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飛進入看守所,民警帶他進入一間監室,道:“進去吧!”


    監室的有十幾名罪犯,齊齊地看過來。這些人全都是全都長得一臉兇相,看向廖飛的目光中有探究有輕視。


    廖飛抱著盆和被子走了進去,大門隨即在身後關閉。


    一名坐在床上,渾身腱子肉、胸脯和胳膊上都是紋身的壯漢懶洋洋地問道:“小子,犯什麽事進來?”


    廖飛仿佛沒聽見,抱著被子走向房間的最裏麵,那裏有個位置沒有放被子。


    壯漢見廖飛沒搭理自己,甚至看都沒看自己,道:“你聾了?”


    廖飛依舊看都沒看他,將被子扔在床上,開始收拾。


    這一次,壯漢真的坐不住了!他對身邊的一名大胖子使了個眼神,大胖子立刻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到廖飛的床邊,蒲扇大的手拍在雙層鐵床上,悶聲悶氣地問道:“小子,我們大哥和你說話,沒聽見嗎?”


    本來廖飛被誣陷進入看守所都夠鬱悶的了,就算最終不會有事。誰願意自己被冤枉呀!何況還是自己不小心所致。他憋一肚子的氣,還指望迴答這些犯人的話呀!廖飛冷冷地道:“滾!”


    大胖子被廖飛掃了麵子,一巴掌將床上的被子掀到地上,瞪著廖飛。


    一般情況下出現這種動作,都是小孩子才有的。將東西打落在地進行挑釁。而都是犯人,不說窮兇極惡吧,打架鬥毆也都是小事,用這種手段就太小兒科了!有此可以看出大胖子應該沒什麽能耐,隻是狐假虎威的胖狐狸。


    麵對挑釁,廖飛並沒有還擊,隻是希望不理這些人,當他們無趣後,自己收手。


    大胖子剛才將被子掀掉,既是挑釁,也是試探。如果廖飛不反抗,就證明廖飛是個土鱉,他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動手打廖飛了,如果廖飛反抗,就會被壯漢打。在他看來,廖飛是很窩囊的,自己就可以欺負。可沒等動手,看守所的民警就用警棍敲打著房門,大吼道:“臭豬,老實點。”


    外號叫做臭豬的大胖子立刻老實下來,灰溜溜地迴到壯漢身邊。


    民警看了眼壯漢,道:“杜一強,你也老實點,別沒事找事。”


    “放心吧!政府,我不會惹事的。”杜一強嬉皮笑臉。


    “我會盯著你的。”民警威脅完,看了眼連頭都沒迴的廖飛,轉身離開。


    杜一強根本沒將民警的話放在心裏。要知道在看守所中經常打架,尤其是新來的人,如果不能打,在社會上沒有名號,必然要受欺負。杜一強總進監獄和看守所,欺負新人都成了他的樂趣,知道隻要不鬧大,警察也懶得管。


    民警離開,杜一強從床上站起來,走到廖飛的床邊,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小弟。


    一行人將廖飛圍在中間,杜一強站在廖飛背後,伸手拍在廖飛的肩膀上,道:“小子,你很**呀!”


    “將你的手拿開。”


    杜一強笑了,笑容中充滿了狠毒。“既然你這麽不合群,那就去廁所住吧!”他伸手去抓廖飛的被子,想讓手下扔到廁所去。


    可他的手沒等碰到被子,就被廖飛抓住手腕。他的手腕感覺像是被鐵鉗夾住,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


    杜一強的臉色都紫了,可他的小弟沒有注意,還囂張地道:“放手,找死是不?”


    廖飛一掰杜一強的手腕,將他弄得後仰,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上,當場將他砸倒在地。


    小弟見廖飛敢動手,頓時一擁而上。不過麵對這些家夥,廖飛三拳兩腳就將他們全都打趴下,臭豬看著威風凜凜的廖飛,腿都有些哆嗦。幸虧杜一強來了後,他站在了外圍,要不這迴非得挨打不可。


    廖飛動手的動靜不大,可一幫人躺在地上呻吟的聲音可不小。民警聽到慘唿,再次來到門口,當看到躺在地上的杜一強等人,連鐵門都沒敲,直接轉身就走。


    杜一強傻了!這是怎麽迴事?要知道平時的話,杜一強這種監獄的老犯人和民警的關係都算尚可,如果他們在教訓新人的時候吃虧,民警也會稍微偏幫他們的。這倒不是說民警和犯人就沆瀣一氣。而是看守所為了穩定,讓犯人給新來的點教訓,有益於管理。這其實就像是學校要軍訓是為了讓學生有服從性一樣。看守所也是為了避免有刺頭。


    “政府,他打我們。”杜一強沒理解民警為什麽不管,還連句話都不說,就連詢問事情的因果都沒有。無奈之下,他隻能自己求助。


    接到杜一強的舉報,民警就不能視若無睹了,停了下來,問道:“你們誰看見了?”


    監室裏還有幾個中立的,也有臭豬這樣因為站得遠沒被打倒的。隻是他們都沒敢吱聲。要知道在看守所裏得罪民警,那是悲劇,而得罪能打的犯人,那就是慘劇了!


    杜一強瞪著臭豬,希望他站出來指證廖飛。自己挨打了,也決不能讓廖飛好過。


    臭豬在杜一強的為威脅下,道:“我看到了,是他打得杜哥他們。”


    民警聽到這話,連立刻就沉了下來,不滿的道:“你可要說實話,這可不是隨意可以瞎說的地方。”


    臭豬的膽子本就不大,見民警麵帶不滿,就想改口說沒看到廖飛大人。可他又看到杜一強兇狠的目光,心裏愁得要命。可最終他想明白了,這裏因為近來了廖飛,老大已經不是杜一強,而是變成了廖飛,隻要緊緊抱住廖飛的大腿,杜一強狗屁都不是。


    “政府,我剛才糊塗了,我沒有看到有人被打。”


    “臭豬,你敢瞎說,等我出去了非得將你變成死豬。”杜一強躺在地上,無比怨恨中途背叛的臭豬。


    “我沒瞎說,你們都是自己磕的。怨什麽別人。”臭豬說完,站到廖飛的身邊,就恨不得搖頭擺尾表忠心了!


    民警用警棍敲了敲鐵門,道:“別鬧了,都給老實點。杜一強,你要是再惹事,就等著進小黑屋了!”


    “放心吧!政府:”杜一強站起來,趁著民警不注意,狠狠地瞪了眼臭豬,一會要給他好看。


    民警再次敲打杜一強,道:“別惹事,否則我親自收拾你。”


    杜一強等民警走了,知道廖飛動不得,警察不幫自己,打還打不過,還惹人家,那不是找死嗎!他帶著一幫手下,氣勢洶洶地將臭豬圍起來,道:“臭豬,你現在膽子大了!我們去廁所談談。”


    臭豬之所以有這個外號,就是因為剛進來的時候被杜一強等人帶到廁所裏暴打一頓,還澆了了他一身的鳥。按理說他被杜一強打了,應該恨對方。可在看守所裏,拳頭大的就是王,臭豬如果不投靠在杜一強的手下,以後還得挨打,被欺負。為了不被欺負,他加入到杜一強的手下,還充當欺負人的馬前卒。


    這次他背叛了杜一強,害怕被打的他衝著廖飛喊道:“老大,救救我。”


    一句話,杜一強等人都不敢動了!等待著廖飛的答複,要是廖飛答應收臭豬為小弟,那他們就不能,也不敢再動臭豬。而廖飛要是不收下,那麽臭豬挨打的程度會增加。


    廖飛不知道臭豬因為什麽進來,也不想知道,正在整理床鋪的他才懶得管他們內鬥。


    臭豬早就猜到廖飛不會搭理自己,喊完之後就扭動著巨大身軀從杜一強的手下身邊擠出去,來到廖飛身邊,像是狗腿子一般幫助廖飛整理床鋪。


    對於他的幫忙,廖飛倒也不拒絕,有人幹活總是好的。


    杜一強眼中的兇光閃了閃,看向自己的手下。自己和手下被打已經很丟人,現在連個背叛的小弟都不能收拾,那自己很快就會沒有任何威信,所有的小弟都會離開,轉投在廖飛的手下。要知道在看守所裏就是這麽殘酷,遵循**裸的叢林法則。


    現在他在這個監室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舒服無比。隻要有犯人的親屬來送東西,他都將大頭拿走,隻給被看的人留下極少的東西。要是他不再是老大,別說以後收不到東西,就是自己現有的,都會被之前的手下搶走。


    為了維持自己的地位,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對著手下使了個眼神,自己迴到床邊,從板子摸出把螺絲刀磨劍的利器。其他人手裏也有用牙刷柄磨成的武器或是小鋼片做成的刀子。


    這些人拿武器,心中沒有一定要用的打算,隻是想要威嚇住廖飛。隻要廖飛不管臭豬,他的地位就可以保持住。


    他的想法很好,臭豬看到拿武器,也恐懼得將廖飛的被子抱在胸前,恐懼得直打哆嗦。而廖飛轉過身,麵向杜一強,眼中沒有恐懼也沒有興奮,平靜得像是一湖水。


    看到廖飛的目光,杜一強的心中油然升起不好的預感。這是他之前長期打架帶來的感覺,對方的平靜不是假裝,而是真的不在乎自己,杜一強知道現在收手還來得及,隻要一遞出武器,雙方就會徹底結仇,不死無休。


    杜一強的眼神閃爍,心中不斷計算得失,考慮手持武器的小弟能不能搞定廖飛。當他看到監室內其他中立的犯人看向自己,心中一凜,知道不出手是不行了,否則那些中立的人站到廖飛一邊,就算自己有武器,最後也不一定贏。


    他決定拚了,將廖飛紮傷,拚出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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