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冬拎著酒壇子迴到前院的時候,就看到泥清遠和軍林鈞兩雙眼睛都盯著自己——手裏的酒壇。


    不過羅勤和羅小飛也盯著,秦正也盯著,就連陸琪這個小女生也盯著,可見那酒香實在是非常的勾引人。


    李韻芳已經燙好了酒杯,本來黃酒要溫熱一下喝口感更好也能暖胃,所以她還準備了燙酒壺。看到毛冬出來,立刻招唿他:“來,先燙一壺給大家嚐個鮮。”


    快五十年的女兒紅,原本滿滿的酒壇隻剩下了七成左右的酒液,醇厚如漿,往外倒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在倒蜂蜜一樣。


    毛冬不由自主就咽了口唾沫。


    燙酒溫度不用很高,酒液入口感覺溫溫的就行。一壺酒沒幾分鍾就燙好,李韻芳給每人倒上一杯,靦腆笑笑:“女兒紅不算少見,不過咱們家這個藏了好幾十年,應該不難喝,大家別嫌棄。”


    女兒紅確實不少見,但香成這樣就真少見了。


    拿到手,性急如秦正軍林鈞直接就往嘴裏倒,簡直就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一個樣。其餘人要好許多,不急著喝,先拿在手裏仔細的看。


    女兒紅酒色本身偏深,純正的女兒紅是暗紅色的,但這一壇的酒液顏色卻帶著淡淡的金。


    普通女兒紅再醇厚,酒液還是液體,也沒有太高的甜度,傾倒的時候不會像好葡萄酒那樣形成明顯的掛壁。但這壇子酒在酒杯裏慢慢旋轉,會看到酒液在杯壁上緩慢的挪移,明顯有些濃稠。


    至於喝到嘴裏的感覺,所有人都隻有一個字形容了:美。


    那口感不用說,重要的是一口酒下肚,就算是毛冬這樣的普通人,都感覺到似乎有一股暖流進入四肢百骸,那種通體暢快的感覺,絕對是生平少有。


    至於泥清遠和軍林鈞,這時候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酒裏的靈力滂湃而又綿長,延綿不絕籠罩住了倆人,就算是恆光星上最強大的靈力製造機也絕對不可能達到這種效果。


    泥清遠不知道別的星球上對“修真”是怎麽定義的,在恆光星上,說白了,修真修的,也無非就是對能量的掌控和使用。


    靈力是其中最為關鍵的一種能量。


    千年前的那場浩劫讓整個星球寸草不生,人類失去了食物這種生存最基本物資之一,再最開始的一段時間裏,每天都有無數人麵臨著生存危機,隻能依靠以前存儲的物資以及工業替代品勉強維持。


    那段時間替代品科技發展的飛快,也就是在那個時期,有人提出來,人類之所以需要食物,無非也就是需要借助食物提供的能量。


    所以如果能繞開消化這道能量轉換工序,讓身體能直接獲得必須的能量,那麽理論上,就算沒有食物也是可行的。


    那時候恆光星初代獨立智能機器人希望從浩如煙海的古代軼卷記錄中間精心挑選出了數種最可能被實現的修真法門,結合門勒教授的能量論,創立了恆光星第一套修真教材。


    從那之後,恆光星上的人們才算真正獲得了拯救。


    隻是美中不足的是,能支持人體生存的那種能量——也就是被稱之為靈力的那種能量——數量實在稀少,在沒多久之後就徹底的被全民修真的恆光星人給使用枯竭了。


    好在那時候獨立智能機器人已經經過了最初的覺醒期,數量大為增加,而它們對製造人類必須的這種靈力有著仿佛天生的能力,依靠它們,人類才艱難的存活了下來。


    在經過數千年發展後的如今,這套製造靈力的方法已經基本被人類所掌握。但它實在太過玄妙,沒人敢說自己已經參悟透了其中真諦,每年能製造的靈力數量依然是相當的有限。


    這點,即便是機器人朋友們也愛莫能助。因為這種天賦是它們在經曆從人工智能向獨立智能蛻變過程中偶然性覺醒的,連它們自己對此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泥家作為恆光星上曆史最悠久的修真領袖家族,在這方麵的研究自然是最前沿的。


    泥清遠是這一代中資質最優秀的後輩,自然從小就沒缺過他哪怕一點點資源。然而就算這樣,他記憶裏最好的靈力房所能達到的效果也不過就是連吃幾個蘋果的程度,遠無法和這一口酒來比。


    這讓他對未來的投資立刻有了新的想法。


    不過眼下他一點不著急,端著酒杯慢慢的品著,仔細聽飯桌上大家的談論。


    羅勤的感受沒這麽多奇怪的彎彎繞,他就隻覺得這酒簡直妙不可言,難得的飆了一句詩:“天子唿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果然好酒會讓人飄飄欲仙!”


    羅小飛顧不上吐槽他家老爸一個初中畢業的假清高,眼巴巴的盯著那小酒壺。


    想再來一杯。


    李韻芳依然笑的靦腆:“自家釀的,當不得什麽好東西。”


    羅勤突然皺起了眉頭:“弟妹,我記得小毛當初跟我說過,你這酒就是用的後山那落泉水釀的?”


    好酒除了要有好的釀酒師父,好米好水好酒曲也全都是重中之重。


    毛祿全當初父母雙亡就剩了他光棍一個,李韻芳雖然還是說是嫁過來,但實際上除了孩子還跟毛家姓,其它也都跟倒插門差不多了。


    李韻芳的爹釀酒是把好手,但卻並不藏私,這女兒紅怎麽釀的,都教過毛祿全。隻是他們這裏有流水河,水質也非常好,一般人家釀酒也不會特意去山上取水,毛祿全這些年沒少釀酒,也從來沒出過這樣好品質的黃酒來。


    李韻芳努力迴憶了下,才點頭:“好像是這麽迴事,我爹當年還經常上山擔水,但後來腰椎的毛病越來越重,慢慢的也就不去了。確實好像是從那時候起,家裏的酒品質就有些下降。”


    落泉的水也被鎮上的人往山下引,不過一路上要經過彎彎曲曲不少的路。現在想來應該是路兩邊總難保有別的土壤元素滲透進去,等到山腳,那泉水原本的特質可能就被汙染破壞了。


    羅勤點點頭:“弟妹啊,這事兒你能再跟老爺子打聽下嗎?咱們最好能有個準頭。要是落泉真的有這麽特別,那那片地的開發就不能一直這麽擱著。”


    本來今天請羅勤來也就是為了這事兒,現在不用自己說對方就先提出來了,李韻芳自然立刻答應:“哎,一會兒我就去打電話問下。”


    毛冬也立刻跟上:“羅叔,其實今天請您來也是為了這事兒,不知道您對後山那一片有什麽想法?”


    羅勤夾了一筷子扁蒲吃了,一邊嚼一邊放下筷子,眉頭有點打結:“叔自然是想把那塊地好好的開發的,這也是你爹當年的願望。可是那文物保護的大帽子套著,怎麽都不是個事兒啊。”


    毛冬一聽嘿嘿笑,給羅勤又倒了一杯酒:“叔啊,我這幾個朋友同事的,也有這個興趣投資後山,您看如果他們能把文物保護這事兒給解決了,到時候讓他們一起參與開發成不?”


    親兄弟也需要明算賬,這樣才不至於因為糊塗賬分不清而到最後鬧得兄弟鬩牆。


    羅勤人雖然很好,但到底誰出力誰做事誰拿錢,這些事不能因為對方人好就也無所謂了。這是毛祿全留給毛冬的經驗教訓之一,毛冬記得很清楚。


    羅勤雖然比較實誠,但畢竟也是運營著落泉鎮上這麽多項目的真正土地主一個,這方麵自然也清楚。


    本來他還想著毛家怎麽說也是參與到這事兒裏頭來的一份子,毛祿全當年沒少為了跑地兒的事折騰,後山要開發,就給毛家也算一份幹股。


    現在聽毛冬這麽說,對他有點刮目相看:“喲嗬,你小子好樣的,這就懂合資入股了?”


    後山那文物大帽子都戴那麽多年了解決不了,其實無非就是因為沒人再肯給這個項目投資收尾。現在毛冬這麽說,那顯然就是說他這幾個小哥們兒是打算要來花錢的。


    毛冬嘿嘿樂:“這不還得看您想不想折騰嘛。落泉那一片地兒挺大的,而且也不能跟別處一樣做,我也是想圓我爹一個夢,正好朋友也有這個意向,就跟您問問。”


    羅勤也笑眯眯的:“小子,我問你,你朋友都入股了,你呢?”


    毛冬愣。


    艾瑪這問題他怎麽好像真的還沒想過!


    就說後山就在他家後麵,從小就上去玩兒,後來被他爹包下來,更是和自家後花園似的,他就從來沒想過開發工程也好項目也好,他要參與進去也總得有個名頭才是!


    羅勤看他表情就知道這小子肯定完全沒想到這茬,肚子裏悶悶的樂,嘴角彎彎,自顧去夾菜吃,讓毛冬慢慢去發愁。


    就說這孩子怎麽突然就懂事了,結果還是有點不靠譜。這要不小心栽到外人手裏可怎麽辦,還不如自己有機會就敲打提點他一下。


    毛冬心裏有些懊悔,自己竟然考慮的這麽不周詳。他一邊撓頭一邊發愁,那接下來該怎麽辦?自己要也入股,工作到現在也就那麽兩萬的存款,夠個屁啊。


    李韻芳看毛冬那抓耳撓腮的樣子也覺得好笑,合轍之前說的熱鬧,結果這小子根本還沒考慮清楚。


    不過到底是自己兒子,她能幫也總是要幫一把的:“那讓毛冬也入股吧?我這裏還有一百五十萬,多少算個份子。”


    毛冬立刻著急了:“媽,你不用……”他媽一直是農村無業家庭主婦,這就是他老媽的養老錢,他是絕對不想動的。


    一直不啃聲的泥清遠又一次抓住切入關鍵點:“錢的問題不用擔心,毛冬入股的份子算在我這裏,要多少到時候再細談。我隻想提一點,那個落泉的開發,是不是需要把釀酒廠考慮進去?”


    如此優質的資源,白白浪費就太可惜了!


    其實他更想提議在附近設立水源研究所,徹底的分析落泉的成分,然後再大力開發。不過這個現在說隻怕會驚到眾人,還是慢慢來,徐徐圖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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