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勁敵,內有國賊,家門不幸,這就是這幫孫子生活的年代。四爺的座右銘,開門見鬼的說:我不熱愛我的祖國,貌似我的祖國也不怎麽熱愛我。我不熱愛生活,生活何止是不熱愛我,還總他媽的蹂躪我。其實在這茫茫人海裏,我想我有足夠的分量算個屁。瞧瞧,不愧是得道高僧啊!

    正所謂庭院深深深幾許。就當時而言,受家庭倫理劇毒害最深的自然非富三代莫屬——這些天真爛漫的孩子自打從娘胎出來開始,就注定了要對那些美人心計、郎的誘惑、爾虞我詐所耳熟目染,此後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及每個人都靠不住的戒心,準備迎接來自各方麵的挑戰,而且最致命的是這些挑戰的核心力量恰恰來源於自己最親近的地方。有時候你必須忍痛割愛,忍愛割痛,各種忍,隨便割。割沒了為止。

    言歸正傳。到底是立長還是立嫡?這對正準備著過六十六歲大壽的方圓來說無疑是件極其頭疼、極其痛苦的事,困難指數不低於立賢還是立愛。

    天下不是老婆,它隻有一個。既然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又找不到抓著魚的熊掌或者叼著熊掌的魚,手心手背隻能選擇一個的話,那我隻好以魚的價格獲得熊掌的享受了。

    按說兄弟奪門這事兒自古以來再再再常見不過,母以子貴這事兒好像也經常有,父憑子貴卻十分罕見。把兄弟奪門與父憑子貴這兩種毫不搭嘎的現象擺在一起也是有原因的,經過近二十年的明爭暗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場窩裏反的鬧劇最終以風流倜儻的二少爺是老元帥愛孫方五四的生父為緣由,最終贏得軍機大權而悄然落幕。帥印就這麽落入三十八歲的方仲手中——不可一世的方大帥二世。

    唯一的代價是:承諾內定方五四為其百年之後的接班人。當然這對方五四的親生父親方仲來說也算不上是什麽代價。必須的嘛。

    了解到內情之後,周氏可就不願意了,怨聲載道。我丈夫當了大元帥固然是件好事,是可喜可賀。但是憑什麽呀?您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倘若您要開創立長不立嫡的先河,那我也無話可說。反正這天下是您打來的您愛讓誰接管就讓誰接管。既然要立嫡,麻煩您就一直這麽立下去,別搞什麽內定,我他媽這都到嘴邊兒上的鴨子又飛了,將我的北京烤鴨拱手讓人,我操這他媽是人幹的事兒嗎?照您這麽說那嫡長製還有什麽用?

    再說了,我他媽可是方家正牌兒的少奶奶,哪點兒比不上那個歌女?我兒子那也是嫡子嫡孫啊,怎麽就不如一個歌女的兒子?憑什麽讓那野小子搶了我兒子的江山啊?

    當然了,這些不滿的言辭也隻能在丈夫方仲麵前嘟囔嘟囔,還是不要傳出去的好,尤其是不能傳到那個老太婆的耳朵眼兒裏,不是我說她,她的那顆心,都偏到茄子地去了,神馬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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