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東伯侯之子薑文煥起兵伐紂之時,陳塘關一個娃娃生出來了。


    為什麽說是娃娃不嬰兒,因為這個娃娃在娘胎裏長了三年零六個月。


    三年零六個月生了個肉球,一劍劈開一個光屁股娃兒跳出來沒學走就會跑,不會哭隻會笑,張嘴就喊父親,迴頭就叫娘。


    除了穩婆嚇了個半死,李靖夫妻倒是接受良好。


    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上門,說這娃兒生逢兵禍,又犯一千七百年**,生來命裏帶煞,卻是不好,李靖夫婦向真人求解,真人賜名,賜寶收徒,李家混世魔王三公子小哪吒出世了。


    守著乾坤弓軒轅箭的紅衣大巫九鳳也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她來此首要任務是鎮守乾坤弓與軒轅箭,至於隱性任務,九鳳瞥了一眼李靖,很好!


    媧皇宮女媧娘娘瞥了一眼陳塘關。


    玉虛宮元始天尊微微鬆了口氣。


    去了一趟骷髏山的孔宣被一道軍令調去了三山關協助鄧九公鄧秀父子守關。


    軍令簡明扼要,鄂順起兵二十萬攻打三山關,軍情緊急,令三山關副總兵孔宣火速前往三山關赴任。


    這次孔宣連朝歌城都沒看到就被人攔住了,是一個幹巴巴的黑瘦老頭,大羅金仙十一重天,半步大能。


    孔宣和老頭幹了一架,心滿意足的去上任了。


    黑瘦老頭跳出大坑,拍拍身上的土,幹笑兩聲,身影變淡,消在原地。


    老頭出現在石磯身邊,丟下一句:“妥了!”隱去了行跡。


    飛廉手撚棋子看著老者來了又去消失的地方久久無法迴神。


    飛廉看向石磯。


    石磯道:“你沒看錯,魔族。”


    飛廉沉默良久,終於問出了那句一直壓在他心頭的問題:“你到底想幹什麽?”


    石磯眉梢挑動,看著飛廉道:“沒看懂?”


    飛廉搖頭。


    石磯笑道:“沒看懂就對了。”


    石磯又補充了一句注解道:“你站的這麽近,看了這麽久都沒看懂,城外的人更不可能看懂了。”


    飛廉一字一句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麽?”


    石磯指了指棋盤道:“下棋!”


    飛廉抓了數枚棋子投入棋盤,說了聲,“我輸了。”


    “這就認輸了?”石磯指著棋盤上寥寥無幾的棋子笑問。


    飛廉苦笑:“落子吃力,心無勝算。”


    石磯一顆一顆撿迴棋子,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琴師大人是在誇我嗎?”飛廉自嘲道。


    石磯將黑子撿盡,將白子掃出棋盤,說道:“下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石磯從棋罐裏撚起一枚黑子,啪的一聲按在天元,說道:“這就叫先手,先手重要嗎?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要看落子的是誰,又落在何處?”


    飛廉盯著棋盤上唯一的黑子咀嚼石磯的話。


    石磯指著棋盤上的黑子道:“若這枚棋子是你落的,不會有人關注,更不會有人抓心撓肺琢磨這一子背後的深意,但換做我就不同了,一子如山嶽,落子驚天地,一子風雲起,我若落子,誰敢錯過?”


    飛廉心神激蕩,又難免失落。


    石磯口氣極大,但卻是事實。


    石磯指了指飛廉道:“你是棋子,迫不得已入局的棋子,而我不同,我是主動入局的。”


    石磯揭開酒葫喝了一口酒道:“我的入局,不知嚇壞了多少人,又令多少人舉棋不定,手足無措,你說我這先手威力大不大?”


    飛廉悶聲憋出一個字:“大!”


    石磯笑了笑,道:“不知有多少人以為我會安坐骷髏山,盯緊棋盤,瞅中機會,或雷厲風行殺人,或偷偷摸摸行鬼祟之事,但那是他們,不是我石磯,我就是要擺開棋盤,堂堂正正,先手開局,落子天元,我落一子,他們就得跟上,我不會去想他們想什麽,他們要時時刻刻琢磨我在想什麽,這就是先手,不在棋盤之內,不在棋盤之外。”


    飛廉看著石磯兩眼放光,棋盤,他仿佛看到了天一樣大的一個棋盤,她如神如聖端坐天地之間,手執黑子,落子天元,一子落,地動山搖,風雲變幻。


    石磯喝了口酒,道:“朝歌風雲變幻,龍蛇起陸,你看,九間殿裏的真龍,壽仙宮的狐狸,砍了頭的草莽,羑裏蟄伏的大蛇,西街擺卦攤釣魚的老人,市井坊間披著人皮的妖,加上你我,是不是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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