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柚迴來的時候正是下課時間,聽到這下課鈴聲,譚柚才有種迴到現實的真實感。顧秋霞捏著包紙巾:“譚柚,一起去上廁所啊?”


    譚柚:“又不是小學生,還手牽手去上廁所?過一會兒吧,那時候人不多。”


    顧秋霞也不著急了:“行,那一會兒一起去,海燕你去不去?”


    曹海燕搖頭,腦袋上的小卷毛一翹一翹的:“不去,我下節課再去。譚柚,你再給我講講那道幾何題?我根本就沒有頭緒。”


    譚柚看了眼她推來的立體幾何,腦子裏就已經有了對應的解題思路。這麽說了兩句,曹海燕就明白了:“你也太聰明了吧?看一眼就會?”


    顧秋霞撇嘴:“譚柚聰明不是公認的嗎?我早就接受事實了。還有三分鍾上課了,快快快,一起上廁所去,殷琇,你去不去?”


    隔了兩排的殷琇啪嗒一下放下筆:“去,等我一起!”


    曹海燕看看三人,再撓了撓頭發:“一起吧。”


    譚柚就眼睜睜地看著去衛生間的隊伍變得龐大,她能怎麽辦?她一句話都不說了。小女孩兒嘛,做什麽事都想要成群結隊地去。


    說來她提交任務的時候,江雋的孫子也就和曹海燕幾人差不多大的年紀。如今譚柚看曹海燕等人,就像是看小輩似的。


    這節課正是李福貴的課,譚柚從衛生間迴來的時候李福貴正坐在講台上翻看她的做題進度。畢竟徐老師那邊拿來的題確實挺多,而且二試就在這個周末,李福貴也是時刻關注譚柚的刷題進度的。


    見譚柚過來,李福貴拉了拉椅子,兩人湊到一塊兒說話。


    李福貴:“我看你進度很快,有信心?”


    譚柚瞥他一眼:“算不上有信心,不過是竭盡全力,我也想看看我和那些天才到底差多遠。”


    李福貴沒忍住用筆點了點譚柚的腦袋:“你這還不聰明?你也太能了吧?我看你做題進度挺快的,都做出來了?二中那邊的老師有沒有聯係過?”


    譚柚想了想:“目前來說我還能搞定,那位老師的筆記很詳細。”


    李福貴懂了,這是全憑自學,他笑了笑:“能搞定就行,這次是周末早上過去了。這次的周練,你又要缺席了。”


    “上次缺考一門還得第一,這次要考到十二點半,你的第一位置保不住嘍。”


    譚柚知道他在打趣自己,她也不惱火,隻是笑道:“沒事兒,下個星期就是月考了。要我說老師你也有點摳,人家班級裏考第一還有個獎勵,獎勵個筆記本或者水筆啥的,老師您是啥都沒有。”


    李福貴瞪眼:“你那麽有錢,你看上我那點獎勵?”


    “獎勵不在於價值,而在於心意嘛。”譚柚笑嗬嗬地:“您就是獎勵我一根狗尾巴草,我都插花瓶裏供上。”


    李福貴也不上套:“行,也不用等月考了,一會兒迴去經過初中校區,我給你摘一把狗尾巴花。”


    前排的學生們噗嗤噗嗤地笑出聲,就覺得譚柚和李福貴說話怪有意思的。雖然大家不知道譚柚要去參加什麽考試,但那又如何?


    隻要不是讓他們去考試就行了。


    譚柚瞪李福貴一眼,到底還是沒忍住:“我是這個意思嗎?”


    “那你說,你是什麽意思?”李福貴老神自在,就知道譚柚意有所指。


    譚柚笑了兩聲:“我聽果果說奶奶會做堿水粽,軟軟糯糯的特別好吃,扒開粽葉糯米就像是玉石的顏色,清香撲鼻……”


    李福貴點了點譚柚:“不年不節的,你想吃粽子?”


    “嗯哼,這粽子也不是非要端午才能吃不是?就是突然想到這一口了。”譚柚說著歎了口氣:“我倒是會做肉粽蛋黃粽這些,但是我做的堿水粽,真的不好吃。”


    李福貴這下得意了:“那是,我媽做的堿水粽,的確是村裏一絕。後天就去考試了,我一會兒就和她說說。”


    “得嘞,老師你也太好了!”目的達到,譚柚不停吹著彩虹屁。


    李福貴笑罵一句:“也不知道剛誰說我老摳來著。”


    譚柚裝傻:“有嗎?您一定是聽錯了!”


    李福貴也不和譚柚掰扯,說到堿水粽,好吧,他也想起這一口了。因此下課後,李福貴就打了個電話迴去,那邊也一口答應,下午就忙活起來。


    晚上,譚柚和林老師一起往宿舍走的時候,林老師路上都忍不住笑。譚柚抱著果果:“林老師遇到什麽好事兒了?”


    林老師抱著譚柚的筆記本:“你想吃的粽子,你李老師迴去拿了,到宿舍就能吃了。”


    譚柚無奈:“我就是想吃口粽子,該不會整個年級都知道了吧?”


    林老師再也忍不住:“誰讓他打電話的時候一班的王老師正好也在?你知道你沒在王老師的班上,王老師有多記掛嗎?”


    譚柚托了托果果的小身體:“唉,沒辦法啊,我就一個人,也沒有三頭六臂啊。”


    果果摟著譚柚的脖子:“三頭六臂的是哪吒。”


    “對,我又不是哪吒,”譚柚和小家夥親密地貼了貼臉:“王老師也挺好,可誰讓我先遇到您和李老師呢,隻能說緣分呐。”


    林老師想想也是如此:“果果他奶奶做的堿水粽,真的好吃。”


    譚柚:“要不然我能惦記上?我若是會自己做,也就不麻煩老人家了。”


    迴到林老師宿舍的時候,李福貴也到了。除了那一大盆冒尖的粽子以外,還有他從老家帶來的水果和農家蔬菜。


    這個時候園林裏的蔬菜正是豐收,除了豇豆、黃瓜、西紅柿以外,李福貴還給譚柚拎了茄子以及老人自己做的幹菜,梅幹菜、幹扁豆、幹豇豆等等。


    譚柚也不客氣:“這些幹菜很好啊,迴頭咱整點好吃的。”


    李福貴聳肩:“明早又得被香醒了,我想吃梅幹菜扣肉。”


    “沒問題!”譚柚比了個手勢:“一定給您料理好。”


    看譚柚抱著蔬菜幹菜以及粽子迴了寢室,李福貴才輕聲道:“以前走幾步路就氣喘籲籲,現在倒像是好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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