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不幸的是,方家的聖母瑪利亞無暇顧及到這位比自己年齡還要大一些的侄子。如今血氣方剛的方齊已經是方伯麾下的一員大將,縱橫沙場兩三載,百步穿楊箭不移。今天要跟某委員長旗下子公司幹一仗,明天又要跟那些鬧土地革命的周旋,被夾在中間騎虎難下,必須要心狠手辣。後來咱們的澤東陛下不也說過嗎,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說得好,成王敗寇嘛。況且方家近年來的合作夥伴(說靠山也成)——洋鬼子的氣數已盡,形勢大不如從前,蠻夷島國在中土橫行,唯有自強不息才是硬道理。

    兄弟倆年紀輕輕的都已經小有名氣,一個文韜,一個武略,按說方伯這邊兒振興家族有望。不寄厚望啊,那個文韜的不為我所用,這個武略的還有些嗜殺成性。一個個兒的頗具城府,不知是福是禍啊。

    這些迴憶都是幸福的十四歲之前。十四周歲生日那天,算是他人生的一個轉折點。爺爺在四川請來了兩個怪人做了四爺的先生,這兩位分別是大名鼎鼎的峨眉山政客歐陽是非,以及隱居在巴山足不出戶,有巴山醉鬼之稱的自然門劍客尹不凡。

    此二人一文一武,亦正亦邪,對方五四本人的影響也頗為甚遠。當年這件事在方家的爭議蠻大的,因為本就是頗受爭議的兩個怪人。按說凡是能進名門望族做人家授業恩師的,都應該是些熟讀四書五經,德高望重的知識分子。好端端的,何必去招惹那些性情反複無常、情緒波動異常的江湖人士?老實說這樣做的風險挺大。

    另外尹不凡與歐陽是非之間相處的也不怎麽融洽,既然都說了有人叫歐陽是非,那麽無論他跟誰相處都會無所避免的出現很多是是非非。

    早在很多年以前,方老太爺就定下了死規矩:時局多變,不宜露麵。方家的子孫就連去學堂上學的機會都沒有,方老太爺會單獨給他們請一些德高望重的學者,或是身懷絕技的師傅,專程教導他們。長大成人之後送到國外念書,就比如方五四的兩個姐姐方伶伶、方俐俐。她們正在法國留學。當然了,方修應該算是個意外。他覺得出國留學隻是自己一人長長見識罷了,並不能救萬民於水火。這也是父親方伯與他個人之間眾多衝突的導火索。

    不宜在公共場合出現,這就給正處於青春期的方星星、吳海洋造成諸多不便。隻好時不時借著膽大妄為的方五四的名義出來約會。一向遊手好閑的四爺本來就不甘心去做籠中之鳥,對他來說外麵的花花世界才是真正值得他長久棲息的地方,美好的不得了。陪他一起瘋一起狂的還有他的兒時玩伴劉天然——劉福根劉管家的老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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