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危沒想到青年道士會直接用火燒,怔了一下,目光轉向青年道士,緩緩道:「還好這一層沒有裝自動消防報警係統。」


    「靚仔道士,你這火能不能收一收,我快不行了。」


    禿頭阿伯弱唧唧地問道。


    青年道士放下長刀,輕聲道:「收。」


    牆上的火應聲熄滅,長廊隻剩下頭頂一盞冷白的燈光,寂靜無比。


    方才那一幕,仿佛不曾發生過。


    長廊的盡頭,是一座木牌坊。


    上麵用草書寫著「鎮邪」二字。


    氣勢恢宏的牌坊立在這麽狹窄的樓層裏,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更怪異的是,牌坊兩邊各立著一副高大戴著麵具的盔甲,手中豎握著一把重劍。


    也許是從長廊裏出來的後遺症,季思危感覺,每當自己看向盔甲的麵具時,麵具也在與自己對視。


    麵具眼睛的位置上,明明隻是兩個黑洞。


    難道盔甲裏麵有人?


    越是這麽想,季思危就越挪不開視線。


    「我們已經來到這座廣場的核心地帶。」青年道士走近兩步,抬起黑刀,刀尖指向牌坊中央:「進了這道門,生死有命。」


    就在這時,季思危發現,立在青年道士旁邊的盔甲的眼睛處,亮起了幽幽的綠色!


    「小心!盔甲裏麵有東西!」


    季思危揚聲提醒。


    與此同時,盔甲發出一聲吼叫,揮起重劍斬向青年道士。


    盔甲與劍看似笨重,動作卻輕快迅速。


    青年道士眼神一凜,敏捷地側身後退,險險避開劍鋒方向。


    重劍擦著他的衣服重重斬在地板上,磚石崩裂,整個地麵隨之一盪。


    青年道士的上衣被那殺氣直接削破,受了輕微的皮肉傷。


    那盔甲一擊不中後,又迅速拔起劍,橫掃而出——


    青年道士有了防備,揮刀擋住來勢洶洶的重劍,刀刃碰撞,剎那間火花四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兩股力量相抗衡時,另一具盔甲的眼睛也緩緩地亮了起來!


    「道士,另一具也醒了,快告訴我,怎麽幫你!」


    季思危看著自己手上的短刀,發現自己衝上去隻是去送人頭,於是幹脆直接問青年道士。


    「你包裏的黃符!滴一滴血在符紙上麵,喊一聲符去!向著盔甲扔出來!」青年道士手上青筋暴起,冷汗浸濕了鬢角,語調也有些不穩。


    血……


    張阿婆說過,如果流血了,鬼怪就能發現他的生氣,假死藥就算失效了。


    「後生仔,三思而後行!」


    禿頭阿伯知道內情,連忙提醒道。


    小木偶也開始在季思危麵前不安地飛來飛去,大概是在阻止他。


    第二具盔甲揮起了手中的劍,一步一步向著青年道士走去。


    以青年道士的的戰鬥力,一起同行比假死藥的作用大多了。


    況且青年道士幫他許多。


    於情於理,這血也得流。


    季思危取出兩張符紙,用水果刀割破指尖,血滴在符紙上,緩緩暈開,冷冷的流光在眼眸中打轉,季思危對準那兩具盔甲扔出符紙,揚聲道:「符,去!」


    一聲令下,黃色符紙如兩架紙飛機,快速地飛向空中,朝著兩具盔甲而去。


    青年道士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模樣收得一幹二淨,眼睛裏布滿紅血絲,緊咬著牙關,這次是他太失策,竟然沒察覺到異樣,導致自己處於被動的境地,一直被兇猛攻擊,才難以反抗。


    千鈞一髮的時刻,被鮮血染紅的符紙輕飄飄地落在了兩具盔甲的腦袋上。


    它們就像被點了穴,維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們同時鬆了一口氣。


    青年道士小心地撤下自己的刀,緩緩退後。


    「靚仔,謝了。」青年道士握起拳頭,放到季思危麵前,臉上是劫後餘生的釋然:「欠你人情了。」


    季思危握拳與之一碰,笑了笑:「少廢話。」


    禿頭阿伯這才發現自己捏了一手汗,不由得感嘆了句:「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兩人還沒歇上一歇,那兩具盔甲又發出了些動靜,抬頭一看,隻見它們正在運轉指套,不過一會兒就衝出禁錮。


    「糟糕,這兩貨戾氣太重,符壓不住。」


    青年道士把刀豎在身前,眼神前所未有的嚴肅:「我盡全力。」


    那兩具盔甲重新站了起來,轉頭看著青年道士和季思危,抬起劍……


    兩道流光忽然從背後的長廊裏射出,在半空中分開,分別射向兩具盔甲的麵具的眉心處。


    「死撲街,我竟然敢欺負我師侄!」


    人影一閃,來者竟已經去到兩具盔甲麵前,手上拿著什麽武器瘋狂地攻擊它們!


    「又要威又要戴頭盔,我這就送你們去投胎……」


    他手中的武器散發著一陣紅光,在這種猛烈的攻擊下,那兩具盔甲身上的戾氣漸漸變弱,眼中的幽光消失。


    沒了戾氣支撐,盔甲變成了一堆破銅爛鐵,嘩啦啦地落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埃。


    來者這才站了起來,轉頭看著季思危,笑著打了聲招唿:「嗨,靚仔……又見麵了。」


    季思危驚訝地睜了睜眼睛,腦海中的某張臉變得越來越清晰……這個人,竟然是在門口給自己發傳單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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