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85年,也是齊桓公元年,齊桓公納鮑叔牙之諫拜管仲為相,拉開了齊國內修政治,外交諸侯,注重農業,發展經濟的富國強兵之路。


    管仲這位法家先驅,華夏第一相,終得其主,也得其時。


    齊桓公以“仲父”稱之,足見其誠,也見其敬。


    公元前684年,桓公二年,齊桓公出兵滅譚國,因其逃亡時經過譚國,譚國對他不好。


    齊滅譚,譚國國君逃往莒國。


    齊桓公乳虎嘯穀初露鋒芒。


    齊人振奮,舉國歡慶。


    “先生,先生,我們國君打勝仗了!我們國君打勝了!”紅衣歡欣雀躍。


    “我已知道。”石磯語氣很平淡。


    紅衣遲疑了一下,問道:“先生不高興?”


    “高興。”


    隻兩個字可聽不出一點高興。


    “今日的功課做完了沒有?”


    紅衣勒勒,蚊子般吐出兩個字:“沒有。”


    乖乖去練劍了,是的,是練劍,身處紅塵之中,自少不了麻煩,因為一次欺辱,石磯決定教她劍術,是的,是劍術,不是劍道。


    十日後,一個內侍走進了紅衣坊,“國君有令,召紅衣坊樂師進宮獻藝,記住,所有人都必須去,特別是紅衣琴師。”


    這四年,紅衣坊在齊國已遠近聞名,在臨淄更是家喻戶曉,沒來紅衣坊聽過琴的臨淄齊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臨淄人。


    現在紅衣坊也不再是石磯與紅衣兩人,這些年,她們收留了一些無家可歸的孤兒,齊襄王死後,又迴來了一些樂師? 所以,現在的紅衣坊每天都很熱鬧。


    聽到國君相召,有人如驚弓之鳥? 有人卻躍躍欲試。


    “先生? 您……”紅衣有些忐忑的叫了一聲先生。


    “你們自去? 不用管我。”


    石磯站在窗前看著遠方,她知道她該離開了。


    ……


    齊宮,齊桓公長身而立? 兩手展開? 閉著眼睛,三個內侍前前後後為他打理著衣服,佩戴著環佩。


    一個內侍猶豫了半天? 才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君上? 您的發簪太舊了? 奴給您換個新的吧。”


    原本雕塑一般紋絲不動的人一瞬睜眼? 豁然轉身? 一身威嚴君袍掀起驚濤駭浪? 虎目龍威,嚇得內侍一屁股摔倒,軟癱在地。


    “拖下去!”


    那個內侍一句話都沒喊出來便被堵著嘴拖了下去。


    龍有逆鱗,他碰到了這位年輕國君的逆鱗。


    另外兩個內侍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大氣都不敢喘。


    “繼續。”


    兩個字威重而不露。


    兩個內侍忙起身? 戰戰兢兢捧過國君冠冕為國君戴上? 那個負責戴冕的內侍已經不在了。


    去了哪裏? 他們心裏都有數。


    桓公兩手放下,兩個內侍退後,桓公大步離去? 他們才喘了一口氣,才敢擦臉上的汗。


    ……


    “國君駕到!”


    以管仲為首的文武起身。


    桓公出來已是麵帶微笑。


    “恭迎國君!”


    “仲父免禮,諸卿免禮。”


    “謝君上。”


    國君坐,相國坐,文武坐。


    國君祝酒,君臣同飲,桓公抬手一聲:“奏樂,開宴。”


    琴音為主,眾樂相合,桓公之下臣子舉箸的一頓,舉樽的一停,都被琴音吸引住了。


    便是管仲也是一怔,露出了讚歎之色。


    唯桓公不為所動,自顧自的飲酒。


    “君上,可是此樂不好?”


    齊桓公搖了搖頭,不是不好,而是不夠好。


    文武麵麵相覷,不是挺好的嗎?


    有人一鳴驚人:“是不夠好,四年前臣下在紅衣坊外聽過一曲,至今難忘。”


    一語激起千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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