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猛一拳砸下,居然有人可以舉拳相抗,拳麵交接處發出“鏗鏘”金屬顫音,兩股巨力碰撞逸散而出的勁風衝擊周圍人等,除卻三兩人外其餘全部四仰八叉摔出老遠。


    這一拳的威力很好的詮釋了第一猛將所擁有的超強戰力,哪怕出現了如此巨大的目標偏差。


    因為這一拳過後卻是不絕於耳的怒罵、喝叱,以及小聲的抱怨。


    “嘿嘿,熊將軍好大的力氣!”


    “大膽熊猛!意欲何為?”


    鯊四海甩了甩並不比熊猛小多少的大手,咬著滿嘴鋸齒大牙,陰陽怪氣。


    漣王猿義則跳腳直罵。


    熊猛一張大臉陰沉都能滴出水來,銅鈴大眼瞪了鯊四海片刻,又掃了一眼在一旁極是囂張的猿義,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轉身看向剛才的對手,卻是偌大戰圈空空如也,好似那個人從來就沒出現過。


    隻不過沙土地麵上的滴滴血跡以及不時傳來疼痛感覺的左腕告訴他方才確實經曆過一場詭異至極的戰鬥。


    熊猛迴身,眸光似利劍,逐一掃過剛才擋住他一拳的鯊四海,不曾跌落出去的猿義和蝦浩,以及被拳風刮倒的幾十名將領,默然不語。


    眾人在其逼視之下竟真的有實質利刃加身的感覺,直到熊猛頷首沉思,那幾乎他們割裂肉身的威壓才消失,莫不長舒短歎。


    熊猛已然看出強自起身的對手已到強弩之末,本打算一拳將之轟成肉泥,結束這一次“意外”不斷的戰鬥。


    然而不知何故,帶著大陸第一猛將榮光的鐵拳居然砸向了海族三軍大將鯊四海,後者倉促之間舉拳格擋,生生接下了這足以將人砸成碎塊的一拳。


    鯊四海的武功修為可見一斑。


    此人位列海族鯊皇駕下武者第一,十幾年前的海陸大戰曾與熊猛交過手,彼時非是熊猛之敵,但也在數百招後才露敗象。


    隱忍十幾年,如今二人已然站在同一戰線,一個多月前兩人會麵,熊猛立時發覺此人已有突破,不過他們都沒有再提當年的戰鬥。


    接下來幾次與東海鎮三營的戰鬥鯊四海都沒有出手,但熊猛隱約覺察到這麽多年來有人威脅到他第一猛將的名號了。


    殊不知他被人冠號“大陸第一猛將”,並非海陸第一,可他潛意識中卻是如此認為。


    至於新晉高階武者漣王猿義,熊猛暫時沒將其放在心上,那一拳猿義絕對接不下。


    事實如此,鯊四海雖有感於熊猛的怒目威視,但遠不至於像其他將士一般噤若寒蟬,而時時想對熊猛使絆敲打的猿義卻是不自禁的神色凜然,幹瘦長指摸著下巴,不知想些什麽。


    “呃,熊將軍,那人甚是怪異,不知您是否……”


    鯊四海打破壓抑,正色詢問,他自出征以來雖然一直有所保留,但此時牛賁陣營中出現了一個來曆神秘的敵人對於他並不是什麽好事。


    熊猛再次轉向幾分鍾之前戰鬥過的地方,緩緩道:“此人來曆不明,但其施展手段像極多年不曾出世的魔法!”


    “將軍所說可是閃電係魔法?”


    鯊四海接口,此時此地也唯有他還能與熊猛平靜相商,接下那一拳證明他有這樣的資本,即便是猿義也隻能靜聽,更不用說其他將士。


    “不錯!電係魔法有別於我東方大陸的五行魔法,能量詭異,威力霸道,據傳當世惟有遠在海外神龍島的龍雲天魔聖大人修至此道絕巔,然大魔聖謹守先輩遺訓,默默護我東方,平日極少顯化塵世,難道說世上又出了一個能夠修行電係魔法的人物?”


    “哼!且不管他修行幾何,而今此人明顯被叛賊牛賁收歸麾下,如此便是我皇敵人,這班人等一概殺之!”


    久不說話的猿義一開口便是殺氣騰騰,但另一方麵也說明他對荊軍的出現極是忌憚。


    他渾身戾氣十足,不過心裏卻很冷靜,通過剛才觀察的戰鬥,他還沒自大到能夠全盤抵擋荊軍的怪異攻擊,畢竟晉階時間不長,且種族之限先天就弱於暴熊族的強橫體質。


    聞聽此言,熊猛與鯊四海以及同為高階的蝦浩皆側目而視,尤其是鯊四海與蝦浩,兩人稍後對視一眼,不再說什麽。


    海族的確有一件與閃電魔聖有關的事情沒有說過。


    熊猛盯了猿義半晌,不著痕跡的冷哼一聲,“遲早得讓這混蛋吃一個大虧!”


    “那不知王爺可曾看到方才小賊究竟是如何離去?又是去往何處?”熊猛道,除卻懷疑荊軍是閃電係魔法師外,他更是對本攻向荊軍的鐵拳怎麽就砸到了鯊四海頭上疑竇叢生?


    “……”


    猿義無語,說實話,他真沒怎麽看清荊軍是怎麽離開的戰場,猛然驚覺在幾十萬聯軍且高端戰力全麵優於東海鎮的情況下,牛賁尚有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眾將又是一陣沉默,似乎都忘卻了前線仍在進行的攻城戰鬥。


    就在眾人各打算盤,寂然不語之際,忽聽三營城方向一陣大亂,獅吼虎嘯馬嘶犬吠象嗷此起彼伏。


    整裝待命的聯軍瞬間人仰馬翻,殘肢、斷臂、鮮血、碎骨漫天飛舞。


    不多時先前熊猛戰鬥時形成的包圍圈出現一個大口子,一隊人馬衝至近前,領頭人物頭角崢嶸,一柄大鐵錘糊滿紅色血漿與白色骨渣,腥氣彌漫。


    正是牛賁,隨同其前來的還有諸多牛頭人,獒犬族,人馬族以及少數巨象戰士,個個神威凜凜,殺氣騰騰。


    阻擋這隊殺神的聯軍戰士難有一合之敵,即使是獅虎豹三族戰士也不行,紛紛避讓兩旁。


    熊猛怒目圓睜,剛才受到的憋屈找到了突破口,拎刀力劈而下,大喝道:“牛賁受死!”


    “當!”


    冷鋼刀镔鐵錘,硬碰硬,火星激射。


    牛賁後退數步,臂膀酸麻,暗叫“厲害”。


    熊猛一擊不成,再次揮刀劈下,意欲斬殺牛賁於此地。


    牛賁殺來此地,卻不見私自前來的荊軍,心念電轉,一時不明戰績如何,但看到熊猛如此兇狠,但出招略顯急躁,想來荊軍雖沒有討到多大便宜,不過定然讓這位猛將吃了悶虧。


    隻是他現在又身在何處,莫有三長兩短才好。


    牛賁不愧將帥之才,來此瞬間即明大概,心裏很大程度上不認為荊軍會戰死,有空間魔法奇才貓嫣然相隨,打不過要跑普天之下沒人可以攔的住。


    想到荊軍暫無生命危險,懸著的心放下大半,沉著應戰熊猛。


    獒鐵,獒犬族族長,前些時日與巨象族來支援受困中的三營城,依血氣之勇大戰熊猛,可惜他能屠獅搏虎,卻非熊猛之敵,受了重傷。


    一番休養,傷勢好了七八,而且這段時間來對荊軍搞出的武器極感興趣,進而與荊軍成了好朋友。


    今日荊軍自作主張刺殺熊猛,牛賁阻攔不及,率人解救,獒鐵一馬當先,死在他刀下聯軍戰士不計其數,渾身皮毛都沾滿了血肉,簡直就是一尊地獄惡神。


    按他的意思是要繼續大戰熊猛,比較簡單的頭腦裏依然不認為他不是熊猛的對手,欲報當日重傷之仇。


    奈何熊猛直接找上了牛賁,他也不好喝叱,碩大頭顱一轉,雙眸兇光若電,盯向尚未加入戰團的鯊四海,“嗷嗷”兩聲怪叫,提刀撲去。


    鯊四海眉頭微皺,他早聞獒犬族兇名,說實話他真不願意與這樣的對手過招,更不願過早暴露自身實力,接連避閃,可是獒鐵就如狗皮膏藥般粘上了他,甩也甩不掉。


    獒鐵怪叫不絕,“臭魚休走,看你獒爺爺的厲害!”


    “啊呸!本大爺的孫子怎麽會是你這樣的臭魚?”


    “今天剁了你去喂嫣然娃娃……”


    獒鐵今天也不知哪尊大神附身,平時半天轉不過彎來的一根筋腦袋竟然混話連篇,沒幾句就把堂堂海族總帥貶的連他孫子都不如。


    鯊四海隱忍頗深,卻也受不了獒鐵這張大嘴連番奚落,深知再不還以顏色可真就威望大跌,鯨骨鋸齒刀掣在手中,冷喝道:“今日本將就屠了你這條瘋狗!”


    “唰唰”“叮當”“哎呦!臭魚力氣不小,不過你爺爺是獒犬族,可別與那些笨蛋狗子狗孫相提並論,臭魚你看招!”


    本來喝罵鯊四海,卻連帶罵了狗頭人,這次來救人的可有不少狗頭人,聽到獒鐵大叫無不臉色發黑,若非深知自己種族這支奇異分支頭腦簡單聞名天下,難保沒有精銳狗頭人戰士找他說法。


    獒鐵全然不知他的話惹怒了不少“近親”,依然罵罵咧咧大戰鯊四海。


    不得不說鯊四海戰力非凡,十幾迴合過去,另類高手獒鐵被鋸齒刀拉出了幾道傷口,創麵就像鐵犁深耕過的土地,血肉模糊。


    獒鐵疼的呲牙咧嘴,但口頭上仍然雷語不絕,“好你一條臭魚,你就窮的連把快刀都拿不出手?拿條大鋸就當自己是木匠啊!誒誒……,好小子,偷襲你爺爺!”


    “你個混蛋狗!老子這是鋸齒刀!”


    鯊四海腦門子青筋“突突”暴跳,明明占據上風卻心裏極不痛快,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今天怎麽就遇上了這麽一個極品對手,以後誰說獒犬族腦子不好使跟誰急?這家夥太混蛋了,要是一般人遇上手底下還沒分出勝負就得先氣個半死。


    “臭魚!死魚!都跟你說了,你爺爺是獒!不是狗!呲什麽牙!你牙多嗎?老子也有!”


    獒鐵吃了瘋藥一般針鋒相對,一呲大嘴,滿嘴白森森大槽牙都露了出來,真跟鯊四海開始比誰的牙多。


    前來助戰的狗頭人一族早就跑到別處攻殺,繼續呆在這位“近親”身邊很有可能憋出什麽內傷。


    就連人馬族,牛頭人,巨象族等夜早已避開此地,都感覺今天的獒鐵很不對勁。


    不遠處生死相拚的熊猛與牛賁亦是滿腹狐疑,尤其是熊猛,以前就接觸過獒鐵,但從沒見過這樣瘋子一般滿嘴放大炮的獒鐵,突然之間竟有點慶幸剛才沒找上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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