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 購v章總比例不足會隨機顯示舊章節,隔日恢複正常,麽。  “是……吧。”白曦象征性地安慰他,然後又加了一句,“但你還沒有迴答我,究竟要不要接受摩西畫廊的邀請。”


    劉春春老老實實迴答:“我是喜歡畫畫, 可那是業餘愛好, 而且我已經準備好要找工作了,從沒想過要當一個專業畫家。”


    “那就先接受這次邀請。”王遠辰在一邊打斷兩人的對話, 他用長長的指甲勾開一罐啤酒,漠然瞥了一眼自己的新雇主,“用假的名字, 假的身份,甚至是假的照片,隻用你那些破破爛爛的作品去換500萬, 這絕對是一筆劃算的生意, 而且並不會影響你找工作。”


    白曦衝經紀人先生豎了豎大拇指,雖然你看起來還是很兇, 但進入角色的速度倒是不慢, 但有一件事要說明,我們春春的畫一點都不破爛。


    “那就這麽定了。”韓卓拍拍王遠辰,“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先走了。”


    “喂喂!”白曦趕緊拉住他, “就這麽走了?我們不要留在這裏, 讓春春和王先生再熟悉一下彼此嗎?”


    韓卓壓低聲音:“你以為他們是在相親?”


    白曦:“咳!”


    “走吧。”韓卓替他拿起風衣,笑容很溫和,“我們該迴家了。”


    白曦隻好在內心深處對劉春春寄予了無限同情。


    ……


    足足過了十分鍾,劉春春還站在門口不敢進屋。


    “你。”王遠辰翹腿坐在沙發上,用女王的口吻命令,“去收拾東西。”


    “為啥?”劉春春哽咽著問。


    “因為這裏太破,我不想住。”經紀人迴答,他不耐煩地看了眼掛鍾,“給你五分鍾。”


    劉春春鼓起勇氣,嗡嗡嗡道:“那你可以迴家。”也沒有哪條法律規定,經紀人必須就和雇主同居,要不要我幫你叫車?


    王遠辰沒有再說話,他隻是一直盯著牆上的粉紅掛鍾,漂亮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是一尊凝固的石膏雕像。


    劉春春覺得自己有些尿急。


    而就在他一步一步,終於要挪到洗手間的時候,王遠辰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隨手拎起西裝甩到肩後,冷冷說了一句:“五分鍾已經到了。”


    劉春春沒反應過來:“啊?”


    王遠辰一把扯住他的襯衫領,直接把人拖進了電梯。


    很兇殘,很暴力。


    一個小時後,劉春春哭著給白曦打電話,控訴自己被恐怖分子綁到了一間豪華大公寓裏,市中心,八十八層,地上鋪滿了純白羊絨地墊,根本不敢踩,星星一樣的水晶燈太璀璨導致自己眼花,按摩浴缸裏的珍珠咯得屁股痛,拖鞋上綴滿了沉甸甸的鑽石,而且那個暴力分子還強迫自己試穿他的高定阿瑪尼。


    白曦單手撐著腦袋,疑惑地問:“你確定自己不是在炫耀?”


    劉春春泣不成聲:“快點拿走,我不想再喝你八二年的拉菲了!”


    白曦淡定地掛斷了電話。


    “我早就說過,不用擔心。”韓卓把玻璃杯遞給他,“牛奶,李阿姨說不準你偷偷加糖,否則會長蟲牙。”


    “我剛剛在想一件事,”白曦坐起來,“很早之前的事。”


    “嗯?”韓卓坐在他對麵。


    “在我大三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個很奇怪的人。”白曦迴憶。


    那是大三寒假,自己開車把舍友送到火車站,看時間還早,就繞路去了郊區一家廢棄工廠,想試試能不能把廠房租借過來,結果到了那裏才發現,廠子裏早就空空蕩蕩,連保安都沒一個。


    冬天天黑得早,再加上四野唿嘯的北風,白曦不自覺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快步走迴停車場,卻看到在車邊站了一名老人,穿了一身破舊的老式中山裝,花白的頭發也有些髒汙。


    “他看起來像是老年癡呆,也說不清楚家住在哪裏,隻說自己坐錯了車,想要迴市區。”白曦說。


    韓卓點頭:“你讓他上車了?”


    “那時候已經很冷了,我帶他迴到市區,到路邊買了件棉衣,又留了五百塊錢。”白曦說,“然後把人送到了派出所。”


    韓卓笑笑:“很善良,不過沒聽出來哪裏奇怪。”


    “在迴來的路上,他一直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麵的星星,像個孩子。”白曦說,“嘴裏一直在哼唱一首歌,沒有名字,卻很好聽。”


    “所以?”韓卓繼續問。


    “那首歌,就是今天你給春春找來的經紀人,他的手機鈴聲。”白曦說,“一模一樣。”


    “隻是一首歌而已。”韓卓收走空牛奶杯,“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幫你問歌名。”


    “是嗎?”白曦微微皺眉,“你覺得這隻是巧合?”


    “不好說。”韓卓想了想,“或者我們也可以問問他,有沒有這樣一位親戚。”


    白曦看了他一會,然後向後靠在椅背上:“好吧,我要工作了。”


    “生氣了?”韓卓走到他身邊,“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你該睡覺,而不是工作。”


    白曦打開一個文件,並沒有避開韓先生。


    “是什麽?”韓卓果然被那個花花綠綠的表格吸引了注意力,他也幫白曦整理過工作文件,絕對不該是這個風格。


    “所有我覺得奇怪的事,和奇怪的人。”白曦一邊迴答,一邊在最下方又加了一條——擁有數十張□□的神秘酒保,目前是劉春春的保鏢兼經紀人。


    韓卓失笑:“你為什麽要做這個?”


    “因為沒有人打算告訴我真相。白曦保存文件,“包括你。”


    韓卓頓了頓,然後否認:“我沒有。”


    “你有,而且沒有人比你更有。”白曦站起來,“我要休息了,晚安。”


    韓卓站在辦公桌前,一直看著他離開,然後苦惱地歎了口氣。


    這個夜晚,露台上沒有人看星星,也沒有人喝酒。白曦趴在厚厚的被褥裏,腦海中跑馬燈一般閃過一個又一個畫麵,那些或者溫馨或者奇怪的往事,在此時全部湧上心頭,最後逐漸交疊在一起,變成了馬賽克一樣的混沌碎片,被黑暗的夢境吞噬。


    幾縷細細的雲遮住稀星,讓整座城市都變得寂靜。


    清晨六點半,鬧鍾準時響起,李阿姨快速地洗臉刷牙,準備為一家人準備早餐,尤其是給少爺的雞湯小麵,要用手擀麵才勁道。


    “早。”韓卓笑容滿麵打招唿。


    “怎麽這麽早就起床了?”李阿姨一邊揉麵一邊問。


    “跑步。”韓卓穿著一身運動服,把車鑰匙揣進褲兜,“有什麽需要買的嗎?”


    “沒有。”李阿姨堅決捍衛自己的采購權。


    韓先生點頭出門。


    半個小時後,物業大叔用非常納悶的眼神,看著白家的司機從後窗台翻了進去。


    ……


    白曦在夢裏咽口水。


    “起床啦。”韓卓在他耳邊小聲叫,“快一點。”


    白曦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一個紙袋被遞到眼前,裏麵裝著金黃酥脆的手抓餅,加了油條香腸雞柳和辣椒醬,中學門口暢銷品,沒有鋪麵,隻有一輛髒兮兮的非法三輪車,要多不衛生,就有多不衛生,可也好吃得要死。


    “我道歉。”韓卓另一隻手拎著塑料袋裝的豆漿,“怎麽樣,冒著被李阿姨批評的風險,你最愛的垃圾食品。”


    白曦哭笑不得:“你這人真是無聊透頂。”


    “那吃不吃?”韓卓問。


    “吃!”白曦從他手裏接過來,“但昨晚的事情不算完。”


    “明白。”韓先生態度良好。


    “春春那邊怎麽樣了?”白曦一邊吃一邊問,連牙都懶得刷,隻漱了漱口。


    “沒問題,他們相處得相當不錯。”韓卓替他打開豆漿,“早上剛享用完銀色托盤裏的黑鬆露和魚子醬。”


    白曦:“……”


    早知道我就不問了。


    “張嘴。”韓卓把塑料袋遞到他麵前。


    “少爺,該起床了。”李阿姨突然來敲門。


    韓先生很沒出息地手一抖,豆漿“吧唧”一下,全部潑了出來。


    “啊啊啊!”白曦從床上跳起來,“燙!”


    “對不起對不起。”韓卓趕緊抽出紙巾,手抓餅掉一地。


    李阿姨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心情複雜。


    “你們在幹什麽?”


    ……


    於是這個清晨,韓卓被迫接受了一個小時的李阿姨科普,關於流動小攤究竟有多髒,大腸埃希氏菌、沙門氏菌、金黃色葡萄球菌、誌賀氏菌,各種菌,從而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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