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戳你個親大爺哇……”


    饒是徐長青的心誌,一時也有些七魂都要飛出六竅,忍不住要驚唿出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竟然看到!


    就在他們腳下,準確的說,就在身後幾步的位置,竟然有一個鬼鬼祟祟、一身黑衣的人影,正在挖坑埋著什麽。


    徐長青的第一反應便是要一刀了結了這個癟犢子,這他娘的是要嚇死人嗎!


    然而!


    更讓徐長青驚恐的一幕出現了。


    等徐長青第二眼再去看的時候,那個黑影已經消散無蹤,恍如根本就沒有在樹下出現過。


    “老子真他娘的日了狗了……”


    徐長青忽然有些止不住的後悔,早知道,剛才就做掉一隻狼了,或許有血腥味道存在,能凸顯出一些東西來,可此時那兩隻被徐長青拍的七葷八素的餓狼,早已經被同伴們拖著沒了蹤影。


    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嘶。”


    徐長青頓時倒抽一口冷氣,生疼生疼,這絕不是在做夢。


    而徐長青對自己的眼力也很有信心,剛才絕對不是他看花了眼,這片林子,絕對有古怪!


    “難不成……是進了鬼林子?這鬼地方,曾經發生過什麽不好的事情?真有不幹淨的東西?”


    徐長青一時都有些控製不住的胡思亂想。


    好在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徐長青一直是無神論的堅定支持者,很快也調整過來。


    剛想詢問鄭茶姑,忽然看到,鄭茶姑此時恍如被施了‘定身咒’,俏臉一片煞白,美眸中滿是驚恐,一動也不敢動,一直緊緊抓著徐長青衣襟的小手因為緊張都有些變形了。


    徐長青忙順著她的目光方向看過去,不由再次一陣驚悚!


    隻見,一條通體漆黑,恐怕至少得五六米、乃至七八米長的大蟒,正優哉遊哉的爬過來。


    這條大蟒至少得碗口粗細,簡直就像是個巨無霸,完全超出了徐長青的認知範圍。


    華夏這地方,難道還有這種等級的蟒蛇?


    “嘶嘶,啦啦……”


    隨著大蟒逐漸逼近,徐長青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它身上那密密麻麻的黑鱗片,而且,隱隱有一股無法形容的腥臭氣息傳過來。


    這似乎……真不是在做夢……


    如果這玩意兒是真的,那,剛才狼群跑路,似乎也就不難理解了。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啊……


    不過徐長青隨即也想起小時候老人們常說的事情,山中有蛇,比水桶都粗,幾百米長,看見頭看不見尾巴,是山神的化身。


    這乍聽看似是嚇唬小孩子的,但這個故事在不隻是在徐長青的老家,在山東地區、包括周圍一些區域,流傳都很廣。


    難不成,在這幾百年前的大明,真有這種東西?


    但想了片刻徐長青便否認!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根本不符合食物鏈!


    這麽大的玩意,得吃多少東西?它總不能神活不是?


    如果說有人言之鑿鑿的說他親眼見到,怎樣又怎樣,要不是這人居心不良,便是江湖術士的把戲,或者什麽其他不能言說的原因。


    眼前這頭巨蟒規格雖看似不小,鱗片看著也挺結實的,徐長青卻並不虛!


    他對他手中這柄寶刀有信心,更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


    若這巨蟒真敢亂來,做掉它並不是不可能!


    正當徐長青籌謀著下手的機會時,忽然發現,黑色巨蟒不見了!


    忙看向鄭茶姑。


    鄭茶姑也是滿眼不可思議,小手忙用力的抓住了徐長青的手腕,帶著支離破碎的哭腔道:“徐哥哥,我,我剛才好像,好像看到一條數丈長,恐至少碗口粗的大蟒蛇,嗚嗚嗚,嚇死人了……”


    徐長青心中驚悚,麵上卻忙輕輕拍打著鄭茶姑的後背,低低安慰道:“茶姑,別怕,哥哥在這呢,沒有什麽東西能傷害到你。縱然今天大羅神仙敢作妖,老子也要把他斬了!”


    這麽說雖是有些不敬,但此時徐長青也顧不得其他了,必須先給自己壯膽!


    “徐哥哥……”


    感受著徐長青的霸氣,鄭茶姑稍稍安穩,整個人卻是蜷縮成一團,幾乎動也不敢動。


    徐長青一邊摟著她一邊也在飛速思慮。


    沒道理啊。


    這種鬼天氣,就算是海市蜃樓也不應該吧?


    哪怕因為特定環境形成了錄像效果,也不能帶聲音的吧?


    這種至少幾億十幾億幾率的東西,難道就被自己給碰到了??


    還是說……


    就恍如當年漢高祖劉邦斬白蛇一般,老天爺要給他徐長青一個名分,要他斬黑蟒?


    想到這,徐長青一時竟忍不住笑出來。


    這他娘的就有點給力了啊,隻可惜此時這裏人太少,沒有當年高祖爺的規製。


    “唿唿~~”


    又是一陣冷風掠過,空氣忽然開始清新了許多。


    徐長青不由一個機靈,恍如一下子抓到了什麽,但轉瞬便又忘記了,這不由讓徐長青急的肝疼。


    但這時,徐長青隱隱聽到了唿叫聲,似乎是尋找自己的親兵。


    鄭茶姑美眸也是一下子亮起來,忙低低道:“徐哥哥,好像,好像是來救咱們的人。”


    不過徐長青‘一朝被蛇咬’,有點‘十年怕井繩’了,忙製止了興奮的鄭茶姑,低低道:“別慌。這地方太古怪,咱們不能貿然,別著急!”


    “嗯嗯。”


    鄭茶姑此時早已經對徐長青形成了慣性般的依賴,肯定不會反駁,忙乖巧點頭。


    果然。


    片刻後,親兵們的聲音又消散不見,恍如被這幽深的大山直接吞沒了。


    徐長青這時也明白,坐以待斃絕不是辦法,低低對鄭茶姑道:“茶姑,你在這上麵呆著,千萬別亂動,我下去找點東西,看咱們能不能升起火來。一旦升起火來,就算放不出信號彈,也能讓人找到咱們了。”


    “這……”


    鄭茶姑剛要阻止,徐長青卻已經果決的攀下樹來。


    鄭茶姑一時急的魂兒都要飛了,忙道:“徐哥哥,你,你小心啊……”


    徐長青對她做了個放心的手勢,便快速在周圍尋找起來,主要是尋找幹燥的火絨,準備鑽木取火。


    不過剛找了片刻徐長青忽然用力一拍腦門子,他又不是德爺,光著個屁股啥都沒有。


    鬆樹本身便有不少鬆油,已經是極好的易燃物,而他們都穿著衣服,特別是鄭茶姑身上的狐裘皮,儼然是最好的火絨。


    包括樹上的枝椏也能為徐長青提供足夠的‘鑽木’了。


    想著,徐長青剛要上樹,忽然想起黑衣人在樹下好像埋了什麽,不搞一下心裏實在不踏實。


    忙是來到了黑衣人剛才埋東西位置,仔細看了下,又用腳踩了踩。


    地很結實,就算底下沒有被凍住,上麵卻是已經僵了,徐長青沒有工具,隻用寶刀一時半會恐挖不出來。


    徐長青不再戀戰,迅速攀上了樹上,取了幾根枝椏,用寶刀削好裝置,又從鄭茶姑身上揪了些幹燥的狐裘毛,開始鑽木取火。


    鄭茶姑剛開始還有點慌,但很快看到徐長青已經滿頭大汗,也稍稍放鬆了些,低低道:“徐哥哥,你,你這是在幹什麽?”


    徐長青手都快要搓破了,不由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也懶得理她。


    好在此時已經有了不少成果,隱隱有煙氣從‘支撐輥’的小孔裏滲出來。


    徐長青忙道:“茶姑,忙我擋著風。”鄭茶姑也明白了徐長青的意思,美眸中一片欣喜,忙用身體幫徐長青擋風。


    但兩人隻靠身體儼然還不夠。


    徐長青又飛速的砍下了許多枝椏,讓鄭茶姑也躲到一邊,把剛才的小平台做成了屋子狀。


    這次再鑽木取火順利了不少,很快便是得到了火星子。


    卻不知是狐裘毛被處理過還是怎的,火星子碰到狐裘毛,非但沒有起正麵反應,反而是迅速熄滅了。


    這讓徐長青直有吐血的衝動。


    搞什麽?


    玩人呢?!


    徐長青忙又取了些自己的內衣布條試了一下,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還是不成。


    這時,徐長青的手掌都磨破了,已經見了血。


    鄭茶姑忽然道:“徐哥哥,我,我的胸衣,好像料子能引火?”


    徐長青忙看向她的小胸脯。


    鄭茶姑俏臉瞬時紅了,低低道:“你,你轉過去,我,我給你拿……”


    “……”


    徐長青無語,卻還是轉過身去,給鄭茶姑足夠的空間。


    鄭茶姑不由稍稍鬆了一口氣,但放下心的同時又隱隱有些說不出的失落。


    徐長青這廝,到底是怎麽想的?轉頭居然那麽幹脆利索。難道,自己對他沒有吸引力嗎?


    這也讓鄭茶姑的動作止不住慢下來,隨身的小匕首,切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幾分鍾後,徐長青終於忍不住了,“你他娘的現造也造好了吧?能不能快點?”


    鄭茶姑登時又羞又怒:“你兇我幹嘛啊。我也想快點啊,可是,可是……”


    徐長青此時也來不及理會其他了,直接奪過她的匕首,“那你閃開,我來!”


    但徐長青剛來開鄭茶姑的衣襟,霎時便是有點懵了。


    兇!


    太他娘的兇了……


    誰曾想,鄭茶姑這小娘皮看著不顯山不漏水,內裏竟然這麽有料……


    這就算沒有c+,至少也是在c的範圍,關鍵是……足夠驕傲……恍如正在跟徐長青挑釁著炫耀……


    看徐長青傻了,鄭茶姑也傻了,都忘了阻止徐長青。


    兩人就這樣,猶如石化了般,傻傻呆立當場,空氣中隱隱也有著某種微妙的東西在飛速的滋生著。


    “啊,啊秋……”


    這時,冷風止不住灌進了鄭茶姑的衣服裏麵,鄭茶姑止不住打了個噴嚏,終於迴神來,不由傲嬌的看向徐長青。


    雖是沒說話,但意思已經了然,“你還敢兇姑奶奶不?”


    徐長青也迴神來,忙道:“你兇,你最兇行了吧?”


    也不再占鄭茶姑的便宜,忙是精準的出刀,取下來一小片被鯨須包裹的棉布料。


    別懷疑,鄭茶姑的胸衣,正是海城出品。


    徐長青也因此非常明白,到底是哪個部分更適合做火絨。


    有了更合適的火絨,徐長青也開始更迅猛的鑽木,不多時,便是又有了火星子。


    鄭茶姑也反應過來,幫著徐長青一起,小心把火星子護著,放到了火絨上。


    不過她此時雖然沒有發作,但那種高傲,幾乎要溢出來,每個動作都在徐長青發出挑釁。


    “唿,唿,唿……”


    隨著徐長青用力的吹啊吹,終於,不多時,火絨被引燃了,紅紅的火光透出來。


    徐長青忙是迅速取來用鬆樹皮、鬆油製成的小火把,隻聽‘轟’一聲輕微聲響,火把迅速燃了起來。


    徐長青一手握著火把,一手猛的將鄭茶姑抱在懷裏,大笑道:“成了,終於成了啊!”


    “徐哥哥,你好棒啊!”


    鄭茶姑也有些控製不住的欣喜,但轉而卻愈發傲嬌,眨著眼睛對徐長青道:“徐哥哥,接下來,咱們該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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