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徐先生,您能不能也幫白門寫一副呢,白門一定會當成傳家寶,好好珍藏的。”


    這邊,寇白門也是巧笑倩兮的補刀。


    與顧橫波不同,寇白門之所以成為秦淮八豔之一,並不是靠詩詞曲賦的才學,而是她的交際能力與豪俠義氣。


    此時,已經與徐長青熟悉了不少,寇白門少女的天性也是被激發出來,極為呆萌,甜的膩人。


    這邊,看著兩位傾國傾城、其中一位還是名滿天下的頂級美女,如此恭敬的對徐長青求字,王樸已經倦了。


    真的倦了。


    哪怕他王樸之後真的封了伯,能達到這種場麵嗎?


    王樸忍不住想起了小時候先生教他讀書時的場景,一直在強調:“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在此之前,王樸對這絕對是嗤之以鼻的。


    什麽瘠薄玩意!


    老子有錢有權,還怕沒女人?


    可此時,他卻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如此,當初,說什麽也得好好讀書哇。


    徐長青這時也迴神來,淡淡一笑:“寫這首詩當然沒問題。不過,徐某此時忽然想起來另一件事,正好碰到顧大家和白門小姐,如果此時不做,徐某恐怕會抱憾終生的。不知,顧大家和白門小姐,可願意幫忙?”


    兩個女人瞬時被轉移了注意力。


    顧橫波笑道:“徐先生,您太客氣了,能幫您做事,是顧眉的榮幸。”


    寇白門也趕忙連連點頭。


    徐長青一笑:“這是一首曲子。嗯,一首有點,怎麽說呢,有點打破常規的曲子吧。可惜,徐某此時並未帶曲譜過來,顧大家,白門小姐,不如,徐某先把這個曲子唱一遍,咱們一起來完善,如何?”


    顧橫波雖是故作矜持,不承認自己是南曲第一人,但她對音律的喜愛,早已經刻印到了她的骨髓深處,那些黑暗的日子裏,正是這些旋律撐著她,她才能走到此時。


    忙是巧笑倩兮道:“這是顧眉的榮幸。”


    寇白門也是極為興奮,笑道:“徐先生,您真是大才,能為您效力,白門榮幸之至。”


    徐長青一笑,“那好,取筆墨來!”


    “是。”


    很快,有小丫頭趕忙取來筆墨。


    徐長青喝了口香茗,潤了潤嗓子,不疾不徐的唱起來: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裏?日子過得怎麽樣,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許遇見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愛情甜如蜜!”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隻在乎你,心甘心願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徐長青剛開始唱,顧橫波和寇白門還都有些皺眉,畢竟,這完全打破了她們的認知,完全不是唱曲的方法。


    但是,隨著徐長青逐漸唱起來,投入情緒,兩女便是都有些呆滯了。


    尤其是顧橫波,本來早已經止住的眼淚,很快便是再次如湧泉。


    這首歌,如同那首‘人生若隻如初見’一樣,直接擊穿了她的心房,讓她幾乎不堪一擊!


    對啊,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裏呢?


    “如果有那麽一天,你說即將要離去,我會迷失我自己,走入無邊人海裏。”


    “不要什麽諾言,隻要天天在一起,我不能隻依靠,片片迴憶活下去!!!”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隻在乎你……”


    “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徐長青唱到最後,顧橫波已經淚崩了,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直接有些不顧形象的蹲在了地上,低低哭泣。


    寇白門此時雖是年幼,沒有出閣,涉世還未深,但也是經曆了諸多諸多的誘惑與背叛,加之顧橫波的影響,眼淚也根本控製不住的往外翻湧,嬌軀都是微微顫抖。


    徐長青此時也是越唱越動情。


    縱然沒有配樂,卻是完全用靈魂在發聲。


    即便已經是兩世為人,經曆無數爾虞我詐,包括現在的屍山血海,人早已經如淵,恐怕泰山崩於前,徐長青也不會有太大的波動。


    但是,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處理想國,一處淨土,一個永遠都無法忘記的倩影。


    徐長青不自禁的便是想起了那個早已經被塵封在心底多年,猶如蝴蝶一般輕盈靈動的女孩。


    那是一個明媚的下午,穿著普通單薄的少年,剛從操場上下體育課。


    迎著午後溫暖的陽光,她穿著白襯衫,簡單的牛仔褲,就像是一隻輕靈的蝴蝶,翩翩然路過少年身邊……


    …


    高潮部分,徐長青足足唱了七八遍,幾乎是吼完了全身的力氣,這才是停下來。


    而這時,廳內早已經是一片安靜。


    顧橫波已經站起身來,眼睛紅紅的,腫腫的,好在情緒已經調整好,看向徐長青的目光裏,根本就遮掩不住的崇拜。


    到底是何等大才,才能創作出如此直擊人心靈深處,又如此曼妙靈動的曲子啊。


    寇白門也是恍如被人帶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一般,她從未想到,曲子,竟然還可以這麽唱。


    王樸也是久久不言,沉浸在他的世界裏,不知道在思慮些什麽。


    縱然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可,誰的世界又能十全十美呢?


    這時,顧橫波終於反應過來,無比鄭重的深深對徐長青一禮:“徐先生大才,請受顧眉一拜!”


    寇白門也趕忙有樣學樣,深深對徐長青行禮。


    看著眼前猶如並蒂蓮一般、嬌俏動人的顧橫波和寇白門,徐長青心中隱隱也有些止不住的得意。


    文藝女青年,必須得讚啊!


    後世,就算家財萬貫,又哪能找到這種純淨?


    “嗬嗬,顧大家,白門小姐,您二位這樣,咱們可就沒法繼續了啊。來,顧大家,白門小姐,您二位是行家,咱們先把這曲子寫下來,再仔細研究改進如何?”


    “嗯。差點把這大事忘了。”


    顧橫波忙是點頭,和寇白門一起,開始寫起了歌詞旋律。


    徐長青很快也參與到她們其中,親自指導。


    十幾分鍾的工夫,一首大明版的《我隻在乎你》便是新鮮出爐了。


    另一個時空,徐長青真正接觸這首歌的時候是在大學,宿舍有人彈吉他,徐長青也跟著學了一段時間,真正了解。


    然而此時肯定沒有吉他。


    不過,吉他並不是演奏《我隻在乎你》最好的樂器,包括古箏也不適合。


    但是這難不倒兩位才女。


    很快,寇白門變魔術般取來一隻蕭,輕易的吹起來。


    隨著她麵紗的紅唇輕啟,靈動的音符便是恍如活了過來,翩翩起舞。


    “白門小姐果然是大才啊!”


    徐長青也忍不住擊掌讚歎,這一出,簡直絕了。


    寇白門頓時羞紅了臉,下意識停下來:“徐先生,您,您謬讚了。”


    徐長青一笑:“這可不是謬讚,白門小姐的吹簫水平,真的讓徐某大開眼界。”


    說著,徐長青又看向顧橫波:“顧大家,不知,讓白門小姐來演奏旋律,你來唱如何?”


    “噯?”


    顧橫波頓時大喜:“徐先生,奴家,奴家可以嗎?”


    “當然可以!”


    “嗬嗬,顧大家如果不行,那,這天下,恐怕就沒人行了!”


    看著徐長青充滿攻擊性的灼熱眼神,顧橫波的俏臉也微微有點發燙,片刻,卻是重重點頭。


    沒辦法。


    她實在是太喜歡這首曲子這首歌了。


    很快,兩女的組合便是成行,悠揚的旋律與歌聲從廳內響徹起來。


    顧橫波的聲音雖是不如後世的鄧麗君那麽嫻熟,有韻味,但是,卻是也有著她自己的特色。


    或許是早年經曆坎坷的緣故,她的聲音有點輕微嘶啞的低沉,但卻又沒有破音,第二遍時,便是已經將這首歌演繹的極為純熟,充滿感情。


    看著兩女都是進入了狀態,徐長青的心情也是極為愉悅。


    這種佳人,若是給了那些不懂風情的什麽才子勳貴,那他麽不是暴殄天物?


    就應該由自己來收藏嘛!


    至少,他徐長青絕不會恬不知恥,到那種靠賣老婆度日的程度。


    此時,寇白門還不要緊,她還小,徐長青已經知道她還沒出閣,還有許多時間。


    但是顧橫波這邊已經刻不容緩。


    之前的聊天,縱然顧橫波沒說,寇白門已經隱隱透露出來一些,顧橫波此次之所以來京城,就是為了她的那位龔郎。


    時不我待啊!


    當然,顧橫波的那位龔郎,也的確是當得起‘才子’的名號,不到二十歲,準確的說,十九歲就考中了進士,這是個什麽概念?


    某種程度上,比徐長青的功績都要令人震撼。


    而徐長青出現的這個時間段有點晚了,硬來當然也可以,區區一個兵部的給事中,徐長青還真不懼。


    但這顯然就落入了下乘。


    徐長青並不在乎‘強搶民女’這種惡名,卻擔心給自己的後宅留下隱患。


    否則,就算之後顧橫波進了徐家的門,恐怕也很難真正快樂。


    這件事,必須得好好籌謀。


    “雲娘,怎麽迴事,我不是已經包了這九號院十天嗎?你們怎麽還讓白門小姐接客?”


    這時,院外忽然傳來一陣噪雜,一個陰翳的男聲憤懣的說著話,正快步朝這邊走來。


    一聽到這聲音,顧橫波的歌聲戛然而止,俏臉一時色變。


    寇白門也被嚇了一大跳,蕭聲瞬時停下來,忙看向顧橫波,有點呆萌的道:“眉姐,好像,好像龔爺過來了……”


    “龔爺?”


    “龔爺是誰?!”


    徐長青片刻便是摸到了來龍去脈,故作極為不爽的出聲道。


    “這……”


    顧橫波和寇白門相視一眼,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這時,一個一身白色錦袍,長的很是英俊帥氣的青年,帶著兩個仆從,不顧老鴇子的阻攔,已經快步來到了這邊,氣勢洶洶!


    徐長青瞥了窗外一眼,給王樸使了個眼色。


    王樸自然會意。


    抄起他的腰刀便是大踏步走了出去。


    他這時已然明白,這兩個天仙般的妞兒,他的兄弟已經是上手定了,有點髒活累活自然是由他來做了。


    “哪來的不開眼的驢鱉蛋,瞎瘠薄嚷嚷什麽?啊!再敢瞎嚷嚷,老子割了你的舌頭下酒喝!”


    既然是鎮場子,天塌了由徐長青頂著,王樸的痞氣瞬時便是放大出來。


    他今天這酒喝的可不舒坦啊……


    那英俊青年瞬時也看到了王樸,臉色陡然便陰鬱的要滴出水來。


    尤其是王樸這種囂張,深深刺痛了他本就敏感的神經。


    忙冷眼看向旁邊的老鴇子雲娘道:“雲娘,你們明月樓什麽時候如此粗鄙了,什麽阿貓阿狗也能到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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