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色迅速的壓灰下來,狂風大作。隨之而來的是漫天被卷起的風沙;整片天空黑壓壓的像孕育了一個怪物一樣的,忙吞吞艱難的降下一個錐形的灰黑色漩渦;寬闊起伏的大地都被籠罩進恐怖的氣氛之中,客棧上的黑色旗幟很快就被狂風吹走,帶著砂石的風迷了馬匹和人的眼睛,腦袋被吹的沙沙沙的直響迴音……


    “雨化田,是個男人就與我進龍卷風裏一戰!”


    我叉,趙懷安這是專注做死一千年不動搖啊orz,賈日塤給跪了。大俠求閉嘴,求放過qaq。


    還好再氣氛再次凝固住的時候,風裏刀說了句人話:“雨化田,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不過要是還不躲避起來,等黑沙暴來了,你恐怕是要人財兩空了。”說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剛剛賈日塤被揪出來的,地道入口。


    “確實為了不‘人’財兩空,我似乎更應該先解決了一部分‘人’再解決剩下的一部,你覺得呢,風裏刀。”說著雨化田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鋒利的劍身;一臉明顯不相信進入地道後,這般人不會搞小動作。微微揚起尖削的下巴,狹長的鳳眼若有若無的,撇了一眼素慧容挺起的肚子;“風裏刀我清楚你是什麽樣的人。”


    隨後風裏刀的臉色明顯僵硬的頹敗下來。明顯看不過去的顧少棠卻極有義氣的出頭了:“哼——黑沙暴馬上就要到了,這時候如果我們頑固,抵抗你們也別想吃到好處。”


    “夠了,少棠——!”風裏刀憋著口氣,厲聲製止道。還嫌雨化田的心情不夠糟糕的麽,一個兩個上崗的做死,“小文。”迴頭示意一下常小文,火辣妖豔的鞭撻美女,難得嚴肅的點了點頭。


    總算是沒有更糟糕的事情發生,風裏刀長出一口氣,重新裝迴頭麵對雨化田道:“你知道我風裏刀就是個貪生怕死之徒,而且我他媽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也要護住我的孩子和女人。”說著頓了頓,瞅著雨化田明顯,比被問是不是男人更難看的臉色,仍然大無畏的繼續下去:“你說你清楚我是什麽樣的人,這句話我原樣還給你。”


    “雨化田,我亦清楚你是什麽樣的人。”


    漫天的黃沙唿嘯中,這個身著白衣一直萎萎縮縮,躲在女人身後的白麵書生突然站直了身子,徑直的迎向雨化田鋒利的目光,用並不粗壯的身體擋在三個女人麵前。


    “啪啪啪——”雙手叉開手掌,連擊三下;雨化田明顯被氣的不輕,筆直高傲的身體在馬上直晃悠,妖豔的臉上冰冷的麵具出現龜裂的痕跡,怒氣灌頂,卻反倒仰頭大笑起來,伴隨著黑沙暴的影響越來越大,一時間到真正的天光失色,飛沙走石了一把。


    “好一個,好一個牙尖嘴裏的風裏刀,清楚我是什麽樣的人的風裏刀——!”最後幾個字幾乎是透著牙縫一點一點艱難蹦出來的。


    此時賈日塤已經慫到角落去了,督主大人求您快點把他們押進地道吧,他可沒開掛,可以在龍卷風裏耍飛劍,妖精打架啊qaq。


    正在賈日塤,嚴重脫離兩位劇情人物對話,隨著黑沙暴越來越近,臉色越來越蔡的時候;督主大人終於沒在廢話下去的,抽劍了。


    隻見重玄(雨化田配劍)竹葉片形狀的劍身泛著幽藍的冷光,劍身被豎著一分為三,細細的齒扣著兩端的子劍,牢牢的吸附在中間的主劍上;雨化田修長白皙的手指,小指微翹,四指輕輕捏住劍尖;來了,督主獨門絕技,玉手稍一用力,兩把子劍就被內力震了出去,一路嗖嗖嗖的擦過風裏刀白皙的臉頰,直刮趙懷安上下三路而去。果然還是介意人家說他不是男人的事。


    怎麽說,趙懷安也是身帶光環金手指的主角,兩把刷子也舞的極好,雕花小刃來迴閃光,淩厲的劃過各種詭異的路線,趙懷安都一一接了了下來。不過,看起來也是被督主壓著打,偶爾一點換手之力也被對放很輕鬆的在馬上,移動都沒有的化解了。


    站在一邊的賈日塤實在是為各位主角捏了一把汗,隻是希望聰明如風裏刀,還藏著後手,否則也不敢如此氣雨化田;不管如何,被死在這了就好。而且看樣子,督主本來並沒有要風裏刀的命的意思。


    果然,趙懷安被打的直皺眉的時候,西廠的人連續出現了口吐白沫的情況,就像傳染病一樣,一個接一個在灰黃色的土地上,炸開白色的花,散發出難聞的異味。


    過來,雨化田臉色難看的收住了子劍,並沒有繼續攻擊出去。倒不是說他有多顧及,這些武力值明顯讓他覺得不夠看的手下,賈日塤那他剛剛翻到的“賈太醫手劄”賭,督主自己也中毒了,不過可能內力高強,這點毒素還不至於讓他口吐白沫當眾失態,倒是為了壓製毒性一陣氣血上湧,內力耗損是免不了的了。


    “雨化田,你隻許諾放了我,卻沒有說其他人。我說了我清楚你是什麽樣的人。我的孩子和我的女人你都沒打算放過吧,恐怕現在連我也一樣了。”說著風裏刀苦澀的扯著嘴角,溫柔又無奈的笑了笑。“如果我再不聯合他們抵抗,我們這般人還有誰能活著走出黃沙。”


    雨化田坐在馬上,倨傲嘲諷的望著風裏刀,似乎麵前的就是一個跳梁小醜,絲毫無法影響他的決定。冰冷的嘴角卻一直保持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況且大白上國皇宮出現的時間有限,如果沒有認識西夏文的人和地圖,你們根本沒時間得到寶藏。”被押進秘道之前,風裏刀總算還是為各位在秘道中的生命安全,加上了最後一個籌碼。“倒不如讓我們辦忙,等到寶藏拿到手了,要兔死狗烹還是卸磨殺驢都不遲。”


    聽到這裏,雨化田催促馬匹緩步道站在最前麵的風裏刀麵前;緩緩低下頭俯視他,嘴角的幅度隨即又挑高了半分,“你們懂西夏文,某些朝廷侵犯恐怕不懂吧,先殺了一半沒用的驢之,剩下的也照樣給本官拉磨。”鋒利的重玄劍刃,緊密的貼著風裏刀剛剛留下一道血痕的白皙臉頰,隨意而危險的遊走起來。


    “怎麽說也是皇宮,其中必定也是陷阱危機重重,留著個當探路石用,總好過浪費督主費心調教出來的西廠大人們。”待風裏刀蒼白著臉,說完這些話,烏油油的眼睛專注又無奈的望著上方的身影。


    ……… 一陣沉默後。


    “哼——”雨化田迅速收起佩劍,用力一甩半透明的精致選色披風,在空中留下一個優雅的弧度,和挺拔的背影。驅動馬匹行道以為沒有中毒的下官身邊,丟下一句:“將他們統統押進秘道,一個都不許少!”便徑直離開了。


    於是在黑沙暴襲來之前,一行人終於在前後左右都包圍了,西廠護衛的情況下,躲進了龍門客棧地下的秘道之中。唯一感到欣慰的熱淚盈眶的大概也就隻有賈日塤這個毫無感情可言的渣渣了。


    四通八達的秘道,被點上了密密麻麻的火把,考慮到秘道裏有足夠多的通風口,不會因為缺氧而窒息;賈日塤明智的閉上了嘴巴。靈活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觀察著周圍被飛魚服圍堵的水泄不通的秘道。


    一行人被關在了之前談論事情的,大洞穴中,最裏邊的一處幽暗的通道處就坐著閉目休息的督主大人。四周武藝高強的護衛呈現圓圈的方式,包圍著他們,一個個抱著刀槍嚴陣以待。


    幾個人的身形完全暴露在火把的照耀下,沒有牆壁也沒有任何陰影的遮擋,眾人隻能抱著腿,等待。如果不是雨化田明顯現在狀態不好,大白上國的寶藏又開引在即,再加上寶藏有時間效應,這裏地理位置局限等等七七八八的問題阻撓,賈日塤伸長脖子看看四周,他們根本沒有機會享受階下囚的滋味。


    瞅瞅風裏刀自從進了地道就又抱著袖子,縮迴去的樣子,賈日塤偷偷梳理了下思緒;現在不論素慧容懷沒懷孕,風裏刀都已經認為素慧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了,明擺著風裏刀就是要維護她們母子。再看督主這模樣,賈日塤也琢磨不透。


    明顯督主原來打算利用素慧容和孩子牽製風裏刀,好最後將這般人一網打盡的,就算答應放過風裏刀,但是趙懷安的項上人頭他是勢在必得的,很可能因為和風裏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這些剩下的人,他也沒打算放過。


    然而現在風裏刀為了她們和督主翻臉,反而利用趙懷安和常小文的毒來牽製督主;也印證了他們來說的那句話:他清楚他是什麽樣的人。雨化田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放過任何人,隻是因為目前龍門寶藏太誘人了,才會使這個僵局得到延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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