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路以前是什麽地方?不就是小龍坎和石橋鋪之間麽?你什麽意思?”我不解的問道。


    “石小路,以前兩邊都是一片田坎,平頂山和黃角坪這些地方還沒開發,當時那一片有另外一個用途。”


    說道這裏,唐東風吃了一張豆皮,然後看著我說到:“重慶使用時間最長的刑場。”


    這下子我猛的一下想了起來,


    很早以前我父親在經過石小路的時候告訴過我:“這個地方以前是‘敲砂罐’的地方。”


    敲砂罐是重慶的一句俚語(敲的正確讀法是kao,一聲),意思就是槍斃。


    最早據說執行死刑是用槍對著腦袋後麵打,在某種情況下可以直接把人的腦袋給打碎:看起來就像個砂罐子被打裂開變成好多片,所以重慶人就叫做‘敲沙罐’。


    目前這個刑場具體位置在什麽地方很少有人知道,並且也已經許多年都不用了。


    而且距離這個刑場不遠的地方就是重慶最著名的石橋鋪火葬場:敲完了砂罐就直接拉火葬場燒掉,方便又快捷。


    “現在到底在什麽地方沒人知道,但是重慶人都知道那一片是著名的刑場範圍,還有你記得那一片怎麽都修不起來的別墅麽?據說那裏也是因為距離以前刑場太近,很多人知道了以後根本不敢去買,最後就變成了一片爛尾樓的。”


    我吃驚的看著唐東風:“你的意思是?”


    “本來董燕住的地方就靠近那一片。下午的時候,我用羅盤在哪裏進行了測定,按照‘推位法’測定,董燕睡覺的那個陽台屬於極陰,很容易吸引一些鬼怪出現。”


    “是麽?那你下午的時候為什麽不告訴我?”我不解的問道。


    “隻是很容易吸引鬼怪,但是到底吸引不吸引得了我並不清楚。”唐東風說道:“不是說你很容易出交通事故就一定會出交通事故的不是嗎?隻是幾率很大而已,並且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所以就沒有說,隻是在觀察罷了。”


    “那麽,那個鬼到底是朱美媛,還是別的什麽人?”


    “現在看來,是朱美媛的可能性很低:朱美媛已經死了20年了,現在還來鬧陰魂不散不太可能:也許董燕遇到的是別的什麽鬼。現在最惱火的是董燕完全不配合我們,而且她心裏也沒把你當迴事。現在我要問你:你到底還打算舉行管這件事麽?”


    我喝了口酒,有些不知道如何迴答。


    就我自己來說,我是真有點不想管這件事了。


    很明顯董燕根本不把我當盤菜,甚至在問題得到解決之後,連看我一樣的興趣都沒有。


    因為我和她一樣的出身,在看看我現在的身份和社會地位,她在我身上完全看不到擺脫現在命運的希望。


    女孩子是很現實的:特別是董燕這樣在這種環境裏長大的女孩更是如此。


    所以對此,我表示理解。


    “你還是不想放棄。”


    看著我的臉,唐東風似乎明白了什麽。


    “東風,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麽選以後的道路,我現在隻想著多掙點錢,能把這台車的車貸養起來,然後想辦法讓我爹不用再上班,給他更好的生活,別的事情我就完全不想了。”


    “你的追求,相信也是這座城市裏麵很多人共同的追求,這沒什麽好奇怪的。”唐東風笑道:“但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你不和那個石豔秋繼續好好的發展關係,反而把她給越推越遠?要知道這位大小姐隨便丟幾個零錢,也夠你這點車貸了。”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不想再和石豔秋有過多的接觸!”我沒好氣的看著唐東風:“東風,這點我想你自己也應該能明白:有些人我們高攀不起,那就從最開始別去動這種念頭:石豔秋這種大小姐,最多也就是一時對你有些興趣,在事情完了以後,對你的興趣沒有了,自然也會離開你:與其等到那個時候讓別人一腳把你踢遠了,還不如這一切就不要開始。”


    唐東風笑了。


    “劉波,我看你是在這兩年追董燕的過程中,變的更加的不自信了吧?迎娶白富美踏上人生巔峰才是一個人的真正追求啊?”


    “我說唐東風你到底什麽意思?”我鬱悶的問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與其和董燕這種女人混,你還不如和石豔秋這種白富美多混混比較好一些呢,董燕隻知道在你身上扒皮,石豔秋對你的需要是在心理上。劉波,這兩年我一直看著你的方方麵麵,其實我覺得,你還是……早點和董燕斷絕往來的好。”


    “東風,你娃怎麽現在也關心這種事情了?說我看看你呢?至今我都沒見過你有一個正式的女朋友,甚至沒見過你有去接觸過一個女孩,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我是修道之人,對這些事情沒有什麽想法。我爹也是這個態度:自從開始學道之後,我們兩爺子的身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女人,也對這些方麵不感興趣。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


    特麽修道修的人都變態了是吧?


    “好了好了,我才不管你到底是怎麽了。董燕的事情我現在沒辦法不管:除非一開始我就不知道,否則就隻能這樣,現在你說我到底該怎麽辦?”


    “嗬嗬,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因果報應,隻渡有緣:你是想全力把董燕拉出來,但是你是拽不住她自己往作死的道路上一路狂奔的知道麽?”


    對此我也隻能苦笑著點點頭。


    一頓飯吃到了半夜三點,因為酒駕我也沒辦法開車,隻能是找了個代駕幫我把車從雙碑開到了井口,唐東風則自己打車迴去了。


    迴到了家裏,我意外的發現我爹居然沒睡:他在客廳裏開著燈,點著一根紅梅煙抽的吞雲吐霧的。


    “為啥不睡啊?”我不解的問道。


    “你喝酒了?不是喝酒開車迴來的吧?”老爹看著我,立刻就聞到了味道。


    “我沒有你就放心吧,你那麽晚不睡在幹啥?”


    “沒什麽,隻是想起一些事情。”


    我爸把煙頭丟在了一個放了水的易拉罐做的煙灰缸裏麵。


    仔細看我老爹的眼睛,我發現居然紅紅的:他似乎哭過。


    “老爸你到底怎麽了?從我生下來到現在,我就沒見你這樣過。明天不上班啦?”我不解的問道。


    “恩恩……就不準我偶爾失眠啊?好了我去睡了,你也快點睡!這段時間你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三萬塊錢也花不了多久!好好掙錢吧。”


    在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老爸的手在桌子上看似不經意的抓了一把。


    本來那個地方,似乎有一張紙還是什麽東西,在我進門的時候就放在那裏,被我老爹這一下子給揉成了一團捏在了手上。


    看起來應該是一張信紙,估計還寫了什麽東西。


    雖然看見了,但是我卻什麽也沒說。


    長期和老爸生活在一起,我們兩個彼此都明白一些彼此的底線:每個人都有心裏的一些秘密,人家沒有主動想要告訴你的時候,就不要去打聽,就算是至親的人也一樣。


    看著老爸用進去了,我也準備睡覺。


    但是在看著家裏的垃圾簍的時候,我發現裏麵有一個信封。


    在這個快遞、微信、電子郵件泛濫的時代,要找個還在堅持寫信的人可確實不容易。


    看了看老爹已經進去睡覺了,我把那個信封給抽了出來,


    上麵用一種看起來很大氣的字體寫著我們家的地址和我父親收。


    而上麵的郵票,還有郵戳看起來信件是從本市發出來的,不過地址是在武隆。


    武隆也屬於重慶市,是著名景點天坑地縫的所在地。


    看了看這個信封,我又原模原樣的放了迴去。


    暫時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並且暫時也不想知道:老爸的事情,還是他自己解決就好了,如果他不說,當兒子的沒有任何必要去插手。


    第二天早上睡到10點多,起來繼續跑車。


    剛剛跑了兩個業務,我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這次的電話看起來有些熟悉,我帶著一些疑惑接了起來。


    “劉波麽?我是井口派出所廖警官。”


    聽到這個名字我立刻想起來了:“廖警官我是劉波,您有什麽事?”


    “劉波,是這樣:王政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確實是在喉頭發現了嘔吐物窒息產生的問題,但是……還有一點我覺得應該告訴你。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問你一下:董燕到底是你前女友還是你現在的女友?你們的關係如何?”


    為什麽現在的警察都開始八卦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還是在手機裏說道:“確實是我前女友,但是現在最多也就算個普通朋友吧。


    “好吧,那麽我這麽告訴你:在屍檢的時候,發現王政在死前有過性行為,最多就發生在死前2個小時以內,當時他的對象隻有董燕……照理說我不該給你說說這些。但是從你上次的表現上來看,我想告訴你,有些事情你要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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