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胥對帝俊有所保留,但帝俊又何嚐不對湛胥有所保留。


    要不是因為徐長安的成長太過於驚人,湛胥才不想幫助帝俊;同樣,若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帝俊也不會直接動用這類有可能會反噬自己的底牌。


    不管是相柳一族的崛起,還是湛胥打開封印,或是他被裂天和徐長安聯手擊敗,亦或是最終湛胥逃得一命,其實這一切,都在帝俊的算計之中。


    他早就知道相柳一族會出現一位極有野心,工於心計之人。故此當這淬血之法被相柳一脈的老祖宗得到之後,他才沒有第一時間奪迴自己意外得到的功法。


    隻不過,後來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敗得如此徹底,更沒想到這相柳一族的實力會膨脹得如此厲害,甚至隱隱超出了他的掌控。


    好在,他救下的湛胥還算有用,在這最關鍵的時候幫他繼續進攻聖朝。隻要在徐長安沒有出來之前能夠幫助他進入長安,取得埋藏在長安城下的天道之眼,那對於他來說,一切都值了。


    隻要他能夠如同以前一般和天道融為一體,哪怕無法突破到道祖所說的無上之境,他也有把握和有信心對付徐長安。


    如今長安城下埋藏著的東西對於湛胥來說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哪怕現在公告天下也沒問題。畢竟有資格爭奪天道之眼的人就那麽幾個,不過不管是帝俊還是湛胥都不是蠢貨,能夠少惹一分麻煩,還是少惹一分麻煩的好。


    湛胥迴到了帝闕在這通州的老巢,位於城外的村落中,從外麵看去,沒有任何問題,就算是有聖朝官兵,甚至是夫子廟的修士前來查探,都看不出任何一點端倪。


    湛胥走進了一個尋常的院子裏,隨後關好院門,檢查了一遍周圍都沒人了,這才從院落中搬起了一塊石板,露出了一條甬道,朝著下方而去。


    等他進入甬道之後,便用修為將石板蓋上。這石板之上摞著一層厚厚的灰,不注意看的話就和地板無異,壓根看不出問題來。


    在這村落的下方,便又是一個完整的村落。有屋舍,有忙碌的人員,甚至還有一些貓在下方亂竄。


    除了沒有陽光之外,倒是和外麵也沒什麽區別。


    最為恐怖的是,整個村落在湛胥的控製下沒有任何的秘密,哪家寡婦和鰥夫發生事兒了,哪家的小娘子思春了,這些事兒他都一清二楚。


    他倒不是為了偷聽這些破事兒,隻不過之前還是得小心行事。所有的事兒都必須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才會放心。


    但現在不用了,因為他們即將由地下轉為地上,隻等他一個完整的計劃出爐便行了。


    湛胥站在了這地下村落的中央,聲音有些低沉,朝著忙碌的所有相柳族人發出了命令。


    “諸位,自打我接手帝闕這兩三年來,我都把你們給放在我身邊,幫助我奪取帝闕的財富,裝大我們自身的力量。我想請諸位記住,我們是族人,我們是相柳一族!”


    聲音雖然低沉,但卻充滿了力量。


    這些湛胥的心腹聽得這話,一個個唿吸都沉重了起來,因為他們似乎已經猜到了即將發生什麽了。


    “不敢忘!”


    頓時眾人低沉的聲音響起,當初相柳一族化整為零,他們流落各地。隨後帝俊讓湛胥帶領帝闕,湛胥這才借助帝闕的力量,將族人給重新聚集在了一起。不過,這一次他可聰明得多了,並沒有暴露自己的野心和如今得到的力量。


    他如同一條螞蟥一般,隻有等他將帝俊的血吸幹之時,才是他們相柳一族出山之日!


    “好,諸位記住,不久後金烏一族將會再度和人族開戰。不出意外,這一次將會是我去指揮金烏一族的大軍。”


    “族長,那是不是我們就兩頭搞破壞,然後將金烏一族的銀子,糧食都給扣下來?”如今的湛胥,已經成為了相柳一族的族長,他話音剛落,便有人問道。


    “不是,記住我們可以暗殺金烏一族的人,可以暗殺人族的將領。但卻不能克扣任何的糧食和銀錢,若是有必要之時,還得把我們這些年侵吞的財產給吐出來一些,出錢,出人,出力!幫助金烏一族攻入長安!”


    這些相柳一族的族人聽得這話,一個個的臉上都出現了憤怒之色。他們可記得很清楚,當年他們相柳一族大敗,就是因為裂天和徐長安聯手。按理說,金烏和人族開戰,他們最好的做法便是從中牟利,誰都不幫。但現在族長的意思卻是要他們全力幫助金烏一族,滅殺人族!


    這,他們當然想不通。


    “放心吧,最終這天下還是我們相柳一族的。我們要不遺餘力的幫助金烏一族,至於可以暗殺金烏一族的人,那隻是為了栽贓嫁禍在給人族,挑起雙方怒火,僅此而已!”


    “帝俊,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我湛胥,用我的性命來保證!”


    湛胥說罷,眾妖這才安分了下來,各司其職。


    隨即,一人來到了湛胥的身旁,正是他招攬不久的金甲客。


    “大戰要開始了啊!你的舞台,來了。”湛胥淡淡地說道。


    “嗯。”


    “對了,帝俊想殺了軒轅仁德和趙居崇,利用他們體內的熒惑之力,找到他的好大兒。我想,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


    湛胥說罷,便不給金甲客反應的機會,直接離開了這兒。


    他來到了這地下村落的一間密室中,這密室裝修極好,若是不考慮暗不見天日這一個因素的話,裏麵的設置裝潢堪比王府。


    而在這密室中,則是坐著一人,因為暗不見天日,他無法如同相柳一族那般精神矍鑠。如今的他臉色蒼白,精神不佳。


    “小李兄弟,怎麽是我招待不周嗎?飯菜不合胃口?”湛胥才到門口,聲音便傳了進來,顯得十分客氣。


    “你這個王八蛋,當初小爺我真是瞎了眼才救你!”坐在密室中的人身形高大,看向湛胥的眼中充滿了憤怒。


    此人,正是李複生。


    當帝俊找上湛胥的時候,湛胥便毫不猶豫地出賣了李複生和敖天。


    “小李兄弟,失敗和背叛總會貫穿人生的,世間這張大網是由利益組成的。像徐長安那樣的人,終歸是少數啊!”


    湛胥被罵了也不惱,隻是笑著說道。


    “行了,我們不會給你功法了。”李複生才想說話,敖天便從他的體內出現,化作了一條七彩神龍的模樣,直接說道。


    “敖天前輩,您錯了,我這次前來,不是討要功法的,反而是來給兩位一份禮物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會再相信你了。”李複生直接怒道。


    “無所謂,這份東西,還請敖天前輩看看。對了,我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徐長安被帝俊困在上古天庭中好多年了。按照帝俊的估計,他至少要十多二十年才能出來。現在帝俊已經準備攻打長安了。等他等到長安城下的天道之眼時,便是他奪取小李兄弟這魚婦之軀日。其實,你們倆應該有辦法阻止的吧?”湛胥說著,從袖口中掏出了幾頁紙,上麵寫了一部功法,正是前段時間帝俊給他的功法。


    帝俊給的東西,他可不敢完全相信。最好的法子,便是請這位敖天對比一下。


    做好這一切之後,湛胥嘴角帶起了一絲笑意,離開了這密室。


    他該做的都做了,該提示的都提示了。這兩人,應該懂他的意思吧?


    等到湛胥離開之後,李複生看向了看著桌子上寫著《天帝玄功》的敖天,立馬問道:“敖天師傅,他什麽意思,我們怎麽阻止帝俊?”


    敖天聽聞這話,臉上露出了糾結之色。他將目光從紙上收了迴來,歎了一口氣說道:“湛胥的意思,是讓我占據了你的身體,讓魚婦的身體被我用了,帝俊自然看不上我們龍族的身軀!這樣一來,他自然無法成功。不過……”


    敖天頓了頓,最終還是艱難地吐出了那三個字,“你得死。”


    敖天說罷,閉上了眼,便不再說話。


    而李複生,同樣低下了頭沉默不語,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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