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講話時他是聽見了的,他心疼阿爹年紀大了,不忍心叫他再跑一趟。江阿爹和江阿母成親多年,人到了中年才有江元一個孩子,雖說是個哥兒,但從小沒受到過什麽委屈。江元也是個懂事的孩子,長大撐起家後更是沒有讓阿爹阿母受過勞累。趙恆向江元點點頭,又兩位長輩道別之後便迴家了。趙恆走後,江阿爹對江元道:“元兒,你什麽時候想起來要送種子給別人了?”江元笑了笑,道:“今天去鎮上時碰見了趙恆,問我哪裏有賣種子的,我本來想說,但是想起來他說要在阿爹這做木工活,我就說送他一點。”江阿爹聽見是這緣由,笑了一聲,沒有再多過問,一家人便攜手一同迴到屋子裏去了。……天色漸漸晚了,大山的輪廓上鑲了一層金色的陽光。趙恆迴到家後,趁著天邊還有亮光,生火做了飯。晚上睡覺時,他突然覺得身上蓋著的被子一股黴味,這種味道讓他心煩意亂睡不著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一會兒,他起身將原先包袱裏唯二的衣服拿出來,把被子收到一邊,蓋著兩層外衣睡著了。第8章 天一亮,趙恆早早起床,穿好衣裳吃了飯,把種子放在背簍裏,他想著荒地肯定有雜草,說不定還有野菜之類的。到了張橋家門口時,張橋已經起來了,正抱著一桶水往水缸裏倒。“張橋!”張橋正在往水缸裏倒著水,夏天井裏的水總是清清涼涼的,嘩啦啦的倒進了大水缸。張橋聽到有人叫他,抬頭一看是趙恆,頓時把手中的木桶放在腳邊,招手叫他:“怎麽了?一大早就來找我。”趙恆是想去官府分給他的地裏看看去,順便除除草,種上些糧食,江元給他的種子都是一年四季都能種的。“我想借一把鐮刀,地裏還荒廢著,我打算在地裏種點東西,”趙恆爽朗的笑了:“總不能一直東拚西湊的過日子,地還是要種的。”張橋看著他笑笑,道:“這算什麽的,你等一下,我去拿個給你。”說著轉身去了柴房裏,柴房牆上掛著三把鐮刀,一個大點的,兩個小一些的。平常大些的那個是張橋用的,小一點的是他阿母和弟弟用的,弟弟現在在外麵給人家當學徒,要過段日子才能迴來。現在時日又離秋收還有一兩個月,借給趙恆幾天也沒什麽大礙。張橋想了想,看著趙恆是個書生模樣,不似自己一樣健壯,拿個小點的給他吧。不是他不給趙恆大點的鐮刀,隻是這大的用不好的話容易劃到自己,相比之下,小一些的更適合新手。張橋拿著鐮刀出門,這個時候趙恆還站在院子裏等他。見張橋拿了鐮刀出來,趙恆忙上前一步,接過遞過來的鐮刀,顛了顛,雖然有點小,但正好順手。放到背上背著的竹簍裏,道:“多謝了。”分給他的田地在村子北邊,村子裏大部分人的土地都在這裏,每到農忙季節,家家戶戶都是要來這裏的。趙恆跟著記憶來到屬於他的土地時,太陽已經出來了,清晨的陽光照的他身上暖烘烘的。這個天氣,沒幾個人在地裏勞作,此時正是麥穗灌漿的時候,屬於他的地方不大,隻有一畝地。看著眼前幾乎有一人高的雜草,趙恆深深感歎:幸好借了鐮刀來!不然這雜草就能讓他忙活一整天。蹲下身抓了一把土在手中細細感受,趙恆深深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在開荒的路上任重而道遠。這塊地,不愧是荒地,土質明顯也不太好,但好歹他還有其他生存的技能,不在乎這一塊地的收成,每季收獲的糧食夠自己吃就行了。他捋起袖子,信心滿滿下地割草了。鐮刀的手柄上纏著布條,趙恆彎著腰,一手握著鐮刀,一手握著一把雜草,用鐮刀把野草根部割斷,手一揚把割出來的雜草扔到了土地旁邊的小路上。不一會,小路旁緊挨著趙恆土地的那一小塊已經被雜草完全覆蓋住了。日頭漸漸升高,大概已經是巳時了,熱的趙恆身上的汗像流水一樣。這麽熱的天氣,再待下去,恐怕會中暑。趙恆把鐮刀放進背簍,彎腰抱起一小堆雜草,扔到不遠處的雜草坑裏。這個坑是專門用來放置田間雜草的,這附近幾戶人家拔草後常常會扔到這裏。這雜草坑快滿的時候,會賣給養牛羊的人。收拾好東西,趙恆向家裏方向走去。下午天氣更加燥熱,趙恆一直等到了申時末,陽光不那麽毒辣的時候才去。幾個鍾頭的忙碌,他才把地裏的雜草都除幹淨。第二天一早,趁著還有早上的清爽,趙恆拜托張橋教他怎麽種上種子,江元給他的種子都是些好養活的菜種,不挑土質。但趙恆在現代社會長到二十幾歲,從來都是在超市買糧食,隻在小時候七八歲時跟爺爺奶奶去地裏玩,爺爺奶奶看他年紀小隻讓他在一旁玩耍,因此趙恆熟悉一些農活,但對下種插秧什麽的還是不會。開墾後,張橋指導著趙恆快速的種下種子,種子剛種到地裏,有個年輕漢子來叫張橋:“橋哥!快來,有事要忙!”張橋不好意思地向趙恆說:“趙恆,這是我表弟,他來叫我必定是有什麽事,隻得先走一步了,改天一定再來幫你下種。”趙恆表示理解:“去吧,這樣慌忙來叫你,你快跟去看看怎麽迴事,別耽誤了。”張橋揮了揮手臂,跟著他的表弟離開了,兩人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在他離開以後,趙恆迴去拿了水桶,在家裏繞了一整圈,一個能當扁擔的棍子都找不著,無奈之下隻能去了張橋家,向張橋的阿母借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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