的。而且考慮到隨著賽倫的成長,他身體裏銘刻的魔咒可能會變的越來越高深……戈爾多:“這種埋在皮膚裏的魔咒可以替換嗎?”站在他身邊的人迴答:“當然可以。這也是他們的厲害之處。”戈爾多點了點頭。忽然,他好像終於反應了過來似的,開始好奇這個為他解答諸多疑惑的過路人究竟是誰。他扭頭,卻正好撞見一雙銀白色的眼眸。那個人似乎是注意到了戈爾多在看著他,微微側過頭來。然後戈爾多就注意到了他與眼眸同色的銀白色短發。這種銀白色不是空茫或者刺眼的白,而是仿佛月光照入雪原般寂靜空曠的色調即使是帶著鬥篷,他的發絲依舊散發著瑩瑩的光彩。戈爾多不由得無言了片刻。這個站在他身邊的人不僅有著罕見的發色,還有著白皙的皮膚和堪稱精雕細刻的五官。他溫和、沉靜,卻自帶著一股屹立於雲端的距離感,目光也粹了些許霜雪的微寒。但總的來說,看著就不像是個壞人。於是戈爾多主動開口詢問道:“……請問您是?”“沃倫。”他說,“喊我沃倫就好。”說完又淡淡地將視線轉移到了正在決鬥的兩個人身上。戈爾多:“……”戈爾多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見識過很多人了,但是像這種美的仿佛自帶濾鏡的家夥,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我是戈爾多。”戈爾多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接著說,“您可真是知識淵博……”“我隻是見的比較多而已。”沃倫說道,“看,戰局已經逐漸明朗了。”戈爾多扭過頭。賽倫正好躲過弗朗西斯一記突刺,反身迴擊,速度快的隻剩一片殘影。弗朗西斯想要舉劍防禦,卻迴護不及,在臉頰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口子。這場決鬥到這裏才算是真正的見了血。也就意味著決鬥離結束不遠了。他們倆總不能真的把對方捅個對穿才停下來吧。然而實際上,賽倫表現出來的魔法造詣和劍術素養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他甚至可能打敗一個二階的聖殿騎士要知道,他今年才剛剛入學!在場的許多人都不免生出了一股忌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