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 購v章總比例不足會隨機顯示舊章節,隔日恢複正常,麽。  韓卓點點頭,在車上就把電話撥給了王遠辰。


    “一切順利。”聽筒裏傳來的聲音很囂張, “合同已經簽了, 畫展時間定在一個月後,五百萬會在一周內到賬, 現在唯一需要那位張春春先生做的, 就是準備好五十幅畫,以及給他自己起一個聽起來不那麽蠢的名字。”


    韓卓笑著提醒:“你的雇主姓劉。”


    “沒區別。”王遠辰不屑地迴答, “我要去酒吧喝一杯,五點的時候, 我會來接他迴家。”


    “沒想到。”白曦嘖嘖,“這位王先生辦事還挺靠譜。”


    “這下放心了?我早就說過,這件事完全不會有問題。”韓卓道, “現在你可以和春春商量,要用哪個名字出道了。”


    小大千當然是不行的,小白石聽上去也很欠揍, 而就在劉春春猶豫糾結的時候,他的銀行賬戶已經“叮”一聲多了五百萬餘額, 看著那條入賬短信,劉春春顫抖著聲音對王先生說:“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王遠辰摁滅手裏的香煙, 裹著亮閃閃的浴袍, 眼神慵懶衝他勾勾手指。


    劉春春趕緊屁顛屁顛把腦袋湊過去。


    “啪!”


    清脆而又響亮的一個巴掌。


    痛得要死。


    不是做夢。


    劉春春喜極而泣。


    俞炯和王小森終於如願吃到了人均1888的龍蝦套餐, 當然還有白曦和跟來蹭飯的韓先生,並且在酒足飯飽後,大家強行一致通過了劉春春出道的新名字——215,也是四個人的大學宿舍編號。至於215聽起來不像人名這個問題,反正藝術圈裏多的是特立獨行,所以完全沒關係。


    “行!”劉春春傻樂,“我就叫215!”


    半個月後,新銳畫家215先生即將舉辦畫展的消息,就鋪天蓋地登上了各大媒體頭條。拋開背後陰謀不談,摩西畫廊在專業領域的影響力還是堪稱一流,王遠辰的手機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震動,全部都是想要預約采訪的媒體,當然,誰也沒有打通過。一來是因為韓卓說過越神秘越好,二來也是因為王先生懶得接。


    劉春春暫時停止了求職,轉而忙著準備新畫。晚上十點,王遠辰端著一杯紅酒,站在充滿顏料氣味的客廳裏,臉色非常,非常,難看。


    “……我我我去陽台畫。”劉春春心虛扛起畫架。


    “你明知道在某種意義上,這場畫展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王遠辰晃了晃杯子裏猩紅的液體,漫不經心道,“哪怕你交五十張白紙,摩西畫廊也不會有異議。”


    “但還是會有真正的觀眾來看畫展,”劉春春收拾顏料盤,“為了看我的作品,自願來的,不是白哥花錢請的那種。”


    王遠辰嗤笑:“原來你也知道。”他踱步上前,用指尖挑起一幅畫,“這是什麽?”


    劉春春看了一眼:“《炸油條的小販》,我還沒畫完。”


    王遠辰皺眉:“不準畫!”


    劉春春莫名其妙:“為啥?”


    王遠辰迴答:“因為我不喜歡吃油條。”


    劉春春:“……”


    “你的畫真是無聊,怪不得不出名。”王遠辰放下酒杯,隨手抽開浴袍腰帶,“但是我今天心情好,所以可以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藝術。”


    五分鍾後,劉春春躲在洗手間裏給白曦打電話,聲音顫抖虛弱,有個變態色|情狂非要讓自己畫他的裸|體,神經病一樣的,拉都拉不住。


    白曦很沒同情心,他說:“哈哈哈哈哈哈哈。”


    劉春春萬念俱灰。


    “什麽事,這麽高興?”韓卓敲門進來。


    “是春春。”白曦掛斷電話,“對了,我剛好有事找你。”


    “嗯。”韓卓坐在他對麵。


    “剛剛在陽台上,在給誰打電話?”白曦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閑閑轉筆。


    韓卓失笑:“這個……好像是我的隱私?”


    “分明就和我有關係。”白曦敲敲桌子,“在這件事情上,我拒絕允許你有隱私,說!”


    韓卓先是有些疑惑,卻很快就反應過來,無奈道:“李阿姨告訴你的?”


    “嗯。”白曦得意挑眉,“所以你別想蒙混過關。”


    韓先生有些哭笑不得。


    “快點。”白曦催促。


    “好吧,我投降。”韓卓調出手機裏的郵件,遞到他麵前,“是為了這件事。”


    “趙小娟……黃靖遠的妻子?”白曦一張一張瀏覽圖片,吃驚道,“遺囑?”


    “隻看這封遺囑,你會覺得她有強烈的厭世傾向,以及抑鬱症的表現。”韓卓道,“她還特意注明,如果哪天她離開了這個世界,那麽所有財產都歸屬她深愛的丈夫,黃靖遠。”


    “……深愛嗎?”白曦把手機還給他,“可你之前說過,他們的感情並不好。”


    “是不好,所以這其實是一封很刻意的遺囑。”韓卓迴答。


    刻意地表現出抑鬱症,刻意地表明愛意,如果將來真的發生不幸,那麽在不知者的眼中,黃靖遠一定是一位體貼顧家的男人,或許還會對他充滿同情。


    白曦搖頭:“我不懂。”


    “你可以懂。”韓卓說,“今天下午,趙小娟拿著這份遺囑去找了黃靖遠,很明顯是為了討好他,這已經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卑微姿態,所以黃靖遠手裏一定握有把柄,能毀滅她最在意的人。”


    “她的父母?”白曦猜測。


    韓卓點頭:“以及之前那場隧道車禍,我查過許多路口的監控,確認當時後排還有兩個模糊的男人,不單單是趙躍進夫婦。”


    白曦有些後怕,他實在很難想通,對方究竟是出於什麽目的,要這麽處心積慮來綁架自己。


    韓卓在他麵前晃晃手:“被嚇到了?”


    “為什麽不能報警?”白曦問。


    韓先生溫和地笑了笑,一臉無辜把問題推了出去:“這要問白總和白太太,我也不知道原因。”


    “我才不信,”白曦向後靠在椅背上,“你分明就和他們是一夥的。”


    “我不是。”韓卓站在身後,伸手幫他捏肩膀,“真的。”


    “一毛錢的可信度都沒有。”白曦撇嘴打開電腦,拒絕再和這個老油條講話。


    “又要列你的懸疑小表格?”韓卓微微俯身,也湊過來一起看屏幕。


    白曦劈裏啪啦打字,初號字體夜光底,加上血糊刺啦的顏色,在最上麵加了一條——


    老奸巨猾的、語焉不詳的、來路不明的、裝瘋賣傻的、毫無誠信的、又矮又挫的保鏢兼司機。


    ……


    韓先生疑惑地問:“我矮嗎?”


    “你果然隻否認了最後一條。”白曦目光幽幽。


    韓先生:“……”


    為什麽還能這樣。


    半個小時後,白曦打著嗬欠迴臥室休息。韓卓在花園裏給黛西打電話,不僅要忍受寒風,還要注意提防神出鬼沒的神奇眼線李阿姨。


    “真是個可愛的小東西。”黛西泡在浸滿玫瑰花瓣的浴缸裏,“所以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他整件事?”


    “我沒有這種打算。”韓卓迴答,“我一直相信,他隻是個普通的人類,並不是當初醫院裏那個變異的嬰兒。”


    “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地下倉庫的人不會大費周章,想要抓他迴去做實驗,他們一定是查到了什麽。”黛西閉上眼睛,“你其實知道的,隻是不想承認而已。”


    “我打電話,是想求助該怎麽安撫他。”韓卓看了眼二樓空蕩蕩的露台,“而不是在半夜討論地下倉庫。”


    “我隻知道該怎麽哄情人,至於該怎麽哄雇主,”黛西打著嗬欠,“抱歉,完全不知道。”


    韓卓:“……”


    “晚安,小帥哥。”黛西咯咯笑,“祝你好運。”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聲,韓先生很苦惱。


    不過幸好,白曦也沒有對他怨念到不理不睬,兩人照舊一起上班,在路上也能聊兩句,但也僅限於聊兩句——不再被追問關於綁架案的事,也不再說說笑笑插科打諢,一切都顯得格外生疏而又公事公辦,韓卓覺得自己並不是很適應這種氛圍,也不想適應。


    連王小森也看出端倪,小心翼翼詢問:“你惹白哥生氣了?”


    韓先生誠實地點頭。


    “那你完了。”王小森拍拍他的肩膀,“白哥輕易不生氣,一生氣,日月無光、飛沙走石。”


    韓卓:“……”


    “不好意思,韓先生。”秘書正好過來敲門,焦急地詢問,“你有見到白總嗎?他不在辦公室,手機關機,可是客戶已經到了,五分鍾後開會。”


    話音剛落,韓卓已經從門裏衝了出去。


    沒有人理他,司機一腳油門踩下去,儀表盤上的數字幾乎要飛出天際。


    周金山又重複了一遍。


    依舊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一陣皮帶扣窸窣響,周金山脫了褲子,轉身對準身旁的男人。


    對方臉上的肌肉跳動兩下,目光森然看著他。


    周金山說:“憋不住了。”


    對方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個礦泉水瓶。


    ……


    腥臊的氣息在車裏彌漫開來,司機臉色鐵青,拚命壓抑胃裏的不適感。其餘人也紛紛側身,隻求能離這移動的尿包越遠越好。


    周金山提好褲子,右手隨意劃出一個瀟灑的弧度。


    沒有擰蓋的礦泉水瓶在車裏飛起來,驚唿聲伴著咒罵,車子在刺耳的刹車聲中原地打了兩個圈,差點衝進左側的麥田。而周金山則是越過身邊的押送人員,“嘩啦”一聲用肩膀頂開玻璃,整個人都鑽了出去,一路疾跑消失在農田裏。


    那絕對不是人類的力量,也不是人類的速度。


    ……


    半個小時後,韓卓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我已經脫身了,不過要暫時離開這裏。”周金山說,“麵館也會換一個地方開。”


    “好的。”韓卓並沒有多問,隻叮囑了一句,“你自己多小心。”


    “是誰?”白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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