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露出了她白色多汁的果肉,我削下一小塊,送到他嘴邊。


    “啊……”他張口,剛想吃,又把我一把拿了過來,張口吃掉。


    季尹無語的看著我,好半天才說出一句“幼稚”。


    我要的就是他這種表情,我笑眯了眼睛看著他,“我一開始本來就沒說是削給你吃的,你胃不好就別逞強了啊!”我說著,又狠狠的啃了一口手裏的蘋果。


    季尹撇著嘴,歎了一口氣,“算了,不和你這女人計較,陳明海還活著嗎?”


    “活著,他也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我今天也去看了他。其實他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又狂躁症,他的病房門口有幾個警察守著。我和莉莉今天去看他的時候,他還撲過來想攻擊我們,還好警察反應快,我們才沒事。”


    聞言,季尹皺了皺眉頭,“你們要小心,你還知道什麽嗎?比如陳明海這個案子什麽時候才能開庭?”


    我看著季尹認真的神情,心裏有些難過,我撫了撫他皺著的眉心,輕聲說:“你剛醒來,不要想這麽多好嗎?讓自己放鬆一下吧!”


    季尹抓過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神溫柔,“有你在我身邊我就已經很放鬆了,你還知道些什麽就告訴我。”


    “什麽時候開庭我不知道,不過醫生告訴我,現在陳明海在醫院隻能暫時控製住他的狂躁,並不能治愈,開庭的話,到時候在路上給他注射少量的鎮定劑就好了,不過我估計,開庭時間應該要等你好了之後,那是你行動也方便些。”


    季尹閉著眼睛思索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嗯,我知道該怎麽辦了。”


    之後我們都沒怎麽說話,隻是在對方身邊,安安靜靜的坐著,十分安心。期間季尹還換了兩瓶葡萄糖輸液。


    我離開時,他依舊一臉壞笑,“我每天隻可以吃些流食,你給我做南瓜小米粥吧。”


    這是我第一次看著他欠揍的臉卻又不想懟迴去,我攤了攤手,答應了下來。


    我購買了食材迴到家,第二天起了早砂煮粥。


    鍋裏滾著溫潤的粥,熱氣蒸騰間,我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做給季尹吃的食物就是這樣的小米南瓜粥,那時他是犯了胃病。


    慢慢的粥被熬成了溫暖的鵝黃色,香氣四溢間,我把粥裝好,趁熱帶去了市人民醫院。


    到了醫院時,南瓜小米粥正好是剛剛可以入口的溫度,季尹滿足的喝完了粥,他活動了一下手臂和脖子,看著窗外。


    今天是個好天氣,窗外陽光燦爛,不時響起清脆的鳥鳴。


    半晌後,季尹收迴目光,朗聲道:“今天天氣不錯,帶我出去走走吧!”


    我點了點頭,他按下了唿叫玲。


    不一會兒,醫生過來,季尹向他要了一個輪椅,我推著他從電梯下樓。


    我們隨意的轉著,陽光烤在身上,暖融融的,草坪也在太陽的照射下,散發出特有的馨香。


    今天有不少住院的病人出來散步,顯得一片生機,而醫院冰冷的建築竟然很好的和這番熱鬧的景象融合在了一起,醫院的確是一個充滿死亡和生機的地方。


    季尹散著太陽,突然笑起來,我停下來,疑惑的看著他。


    他的眼神裏盡是溫柔,認真的說:“我剛剛在想,如果我以後老了走不動了,你要是還身體健康的話,會不會也想現在一樣慢慢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我,那時候就是兩個顫顫巍巍的老人家了。”


    季尹的聲音低沉,猶如醇香的紅酒,讓人陶醉。


    我不禁臉紅了起來,白了他一眼,“說什麽呢!還年紀輕輕就咒自己老來多病。”


    季尹倒是毫不在意的嗬嗬笑著,正在我和他說話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了大聲的喊叫,好像還有警察的聲音。


    “站住,別跑!”


    沒多久我就看到了一個人影向我們跑來,我看清楚了,是陳明海!


    季尹一直讓我不要慌,但是我看見陳明海就頭皮一炸,本能的推著季尹就要跑開。


    不過還好,在陳明海離我們還遠時,他就被警察抓住了,之後又是被按倒在地上,我還聽見了陳明海咬牙切齒的叫喊:“季尹,我要殺了你!你會不得好死!”


    周圍的人紛紛看著陳明海,有些人害怕的離開了,之後是醫生來注射鎮定劑,最後陳明海被警察扭送迴了病房。


    我心裏繃著的那根弦終於鬆弛下來,季尹也翻開了他緊握著輪椅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你剛剛太緊張了。”


    我迴過神,大喘了一口氣,才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畢竟我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所以還是先跑為妙。”


    季尹看著陳明海被押走的方向,他微微眯著眼,似乎在思索著什麽,最後,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微笑。


    這笑很眼熟,他每次在算計什麽的時候,就會露出這種笑容。


    不知道他這次又想算計哪個倒黴鬼!


    思及此,我打了個寒顫,低頭問他:“你又想到什麽事情了?”


    “沒什麽,隻是在想一個糾結了我一天的問題,現在終於有答案了,具體的事情等開庭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我明白季尹這種像貓抓老鼠一樣的態度,也就不再過問了,隻是剛剛陳明海不歇斯揭底的樣子讓我十分不明白,明明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為什麽卻總是想別人害了他一樣?真是不可理喻。


    之後我們平靜的度過了半個多月,期間季尹要求黃理把公司每天的文件都搬到醫院來給他處理,我不止一次的和他說過現在要好好休息,但是我說的這些都變成了他的耳邊風,根本就沒有用,攔都攔不住。


    黃理也不想違背他的意願,隻好每天都把文件送過來,而我也從一開始的阻止,變成了和季尹一起在醫院處理文件。


    這半個多月,病房就成了我們的辦公室,對此,季尹的主治醫師也是哭笑不得,隻好放任他去做了。


    季尹出院後沒幾天,關於陳明海的案子就開庭了,那天,我和蔡莉莉還有季尹都去了,胡珊珊根本沒有出麵。


    我們剛下車,大廳就出來了一個文質彬彬的人,他對我們微微鞠躬,推了一下眼鏡,恭敬道:“是季先生嗎?還請你們跟我來。”


    我們跟著他,繞過了排隊的人群,直接往另一條通道走進了審判庭。


    這裏沒有過多的裝飾,大多采用了木質的裝修,顯得古樸大氣。


    他帶著我們到了前排一列設有軟墊的舒適位置,我和季尹入座後沒多久就開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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