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校長一巴掌拍在李福貴瘦幹幹的小身板上:“福貴兒啊,你可沒說譚柚平時說話大喘氣兒啊。這若是考出這個分數……我都不敢想。”


    李福貴也有些暈乎,再看看譚柚一臉懵懂:“她不懂,算了,我也不懂,咱們就等三天後的複試結果吧,按照往年的慣例,二試超過八十分的,基本就能進省隊了。”


    譚柚不由驚訝:“這麽輕鬆?”


    胡校長噎住了,他一言難盡地拍了拍李福貴的肩膀:“得,好好和她說說。”


    “我和她說?我說什麽啊?我又不是專職搞競賽的!”李福貴喊了一句,再看譚柚一臉懵,不由搖頭:“你是真不懂啊?”


    “我該懂什麽?”譚柚的確不懂,她就顧著做題,哪裏知道什麽選拔標準?


    李福貴長長地歎了口氣:“迴去吧,反正已經考完了,等通知吧。也就三天時間,周三就知道結果了。”


    “我這段時間也研究研究這競賽的事,你這話可不要和別人說了,就你這樣的還叫笨,你讓別人怎麽活?”


    譚柚:“我真的一點都沒誇張,我……”


    “走了走了,”李福貴小跑著追上胡校長,還不忘催促譚柚:“趕緊迴去吃飯,你師母已經做好飯了,就等咱們迴去了。”


    一說到吃飯,譚柚肚子應景地叫了一聲。將被二試打擊的失望拋到一邊,譚柚也不由加快腳步追上了李福貴。


    算了,等成績出來再說吧,反正木已成舟,她也想看看她這個成績能夠排第幾。


    迴了學校,蹭了一頓林老師的手藝,譚柚自迴宿舍休息。周日下午就是休息時間。周練就是從周五晚自習開始考,一直考到周日上午結束。


    周日下午就是同學們的休息時間,一個星期也就這半天休息。家在附近的學生就會迴去,路途遠的學生就會在寢室裏呆著。


    就譬如說殷琇、顧秋霞、曹海燕幾人,她們都是在寢室內呆著。要麽就是搞搞衛生,要麽就是是去小商店買點必須品。


    反正一來二去的,時間也就都消磨過去了。


    而譚柚呢,譚柚則是在宿舍躺著。腦力勞動也是勞動,這三個小時的連續動腦讓譚柚是筋疲力盡。中午在李福貴宿舍她連吃兩碗米飯,看得李福貴一愣一愣的。


    譚柚迴去了李福貴才將譚柚上午的話說了一遍,林老師越想越覺得好笑:“她一個學生,哪裏知道這些?不過這競賽確實磨人,從來沒見她這麽累。”


    李福貴想想譚柚中午拖著腳步走的樣子也不由好笑:“也是,也不知道這次排名怎麽樣。”


    林老師難免叮囑幾句:“出去可別亂說,成績還沒出來呢。”


    “知道,老胡也交代了,成績出來別亂說,免得給她招來妄議。”李福貴能不懂嗎?臨下車的時候胡校長還特意叮囑了。


    林老師:“別看胡校長笑眯眯地似乎萬事不管,還是很愛護學生的。”


    “那是,”李福貴也笑道:“我不行了,我也去睡會兒,在外麵等她的時候淨擔心了。”


    果果特別孝順地拿來毛巾給李福貴擦手:“爸爸,我以後也去考試,不讓你擔心。”


    “哎呦喂,我的好大兒!”李福貴被逗樂:“你爸爸我就等著了。”


    他才不說譚柚參加的考試有多難,何必打擊孩子自信?


    譚柚本身是沒有午睡的習慣的,但是這次也許是用腦過度。迴了寢室她就躺下了,一直睡到了三點半她才醒過來。


    睡了一覺原本有些悶悶的頭腦似乎清明了許多,譚柚這會兒也來了興致開始打掃寢室,再洗澡出去采購物資等等。


    當然她還要去譚林那兒看看,還要和老家的譚德明打電話,算下來事情還是不少的。


    提著一兜子菜到譚林家的時候,譚林正在廚房忙著鹵肉。譚玥則是趴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連環畫,見著譚柚進來,譚玥尖叫一聲就撲了過來。


    譚柚彎腰抱起她:“長高了,也重了兩斤,不錯不錯。”


    譚玥抱著她的脖子:“我有好好吃飯。”


    譚林也從廚房出來,“你快來幫我看看,這鹵水的味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總感覺差了點味兒。”


    譚柚依言放下譚玥,進了廚房攪了攪鹵水鍋,鼻子再動了動:“確實有些不對,少放了白芷,再加兩顆吧。”


    譚林依言再加了兩顆白芷,譚柚才放下勺子:“差不多了,今天怎麽想著鹵肉了?”


    譚林也跟著她出了廚房,至於那鍋鹵肉,就放著慢慢燜熟。


    “家裏人多,給你送點兒,再給你爺奶送點兒,也就剩不下多少了。你媽早上喜歡喝粥配點小菜,平時又要加班,一天隻有早飯在家吃。”


    “早飯給她做好吃點,食堂天天炒青菜,你媽身體也不至於扛不住。”


    譚林絮叨著,他和程文慧的感情確實不錯。因為程文慧是家裏的頂梁柱,有點好吃的好喝的,譚林基本都會先由著程文慧。


    譚柚也不覺得意外:“行,在家把自己養好了,爺奶身體怎麽樣?我這兩個星期也沒時間迴去。”


    “好著呢,”譚林一坐下就開始撥弄他那收音機,“你這兩個星期幹啥呢?以前每個星期都往家裏跑。”


    譚柚:“譚德生還沒走,迴去做什麽?他在譚德基家裏住著,沒迴我家吧?”


    “他哪兒還有臉麵去找你爺?”譚林也不扒拉他那收音機了,立刻開始了聊八卦,他也不避著譚玥:“上次咱倆合作把他弄到了譚德基家裏,現在村裏都是在看譚德基笑話的人。”


    譚柚挑眉:“他家可不在乎這些笑話,否則之前的事也做不出來了。”


    譚林無所謂:“那有什麽?反正走出去是他們沒臉,我幾次迴去也會去看看你二爺。你二爺爺現在好像也發了狠,我估計他得要在譚德基家裏住滿一個月。”


    “那不挺好?”譚柚撥弄著譚玥的小辮兒:“好處都被他們占了去,名聲也被他們得了,我們就活該吃虧?”


    “我希望他以後別迴來了,看到他就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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