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正版, 人人有責, 謝謝  “誰說這個啦。”王靜雅拍蘇夢縈一下,嬌嗔, “我是說你居然知道‘卡路裏’這個詞也……”頓了頓後又開口, “我都是前段時間無意中聽王絲娜她們聊天, 才知道的。”


    ……原來這還是個時髦的句子。


    “我也是無意聽別人說的呀。”蘇夢縈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這不是難得去西餐廳的時候,聽隔壁桌的女士說的。知道了不少東西。”


    “你還去西餐廳了啊。”王靜雅有些羨慕,“我到這麽大都還沒去過這些地方。聽說那個牛肉, 端上桌的時候還有血水,是生的?”說到這裏她皺皺眉,“這樣好吃嗎?”


    “唔……我吃的是已經熟了的,不知道那種好不好吃。”蘇夢縈想了想後迴答, “其實我也不太適應那種太生的。”她嘿嘿笑。


    王靜雅認同的點點頭, 下一秒做了個‘不說這個了’的手勢, 湊過來好奇的看著蘇夢縈, “哎?你還沒說聽見那些女士說什麽呢。”


    “哦,就是哪些卡路裏高那些低的事。”蘇夢縈說得很尋常, 卻沒注意到從剛才她和王靜雅的談話就已經讓教室裏的其他女生留意到了。


    還是剛想說什麽的王靜雅注意到了周圍, 左右看時是其他偷聽女生訕訕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等蘇夢縈也跟著王靜雅一起看來時,才笑著衝她說, “那個……蘇同學, 我們可以聽嗎?”


    不僅僅是她們, 就連原本坐在一邊的王絲娜和朱麗燕也露出一點渴望來。她們現在雖然不再對蘇夢縈輕易大小聲,但也同樣拉不下臉過去聽。最後也就坐在原處,悶氣輕哼,“……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聽來的道聽途說。”


    “就是。”朱麗燕應和著,這段時間她天天迴家後都要先去給她爹報備一下和王絲娜上學時的情況,連著她也被自己爹傳染了焦慮,聽說最近朱家在南街的店鋪也不知是怎的,總有警局的長官上門,一不收‘孝敬’,二不買東西,人還倒著給錢,說是巡邏到這裏累了,借貴店歇歇腳。說完就笑吟吟的坐下了。


    這任誰想買東西的客人,一進店就看見一屋子穿黑白皮的長官心裏不咯噔一下啊?才在門口一頓,人家齊刷刷的看過來,讓人毛毛的。還不等店裏掌櫃小二迎上前,就訕笑著一麵說‘哦,走錯了走錯了’,一麵退出去。


    畢竟朱家賣的東西,又不是獨一份,大不了就是多走兩步路去另一家買同樣價位的物品罷了。偏你又沒法兒說‘長官您能不能別來了?’這樣的話,真是明明知道自己被陰了,卻還不知道到底得罪了哪位神仙。


    朱家雖是鄉紳,但實際也早就落魄,要不是老底子比較厚實,真撐不到今天。但也從很久之前就沒什麽進項了,每年總要變賣一點老祖宗留下的好東西,才能支撐全府的開銷。偏無論是後宅珠寶首飾的攀比,還是前院男人們的煙土戲台,都從未收斂過。


    去年,隔壁二房才又填了一唱戲的,每天吊嗓子讓朱麗燕都煩死了。就像她姨太說的一樣,天天跟在號喪似的。果然是出了那種地方也止不住騷氣浪.叫.的賤東西。


    所以這唯一有盈利的店鋪被這樣一弄,她爹就越著急,越是想往王絲娜他們家使勁兒,先帶著也叫她在學校的時候更殷勤一些。


    所以才有了剛才殷勤的附和。不過好在高麗燕平時也總討好巴結王絲娜,最近雖頻繁了一些也並沒人發覺。但也間接的證明了朱麗燕的本身不是?


    但其實她在說這話的時候,眼還是不由自主的朝被班裏其他女同學包圍在中間的蘇夢縈方向看了幾次,那明明眼中透著渴望,臉上偏偏又要擺出一副不屑和輕蔑的樣子,也著實難為她了。


    而另一方麵,蘇夢縈聽了大家的話後,很無所謂的點點頭,“可以啊,不過我也是道聽途說,你們聽聽就好。量力而行,畢竟……我還是覺得女孩子有點肉肉的才可愛。”


    吧唧吧唧嘴,微微偏頭疑惑怎麽自己的審美和大家就這麽不一樣?


    恩,一定是她們錯了(●u●)


    “沒關係沒關係,我們會自己分辨的。”其中一女生開口,雖一麵這樣說,帶也已經拿起小本本和筆,一副時刻準備奮筆疾書的架勢。


    這明顯撒謊的小模樣,比她家沈巡佐還不走心。


    蘇夢縈心中嘖嘖。


    “行吧,那我就挑我還記得的說?”蘇夢縈說。


    然後一群十四、五、六歲的少女們就圍在一起嘀嘀咕咕說著笑話,等午休結束的鈴聲敲響時,蘇夢縈竟然因為這件事又在女同學心中小刷了一把好感度。雖不至於瞬間一躍成為班級紅人,但也算是從陌生人到路人粉的轉變吧。


    這讓蘇夢縈感到小小的驚喜。


    等上課鈴敲響,這節課的老師帶著一青年進來時,她的嘴角都還帶著笑意,顯得很是可愛。


    “同學們,今天這節課的小老師就由我身邊的附大同學來給你們主講了。”站在台上的老師說完這句話後,笑著扭頭看向身邊的人,“你來做下自我介紹吧。”


    青年聽了,不找痕跡的收迴剛進門就瞄見蘇夢縈的眼,無視朱麗燕臉上的躍躍欲試和莫名自豪,得意的左右張望著,似乎想高聲說點什麽。


    他站上台,衝教室裏的眾人微微一笑,“老師又開玩笑了,說什麽‘小老師’這個以我現在的水平是真的當不了的。說上課,不如說是我們一起探討學習。不過我虛長在座諸位幾歲,又有幸成為北平附大的學生,所以要是願意,可叫我一聲學長,想要更親切一點,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他頓了頓,繼續。


    “我姓高,名立冉,高立冉。”


    她害怕這段曆史所沾染的屈辱感,更不敢去迴首。因為每次無意看見,都會升出悲憤和對從前的委屈,甚至會忍不住哭泣。


    這種情緒直到親自感受到祖國的日益強大,才逐漸坦然。


    也因為這樣蘇夢縈很清楚的感受到,大度,和能對曾經的憋屈過往真的毫無芥蒂的敞開心扉,甚至去正視它。隻有當自身已經強大到不懼怕任何外在的窺視和威脅的時候,才能真正做到。


    所以當蘇夢縈在為自己祖國感到驕傲,並對身在種花家各種小嘚瑟的時候……穿越了。


    當知道自己居然是到了民國時,蘇夢縈每天的日常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就是——哭。


    呆呆看著花兒會哭。


    拿在手上正啃的麻糖也會突然悲從心生開哭。


    就連偶爾被抱著串門時也總是看著某處某物某人,就開始包含淚水。


    所以直到現在,城南巷子胡同整條街,都依舊對蘇夢縈的印象停留在‘蘇家的小哭包’這點上。


    就連蘇家的眾人,也覺得沒毛病╮(╯▽╰)╭。


    不過因為這樣,加上生下來沒多久就沒了生母,所以直到快九歲,蘇爹才開始教蘇夢縈讀書識字。也不敢太嚴苛,畢竟自己就這麽一個寶,所以對蘇夢縈的要求也就是能讀能寫能算而已。


    但毛筆字是必須練的。


    拖拖拉拉慢慢教,直到蘇夢縈到十歲時,聽蘇爹、蘇二叔,以及當捕快的舅舅沈敬亭一次聊天,蘇夢縈才從三人的談話內容中警覺這似乎並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民國’。


    從那以後,才終於沒再動不動就抽噠噠。


    不過蘇二叔和小舅舅依舊喜歡稱唿她‘蘇小包’或者‘蘇小草’,雖然每次都會被蘇爹罵。


    摒棄了那些因為曆史滋生的情緒後,再看這個年代,就真如曾經無意在書中瞄見的形容——黃金年代。


    它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動蕩的時代。


    街道兩邊依舊有不少遺留下來的古色古香,碧瓦朱簷、層巒聳翠。韻味十足。


    但越是往繁華地段行徑,路邊兩旁的建築就逐漸變成了充滿西方古典主義的灰色洋樓。馬車和汽車同時出現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中途還有有軌電車搖著鈴鐺緩緩駛過,穿著長衫戴著帽子的人連忙把銅錢遞給路邊報童,抓起才買的報紙微撩著衣袍,另一隻手按在帽上急忙去追,動作熟練的跳上電車。


    不過上車時腳上擦得程亮的皮鞋不小心踩到了衣袍袍角,要不是眼明手快的抓住了旁邊欄杆,估計就得摔個人仰馬翻了。


    但即便這樣也被街邊相約一起逛街的女子看見,穿著顯得身材特別姣好的長旗袍,大波浪卷、黑色小高跟鞋,再加上手肘上掛著的小巧玲瓏女包。相互看了彼此同伴一眼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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