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青見平日裏都是客客氣氣的荊軍此時都是滿麵慍色,他再大嘴巴也知道現在真不能太多的對他倆追根問底,興許一會兒就自我消化了,因此,牛青知趣的閉上嘴不再問,拉著貓嫣然走的略微靠前。


    就這樣,幾人都沒有說話,隻是悶頭趕路,出了東海鎮門樓,荊軍抬頭看看牛青,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行進,牛青嘿然一笑,伸手指點一個方向,道:“這邊,咱們還要穿過十牛穀!”


    清楚了方向,荊軍和風鈴的興致還是不高,四人小隊繼續陷入沉悶。


    牛青心裏還惦記著臨行前牛賁的囑咐,所以他走的並不快。


    不過荊軍也沒注意到,因為他對牛頭人的速度真不敢恭維,雖然當時牛賁提議讓牛青帶路時自己並未反對,可那時也無可奈何,要不然三人最後說不定又得偷偷溜出東海鎮,不過慢點也好,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放鬆心情,繼續領略異世原始但絕對迷人的自然風光。


    離開東海鎮已經兩個小時,四人都沒感覺勞累,說起來也正常,牛青身為牛頭人,雖然速度是他們一族的絕對短板,但是超強耐力是百族中首屈一指,別說才走兩個小時,就是二十個小時他也不會有累的感覺。


    貓嫣然一族走路輕盈,腳蹬牛皮小靴,走路卻了無聲音,厚厚的靴底似乎並沒有接觸到地麵,她走的應該是最為省力。


    荊軍多年來一直堅持體能鍛煉,跑步兩個小時頂多身體剛剛發熱,平日裏有時心情不好散步都能一不小心走個兩三個小時。


    風鈴是全托雷電之功,被改造的體質強到變態,要說在地球時可是疏於鍛煉,走幾步就會喊疼喊累,不過到了大陸從沒感覺累過。


    又過了一個小時,牛青終於耐不住沉默,道:“兄弟,你看咱們也走了不短時間了,”說著抬頭看看日頭,“現在應該中午了吧,咱們就先歇會兒,吃點東西再走如何?”


    荊軍也看看表,確實如牛青所說,指針顯示十二點半,又瞅瞅風鈴,道:“行,哪兒有棵樹,咱們去那裏休息!”說著抬手指著前方大概百米開外的一棵大樹。


    其他人都沒異議,沒幾分鍾,已來到樹下,牛青一屁股坐地上,放下同樣背在身後的背包,裏麵盡是些饅頭大餅等幹糧,此外還有些不知是什麽做成的肉幹,此外拿下吊在腰間的大水壺,熱情招唿道:“來來,都吃,出門在外,就湊合吃吧。”說罷,自己掄起一個大饅頭,狠狠咬了一口,又抓起一條肉幹,放嘴裏大嚼。


    風鈴一直奇怪,印象中牛和馬都屬於是偶蹄目大型食草動物啊,即便進化到智力高度發達,並且可以直立行走,可是最原始的本能應該還會有所保留吧,但是東海鎮的這幫牛頭馬麵根本沒有體現出來這一特點,基本沒見他們吃過草,反倒是頓頓無肉不歡,生猛海鮮,食譜異常豐富。


    此刻又見牛青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嚼著幹巴巴的肉幹,風鈴終於忍不住問道:“誒,牛青我問你個問題,你可別介意?”


    牛青聞言一愣,隨即脖子一伸,喉結滾動,努力咽下滿嘴的食物,咧嘴大方道:“哦,沒事兒!妹子你盡管問!”


    “你們牛頭人不是該吃草的嗎?”風鈴見狀低聲問道。


    牛青快要伸進嘴裏的饅頭聽到這個問題頓時停在半空,使勁眨巴站吧牛眼,疑惑的看著風鈴非常認真,完全沒有半點玩笑意味的麵孔,愣了半天,最終遲疑道:“這個,這個問題哥哥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好像聽族內長老們說過,我們得祖先確實是吃草的……”說著,不自禁的扭頭看著地上樹根下幾棵綠草,“但是,草哪有肉好吃!”


    風鈴見牛青如此解釋,自己分析,也許地球上的牛馬再過上幾萬年進化說不定就和現在的這幫牛頭人差不多,也知道再問牛青也說不出個令人信服的答案,隻是“哦”一聲不再說話,拿起一個饅頭啃了一小口。


    她在地球時並不和時尚女孩般不吃肉,口口聲聲說減肥什麽的,她倒不在乎,平時也吃肉,可是自來到東海鎮,前一刻還是一個活蹦亂跳的螃蟹人或蛇人,下一刻就成了牛頭人們的盤中食物,這一點不光是她一個小姑娘,就連荊軍都接受不了,所以兩人三個月來正餐時就沒怎麽碰過肉,此時亦是如此。


    荊軍雖然沒有風鈴科學家的大腦,對任何暫時不了解的現象總要試圖搞清楚,可也對牛頭人大肆吃肉有過好奇,現在終於見風鈴問了出來,可惜答案似乎不是那麽令他們滿意,又不便繼續尋根究底,也跟著啃起了饅頭。


    貓嫣然別看是小姑娘,她的種族可是地地道道的雜食性動物,所以她無法理解荊軍和風鈴隻吃饅頭大餅不吃肉,但她顯然沒有風鈴那麽多的好奇心,再加上腹中確有饑餓感,因此先挑一塊肉幹吃了起來。


    十幾分鍾,這頓野餐算是結束,牛青拍拍肚皮,張嘴打了個超響的飽嗝,一抹嘴,道:“兄弟你可吃好,咱的路可遠著呢。”


    荊軍笑笑,道:“放心,我們沒有你那麽大飯量,不過,咱們上午這走了也就二十裏地,這速度可是有點慢啊,牛大哥你能不能再走快點?”


    牛青聞言,眼珠亂轉,一梗脖子,道:“唉,兄弟你也知道,咱牛頭人打仗沒有問題,可是這個趕路嘛,實在是有心無力,馬萬程都是跑得快,可惜他沒去過南疆,所以,兄弟你就多擔待點吧!”


    “哼!都怪你個笨牛,當初就不該答應牛大哥讓你帶路!”風鈴也覺得上午實在是走的有點慢,哪像要去深山尋寶,到類似遊山玩水,照這速度,要從南疆打個來迴豈不是得一年半載?


    “嘿嘿……”牛青裝著不好意思,低下頭,伸手摳摳牛角根,實際臉上樂開了花,心道,“定將拖延進行到底!”


    想到此,張開大嘴,打了個深深的哈欠,含糊道:“哥哥我一吃飯就犯困,先容我躺會兒哈!”說罷,身體直接後仰,大腦袋枕在荊軍的彈藥箱上,不多時,鼾聲雷動。


    荊軍看看風鈴,正巧風鈴也看過來,兩人同時都在雙方眼神裏看到深深的無奈,睡就睡吧,也都各自伸伸懶腰,衝貓嫣然道:“嫣然你也休息會兒。”


    貓嫣然漂亮的大眼睛三個人輪流看了個遍,心裏大喊,“我根本就不困,睡什麽覺!”


    不過,並沒有喊出聲,隻是乖巧的點點頭,也跟著伸直手腳來了個懶腰,荊軍無意間發現貓嫣然伸懶腰時平時白嫩的手指頂端伸出尖利的爪子,透過樹葉落下的陽光正巧射在她的一根爪子上,反射出滲人寒光。


    “這一點倒是挺符合貓的特征!”荊軍心裏說話,隨後靠在樹幹,閉眼假寐。


    “都起來!還睡什麽睡,當在自己家啊!”


    荊軍猛地睜開眼睛,隻見風鈴正雙手叉腰一腳踢在牛青屁股上,牛青正在睡夢中,不想屁股劇痛,登時冷汗直流,一聲牛吼,大手摸著被踢的部位猛然站起,牛頭左右四顧,大吼道:“誰!是誰踢我?”


    荊軍暗叫慚愧,平時也不怎麽睡午覺,今日在外邊竟然吹著小風真的睡著了,還睡得無比香甜,再看看一瘸一拐的牛青,自己的屁股似乎也在微微抽動,“還好風鈴不是踢我。”


    “我踢的,怎麽啦?”風鈴依舊叉腰,仰頭瞪著牛青,喝道。


    牛青經過剛被驚醒的一瞬間迷糊,也猜到為何會有此事發生,揉著似乎要腫起來的屁股,卻咧嘴陪笑道:“哦,哈哈!不好意思哈,連日勞累,有些疲乏,睡過了,咱這就出發!”


    牛青對風鈴的力氣可是真正感到害怕,見麵第二天兩拳被打暈到現在都是東海鎮一大笑話。


    剛才一不小心睡得有點踏實,這位小姑奶奶發怒也是正常,若不趕快認錯,可就不是屁股腫的問題了,說完,顧不得真腫起來的屁股,俯身將彈藥箱和大包背起來,瘸著一條腿開始帶路。


    風鈴見牛青沒有爭辯,心裏反倒有些過意不去,心想,是不是剛才踢得有點兒重了,但姑娘家的矜持使得她才不會去問疼不疼!


    貓嫣然掩嘴輕笑,挽著風鈴的手跟在後邊,荊軍雙手使勁搓搓臉,然後又用力晃晃腦袋,感覺狀態恢複過來,起身整整衣服,背好裝槍的袋子,又將自己的背包背好,跟在最後。


    今天下午一路並無插曲,牛青畢竟皮糙肉厚,開始確實疼得厲害,走多了反倒沒有多大感覺,速度比之上午有所加快,天黑時分,四人已經來到十牛穀外圍,抬頭看看天,道:“今晚咱們就在此過夜吧!”


    荊軍沒有意見,事情又不是非常緊急,犯不著趕夜路,於是找塊大石之下,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團疊的整整齊齊的牛皮,牛青奇怪,不知荊軍準備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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