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教弟子離去,黃帝立足未穩,蚩尤聯合周邊東夷三苗等蠻夷部落結成九黎部落聯盟出兵討伐黃帝。


    這十年蚩尤也沒閑著,內強種族外修聯盟,壯大自身的同時對炎黃部落完成了戰略包圍。


    毫無疑問蚩尤是一個雄才大略的人主,而且是個戰略目光極長遠的戰略家。


    如第一次他出兵給了炎帝致命一擊一樣,這一次抓的戰機也極準,一出兵就打了黃帝一個措手不及。


    黃帝不是沒有防備,而是截教弟子的突然離去給他準備的時間太少,加上炎帝留下的勢力他還未能收複為己用,這個突然,恰恰被蚩尤抓住了,成了他的天時,地利在黃帝,人和在蚩尤,所以黃帝節節敗退。


    不得已黃帝向師門師長求援,希望闡教眾仙阻一阻蚩尤兵鋒給他爭取一些重整旗鼓的時間。


    闡教眾仙責無旁貸的上了前線,他們秉持的是天道,所以堂堂正正一字排開阻蚩尤大軍於關隘前。


    蚩尤大軍中走出的還是那個吊兒郎當鼻孔看人眼睛看天的少年。


    抬手一指,囂張至極,“你們哪個出來送死!”


    黃龍眼睛瞪得老大,嘴一咧,有點傻,但他也不是真傻,所以那句:“大侄子,你龍叔在這裏!”也就在心裏喊了一下。


    玉鼎嘴角抽了抽,沒有說話。


    燃燈皺了皺眉道:“是大巫。”


    南極道人點了點頭。


    其餘十一真仙與白鶴童子沒有匹敵戰力。


    排除他們,隻剩下了燃燈道人、南極道人和玉鼎真人。


    “你,還是你?”


    極囂張的活力聲音傳來。


    “對,就是你們,說話的小老頭和大腦門。”


    一句話,燃燈和南極臉都黑了,這仇恨拉的。


    燃燈臉一沉,手裏多了一把量天尺,正要上前卻被南極道人攔住了,“老師且慢,如此小兒,何須您老出手,交由弟子便是。”


    燃燈遲疑了一下,看到站在蚩尤身邊的灰袍男子,眼神微沉,點了頭:“也好,但你要小心,大巫肉身堪比靈寶,極難攻破!”


    南極點了點頭,一揮拂塵走了出去。


    “貧道闡教元始天尊門下南極道人,不知道友是......”


    互報身份來曆是這個時代的規矩,尤其是聖人弟子這也是他們彰顯聖地傳人身份高人一等的超然。


    “哪來這麽多廢話,打了再說,你被小爺劈了,說了也白說!”


    一步跨出,戰劍離鞘,對著南極的大腦門就劈了下去。


    這是上一個時代的悍勇,打了再說。


    巫妖時代,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講啥規矩,講啥風度,弄死你迴去烤了端著酒碗慢慢跟你說。


    說的多是好吃不好吃。


    即便玄雨是上一個時代一眾大巫中最不成器最不喜爭鬥的那個,可放在這個時代,卻成了十足十的爭勇鬥狠之徒。


    南極與玄雨這個生長在巫妖大爭時代的大巫比起來就是一個溫室裏的花朵,早早跟了元始天尊,享老了清福,修為高則高,卻不怎麽會打架,尤其是一上來就下死手往死裏削的蠻橫兇殘打法。


    幾劍就被連人帶寶劈飛出去,一個法師被一個戰士近身,那就是個悲劇。


    玄雨提劍追殺。


    一方大印飛出。


    “雨師小心!”


    “啊......”


    玄雨怒吼一聲,額頭青筋暴出,他托住了砸向他的大印。


    雙足深陷大地,他大巫真身忽大忽小,大印也隨之忽大忽小,他們在較勁。


    “玉鼎!”


    燃燈道人給了玉鼎真人一個讓他出劍的眼神。


    玉鼎目光冷冽卻不為所動。


    “喝......”


    玄雨將大印拋向了闡教眾仙,廣成子忙掐收寶法訣,眾仙條件反射躲避,翻天印,就是金仙之體也會被砸成肉泥,更不要說真仙。


    “殺!”


    蚩尤見機揮軍掩殺攻取關隘,闡教眾仙被衝散,不得已以遁術抽身而退,仙,陣前可以斬仙,但大開殺戒屠殺凡人軍士卻為人不齒為天不容,業力纏身不說還有可能會招致天譴。


    人道是受天道庇護的,作為天地主角的人也是深受天道眷顧的。


    所以仙在人族大戰中隻是輔助不是戰力。


    突破一個關隘後,蚩尤大軍長驅直入,闡教眾仙隻好在下一個關隘攔截,這次他們也布下了陣法,雖不如截教弟子擅長此道,但也不是不會,煉寶布陣這是基本課題,仙道中人都會涉獵,十一真仙加上白鶴童子布了一個十二地支迷仙陣。


    燃燈、南極、玉鼎,站在陣前,盡管燃燈道人對玉鼎未按他意思出手心生不滿,但當此用人之際,他也沒多言,更何況此時的玉鼎已不是他能隨便拿捏的了,大羅金仙,他們同是大羅金仙,一重天與十三重天是很遠,但的確都是大羅金仙。


    大陣封路,蚩尤大軍又被攔住了。


    “大腦門,來來來來,小爺再跟你親近親近!”


    玄雨今天笑的格外惹人厭。


    南極道人眼觀鼻鼻觀心。


    “對了,那個用大印偷襲小爺的大兄弟呢?不會躲在暗處還想偷襲小爺吧?你這樣可不厚道,那個小老頭,你瞪什麽瞪......”


    這個以惹人厭為樂趣的少年滔滔不絕起來,那真是眉飛色舞,神采飛揚,他是個從不會看別人臉色的人。


    一直被少年無視的那個人走了出來。


    少年聲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大白鵝被他掐住脖子大概也是這個樣子。


    少年眼珠轉動,忽左忽右就是不看來人,比起掩耳盜鈴,少年這叫你站在我麵前我卻看不到你。


    “出劍吧!”


    玉鼎很幹脆。


    “你不會跟我老師告狀吧?”少年用防備的眼神看著玉鼎。


    “不會!”


    “那我要是把你打死了呢?”少年眨巴著眼睛,很天真,問的問題卻很兇殘。


    “不會!”


    玉鼎還是兩個字。


    “什麽意思?”


    玉鼎一字一字道:“我不會被你打死!”


    “很自信嗎?”少年燦爛一笑,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牙齒。


    戰劍入手,少年臉上的笑容一瞬斂盡,冷若冰雨。


    玉鼎抱劍,少年抱劍,同行劍禮,都是鋒芒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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