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的中國武術也非常講究基本功,訓練周期非常長。現在的散打選手,一般身體素質好一點,每天一兩個小時甚至更少時間的訓練,兩三年後水平也就停滯不前了,歸根到底訓練強度不夠。


    重金誘惑>>>


    中國有句老話叫作“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高額的獎金刺激是激勵黑市拳手吸引黑市拳手去吃“苦中苦”的最主要原因。如果隻有幾百塊錢獎金,誰願意一年365天,天天練得汗流浹背?流這麽多汗,當搬運工扛大包都掙不少錢了。


    黑市拳的獎金比同水平的公開比賽高,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錢賺自然有人願意賣命。要抽煙、喝酒來緩解焦慮,但在擂台上卻完全由個體自己控製,所以自律的好處是直接的。


    中國黑市拳內幕調查黑市拳現場實錄


    2002年10月,我在沿海某特區親身觀看了一場黑市拳賽。


    小武(化名)是這場比賽的介紹人。記得那天晚上我和一個朋友接到他電話後來到樓下,上了一台本田雅閣轎車,開車的是一個40歲左右,商人模樣的人。上車後小武按照說好的價錢收了我們兩人各1000塊門票費,沒有給任何票據。


    9:20來到市郊的一個小鎮


    從小武給司機指路來看,商人模樣的司機似乎也是來看黑拳的觀眾。停好車,跟著小武來到一個茶樓喝茶,小武說比賽地點就在附近,在這裏喝一會兒茶,等一等。


    20分鍾後,小武接到一個電話,放下電話後他笑笑說那邊準備好了,可以走了。接著我們從茶樓出來,來到茶樓附近的比賽場地。


    這次比賽的場地是一個室內健身房,裏麵亂七八糟放著一些器械。健身房中央是一個200平方米大,用來跳操的空地。此刻場內正放著強勁的搖滾音樂,四角幾台電視放著格鬥比賽的錄像,氣氛很熱烈。


    五分鍾內,陸續來了一百多人,來的人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聊天。觀眾大部分都是25到40歲的成年男人,從神態舉止來看以商人老板居多,也有十幾個女人。


    進場後就消失了的小武這時候又跑到我們麵前問我們下不下注,他也叫開車的袁先生――我們這時候才確定他也是來看比賽的――下注。在我們來看比賽的路上,小武已經詳細地給我們介紹過今天比賽的兩個拳手的情況,此刻我看到一左一右兩張桌子上分別寫著兩人的外號、勝率、賠率。


    黑市拳手“風火輪”的勝率是47勝0負,賠率是1??1.6。對手“黑牛”的勝率是25勝0負,賠率是1??1.5。雙方看來水平接近,所以賠率也都差不多。


    小武說今天的比賽,“風火輪”和“黑牛”都有本市的大老板支持坐莊。兩個老板實力雄厚,今天賭拳1000一注,最多可以下100萬。


    10:10兩個拳手登台


    “風火輪”和“黑牛”個頭、體重差不多,體重在八十公斤左右,高度約1米85,“風火輪”略高一點。兩人都是一身結實剽悍的肌肉,赤裸上身,短褲皮鞋,不戴拳套。上台後兩個黑市拳手就開始橫眉冷目地對視,一邊走來走去低聲吼叫。


    拳手上台後,場內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吵吵嚷嚷地下注。小武拚命勸說我們下注,他說他看好“黑牛”,還說他自己也會下2000塊買“黑牛”贏。為了打消他的懷疑,我也跟著他來到寫著“黑牛”兩個大字的桌子前,給了2000塊,拿到兩個綠色的賭場籌碼。拿到籌碼後的觀眾分成左右兩派各自站在擁護的拳手背後,兩人支持者的數量大致相當。


    這時候場內的音樂變得更加強勁刺耳,觀眾的情緒都非常激動,開始大吼大叫一些“黑牛,踢死他!”“風火輪,給我往死裏打!”之類。


    10:20比賽正式開始


    兩個拳手小心翼翼地接近對手,步法非常靈活快速。台下的觀眾這時候個個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臉色或紅或白,有幾個觀眾閉著嘴不停地哆嗦,幾個女人用非常誇張的速度狂嚼口香糖。音樂在這個時候猛然關掉,場內變得非常安靜。


    音樂關掉後沒有喘過三口氣,兩個拳手幾乎同時發起了攻擊。對腳的聲音啪啪脆響,聽得人人渾身發麻,拳頭打中人體的嘭嘭聲伴隨拳手低聲發出的悶哼,刺激得場內的觀眾紛紛捏緊了拳頭,有幾個人開始吼叫,大部分人則一聲不吭目不轉睛地盯著場內的兩個殊死搏鬥的拳手。兩個人攻擊的速度都非常快,他們似乎都不願意近距離格鬥,距離一旦靠得太近就主動拉開一點……


    10:30慘烈的一幕發生在比賽開始後十分鍾


    渾身是血的兩個人這一次沒有拉開,“風火輪”起膝蓋猛撞向“黑牛”的腹部,頂空後一個勾拳對準“黑牛”的下巴打出,再一次被“黑牛”閃過,“風火輪”利用揚起的肘部猛擊“黑牛”的麵部……


    這一記重肘正好打中“黑牛”的臉,台上的“黑牛”挨了這一下後有些昏沉呆滯,“風火輪”沒等“黑牛”倒地,又起膝衝頂“黑牛”的左側肋部,這一下頂得太狠,骨頭斷裂的聲音隨即傳來……


    台下買“風火輪”的賭客開始發出一陣陣嚎叫,有的人是“啊!啊!啊……”單聲狂叫,有的要豐富一點,什麽“老子又贏了!”、“再補一腳,踢爆頭!”等等胡言亂語,還有的人一邊念念有詞一邊不停地點頭頓腳跟自己較勁……


    這時候音樂又響了起來。我看到有人上台檢查躺在地上的“黑牛”傷勢,我看到那人檢查後搖了搖頭,我又看到還站著的“風火輪”猛地吐出一口唾沫在地上,然後他走到場邊坐在凳子上穿衣服。


    贏了錢的賭客開始兌換籌碼,有的人拿到錢後走到“風火輪”旁邊塞給他一些錢,說幾句話。輸了錢的賭客有的開始罵娘,有的則默默無語。和我們同路來的袁姓商人則掏出一根煙猛吸,臉色潮紅,看得出來他很興奮。我們四個人都輸了,因為都買的“黑牛”,小武一邊罵娘,一邊對我們說出來賭黑拳輸贏很正常。


    小武帶我們下了樓,我看到觀看比賽的人往各個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一場黑市拳賽就這樣結束了。


    級別越高越容易死


    假設參加賭博的有六個人,左輪手槍裏有一顆子彈,死亡率將是1/6,如果有兩顆子彈,死亡率是2/6,如果有三顆子彈,死亡率是3/6……,如果有六顆子彈的話,死亡率是100%,當然那已經不叫賭博,叫集體自殺。


    在黑市拳這把左輪裏有多少顆子彈呢?參與輪盤賭的黑市拳手,有多少人的頭將在拿到賭注之前被打爆呢?


    初級拳手:死亡率20%


    “五年前我認識打拳的十個人,現在有四個死了,兩個殘廢了,還有四個退出這個圈子了。”這是石磊看到的傷亡率,他打了兩年拳,參加了一百多場比賽,動過脾髒手術,斷了七八次肋骨。


    “打拳的大概有一半會死,水平越高的越可能死,你高人家更高啊,水平很菜的反倒可能活很多年。有些人就在幾個場子跑來跑去,打一場流點血、破點皮,掙幾千萬把塊錢花,錢用完了又來打一場,幾年以後除了點腦震蕩後遺症屁事沒有。”魏紅飛在一個賭場做事,幾年來他看過很多南來北往的黑市拳手。


    有一些沒有前途打出來的拳手實際上成了考核工具,這些拳手數量很大,每一個要想出頭的拳手都要和他們打,擊敗他們後才能繼續挑戰更強的人。


    這些作為考核工具的拳手沒有致命的殺傷力。當他們遇到擁有強大實力的拳手的時候,會成為犧牲品,但是大部分時候他們就阻擊了那些新入行的人。在他們這個級別,兩年比賽的死亡率不超過20%。


    黑市拳手的攀升速度是很快的。一個有實力的拳手在低級比賽中所向披靡以後,他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呆在這個級別等待別人挑戰,那樣他遇到高手的可能性很小,也就更能夠保證自己的生存,但是這個級別不能掙到大錢。另一條路就是去挑戰更高強的對手,那樣會非常危險,但是也能夠掙到更多的錢。


    中級拳手:死亡率50%


    在低級比賽沒有輸過的拳手,有80%的人會嚐試去挑戰更高強的對手。大部分的挑戰者第一場就會輸掉,然後退迴低級比賽的圈子裏混飯吃。極少的人會贏得開始的幾場中級比賽,從而成為一個中級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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