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王伊斯坎達爾, 曾經馳騁在歐亞非大陸之上的亞曆山大大帝,也不論他生前的其他事跡,就謀略和戰鬥力而言, 以rider職介降臨的征服王,定然在其他普通的英靈之上。


    所以就連原本草率決定加入聖杯戰爭的韋伯, 對於勝利也有了很大的信心。


    韋伯之所以想要加入聖杯戰爭, 其根本原因是因為導師肯尼斯否定了他論文中的論點,否定了血統淺薄的魔術家族也可以出現精彩絕豔魔術師的想法。


    所以為了向導師證明自己的論點,為了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實力,韋伯·維爾維特才會成為這場戰爭中的一員。


    “玉藻, 接下來的戰鬥就交給我們好了。”身為參加聖杯戰爭的禦主, 韋伯可以感覺到這座城市的某個方向,正有一些英靈匯聚在一起。


    也許這是聖杯戰爭正式打響的一個征兆,對於韋伯而言也是一個不願意缺席的場麵。


    但韋伯在出發前卻還是猶豫了很久, 因為他不希望玉藻真正地加入到這場戰爭中來。


    韋伯會請求玉藻陪著他一起來到日本, 也隻是希望身邊可以多一個壯膽的人,並不是真的希望玉藻能夠跟他一起戰鬥。


    雖然韋伯的心願是希望證明自己的實力,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確實資質平庸,比起好勝心, 他內心深處更強烈的可能是無法表達的自卑。


    所以他更清楚, 玉藻的天賦與他相似,在聖杯戰爭中根本無法抵抗其他的魔術師們。在戰場上, 韋伯自己至少還有征服王的幫助和保護, 但他卻可能會無暇顧及自己的好友。


    本來想去, 最穩妥的方法,就是讓玉藻留在這裏,等待他們歸來。


    “不行。”對於韋伯的建議,玉藻卻立刻開口否定,高天原為自己設定這個身份,顯然是希望他更近地接觸聖杯戰爭。


    而且現在天狐仍舊下落不明,按照高天原的慣例,那很有可能會出現在聖杯戰爭的戰場上,所以無論韋伯出發去哪裏,玉藻都必須得跟著才行。


    與此同時,玉藻也看見了韋伯擔心的眼神,知道這位朋友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考慮到現在還不能暴露身份,玉藻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借口。


    思忖了一會兒之後,玉藻才想到了一個可行的主意,於是就開口對韋伯說:“如果我加入的話,說不定可以幫助你們混淆視線。”


    “混淆視線?”韋伯一臉不明所以,倒是站在他身後的征服王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是啊,因為他們根本就無法確定究竟誰才是rider的禦主。”玉藻笑著說,“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覺得非常頭疼吧?”


    “說的有道理啊,玉藻!”韋伯有些欣喜地說,“說不定會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且我還有自保的底牌在,所以你不需要擔心我的安全問題。”玉藻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似乎有金光閃過,正是那不經常使用的魅惑技能在起效果,“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那我們……”


    韋伯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征服王打斷了話頭,對方伸出手拍了拍自家禦主的肩膀,說:“外麵風挺大的,如果要出門的話,小禦主你還是得穿件外套才行。”


    說著,韋伯就直接被征服王推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小鬼。”等韋伯的臥室門關上之後,征服王的臉色突然嚴肅了起來,“這個世界上和我一樣好說話的英靈可不多,你知道如果其他英靈無法分辨誰是我的禦主,他們會怎麽做嗎?”


    “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將兩個全部都殺掉。”征服王根本不等玉藻迴答,直接就說出了答案,“所以你的理由,也隻能暫時讓我這位禦主相信而已。”


    “征服王。”玉藻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相信我,我有不得不加入這場遊戲的理由。”


    “但是你在這場遊戲中,隻不過是連令咒都沒有的普通人,對於一些脾氣古怪的英靈而言,更像是一腳就可以踩死的螻蟻。”征服王知道玉藻隱藏著自己的力量,但就算是再厲害的魔術師,對於因人英靈也隻不過是普通人而已,“因為你是小禦主的朋友,我才會多說這麽幾句。”


    “多謝。”雖然征服王所說的話並不順耳,但玉藻卻能夠體會其中真誠,“好好保護韋伯,我的事情自有把握。”


    “希望不會適得其反。”身為英靈,征服王自然要保護自己的禦主,隻不過這份責任更像是在遵守遊戲規則。


    在沒有完全認同韋伯的情況下,征服王就好像在玩那個保護雞蛋的遊戲,如果遊戲結束前雞蛋碎了,他也就輸了。


    到目前為止,韋伯的存在在征服王眼中也就是那個關鍵性的雞蛋,玉藻則更像是雞蛋上已經出現了一條縫,存在著不可預料的危險性。


    雖然被征服王好好“教育”了一通,但對方並沒有阻止自己的打算,這也讓玉藻偷偷鬆了一口氣。


    隻不過因為韋伯花了一點時間來糾結,玉藻又花了一點時間來勸說,征服王也花了一點時間來教育潛在的危險。


    所以即使征服王的職介是騎兵,擁有著在雷電的力量下,可以馳騁於空中的牛車寶具,那還是由飛蹄雷牛和神威車輪組成,據說與神王宙斯有關的強大寶具……但是當他們三個人到達出現戰鬥跡象的碼頭時,卻發現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好像還是晚了一步。”站在秋風掃落葉一樣幹淨的碼頭上,韋伯無奈地捂住臉,“因為換衣服而錯過聖杯戰爭這種事情,千萬不要說出去啊!”


    “放心吧,韋伯。”征服王揉了揉禦主的發頂,“就算你一直都不出麵,最後也一定會有敵人自己找上門來。”


    “這也算是安慰的話嗎?!”韋伯原本緊張的肩膀也漸漸鬆懈了下來,沒有趕上戰鬥這件事情對於現在的他而言,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就在玉藻他們準備重新坐著牛車離開的時候,玉藻突然向著那些滿是集裝箱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似乎在那裏感覺到了阿前的氣息,但那氣息卻又和以往相比有著完全不同的地方,使得玉藻自己都有些無法確定。


    還沒等玉藻仔細琢磨,牛車已經再次騰空而起,向著背離碼頭的地方飛馳而去。


    “betserker!走了!”一直都帶著英靈躲藏在暗處的間桐雁夜,在看到所有禦主和從者都離開之後,才踉踉蹌蹌地轉身離去,順便喊了一聲站在那裏一動都不動的黑狐從者。


    間桐雁夜的身體根本就不存在魔術迴路,原本就沒有成為魔術師的天賦,如今能夠成為禦主都是因為一些外在的力量,將魔術刻印粗暴地烙印在了他的身體中,還有一些會給人帶來極度痛苦的東西,一直流竄在間桐雁夜的身體中,為他提供魔力。


    但即使如此,不知真名的黑狐從者耗魔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時時刻刻都讓間桐雁夜有一種自己已經支撐不下去了的感覺。


    明明看起來不是那麽強大的英靈,與人類不同的耳朵和尾巴,也注定了這位英靈不可能是傳說中的君主。甚至在神話體係當中,與人類有異的角色似乎也都隻是一些小嘍囉而已……但是這位從者消耗魔力的速度實在快到匪夷所思,有的時候甚至讓間桐雁夜開始反省,會有這樣的感覺是不是隻因為自己太過弱小的關係。


    但是剛才……berserker和那個金光閃閃的archer之間的戰鬥,卻又證明了他堪比半神的實力!戰鬥之迅猛,力量之狂暴,能力之詭異,讓身為禦主的間桐雁夜都有些不寒而栗。


    雖然疑惑重重,但因為對方已經狂化,已經失去理智,所以間桐雁夜也無法得到任何與他身份相關的信息。


    “berserker!”間桐雁夜扶著集裝箱向前走了一段路,迴過頭後卻發現自己的從者依舊呆呆地站在那裏,看著天空的某個方向,“你在做什麽?”


    在此之前,雖然黑狐從者的戰鬥方式非常粗暴,但對於間桐雁夜所說的話卻都能夠一一執行,真的就好像那個老頭子說的一樣,是一個聽話而且沒有思考能力的工具。


    所以這是間桐雁夜第一次無法使喚那個站在原地發呆的黑狐從者。


    “berserker!”


    一直到間桐雁夜喊了第三聲,黑狐從者才緩緩轉過身來,漆黑到詭異的雙眼中依舊什麽情緒都看不出來,就好像剛才隻是單純地卡機了一樣。


    “走了。”為了節約魔力,間桐雁夜隻能在每次停止戰鬥的時候,利用老頭子所說的方法將黑狐從者封鎖在地下室裏,使他停止消耗自己體內的魔力。


    直到如今,就連間桐雁夜都將黑狐當成一件工具,不去思考對方是否有屬於自己的感情。


    為了拯救在間桐受苦的那個孩子,為了讓那個孩子迴到真正的親人身邊,間桐雁夜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更何況隻是一個不相關的從者。


    而在間桐雁夜的身後,原本如同機器人一樣的黑狐從者,卻默默地加重了唿吸的節奏,時不時全身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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