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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不多,卻很冷,冷得郭社芳骨子裏都在打顫。


    此時此刻,他已斷定眼前的年輕人絕對是一個狠人,而且還是一個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狠人。


    可這裏是慕容家的地盤。


    怎麽會有這樣的狠人出現?


    一時間,郭社芳想了很多很多。


    同時也掃了眼四周,明白眾人都在等著他的迴應。


    他要是拿不下秦天,那他今天可就栽大了。


    從此在沙城市內,再也沒有顏麵去見同仁。


    尤其是他的死對頭董建國。


    然,連少連寺的兩名高手在秦天麵前都走不過一秒鍾,他一個手無寸鐵的官員,又能拿什麽去搞定人家?


    難道憑官威?


    不可能!


    心思飛轉了瞬刻,郭社芳忽然冷哼一聲:“年輕人,你說的很對。可就算我兒子對你再怎麽不敬,你也不應該下此毒手。”


    環視四周,繼續說著:“這裏是慕容家的地方,我來此就是客人,不宜出手,以免擾了主人家的雅興。不過,年輕人,你最好還是別出慕容家這道門。不然,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一定會讓進警局!”


    “噢?是嗎?”秦天聞言,淡淡的笑了笑,一副眸子裏有的隻有不屑和好不在意,看得郭社芳甚是惱火。可又無可奈何。


    至於秦天,看著郭社芳那副憋屈的模樣,又笑了笑,就不再理會郭社芳,仿如郭社芳在他眼中壓根就算不了什麽。


    這讓郭社芳忍無可忍,大聲一喝:“都說來者是客。慕容家難道就是這樣待客的麽?”


    此話一出,眾人都恍然大悟。


    對呀,這裏可是慕容家的地方,那家夥如此大打出手,慕容家的人怎麽也不出來管管?


    他們到底在搞什麽?


    竟會坐視不理?


    太沒有一點待客之道了吧?


    霎時,莊園內的人全都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雖說話語上並不太過激,可明人一聽就知道他們心中都帶著不滿。


    十秒鍾後,正當眾人嘰嘰喳喳之時,倏然一道渾厚的聲音忽然響起——


    “是誰在說我們慕容家怠慢了客人啊?”


    話音剛落,莊園內立即鴉雀無聲,靜得隻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因為這道聲音的主人不是誰,正是當今慕容家的老爺子湘省第二把手慕容複。


    慕容家在湘省是老牌世家,盤踞湘省已有近百年。


    百年來,慕容家名人輩出,豪傑不斷層,子弟和門生遍布全省。


    就連湘南省第一把手在慕容複麵前也要禮讓三分。


    因為第一把手並非湘南省本土人,雖排名第一,可根基上和慕容家相比還差了很多。


    正因如此,凡是慕容複所到之處,若是沒有他的準許,湘南省內的官員和上層社會的子弟們是不敢隨便出聲的。


    以免給各自的家族招惹麻煩。


    今天,也是一樣。


    當慕容複的聲音落下過去五秒鍾後,慕容複才在慕容文和慕容武,還有十名身材高大的保鏢擁護下緩緩出現在眾人眼中。


    “見過老爺子!”


    “見過老爺子!”


    “見過老爺子!”


    莊園內立即響起行禮之聲。


    慕容複點頭迴應後,示意眾人全都安靜下來。


    目光掃了掃躺在地上的幾人,跟著又落在了郭社芳父子身上,說:“剛才可是你在說我慕容家待客不公?”


    話很平淡,卻帶著一份怒意。


    在官場上混跡多年的郭社芳一下子就聽出了其中的不尋常之意。


    可受害者是他的親生兒子,且是唯一的一個。


    若僅僅是受了點皮外傷那也就算了。


    然現在可是命根子斷了。


    這樣一來,他郭家名義上可是要斷了香火了。


    雖說他在外麵還有私生子,可郭磊畢竟是光明正大的香火繼承人。


    若不找迴場子,不將秦天繩之於法,那他郭家以後還怎麽在沙城混?


    他郭社芳還有什麽顏麵在同仁麵前混?


    為此,慕容複的話雖很冷,可郭社芳隻是愣了幾秒,就硬朗起來,迴應道:“首長,是我!”


    慕容複嘴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這一笑,笑的莊園內的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上。


    因為隻要熟悉慕容複的人都知道,每當他嘴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時,那就預示著慕容複要發怒了,且一定是大怒。


    其他人知道,郭社芳當然更知道。


    感受著來自慕容複身上的怒意和威壓,郭社芳不知為何竟壯起了膽子。


    “首長,殺人償命,自古以來就是這個理。難道您覺得不是嗎?”


    “呃?”


    慕容複微微一愕,有點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本以為憑借他的氣勢可以給郭社芳造成強大的威壓,讓其知難而退。


    可他沒料到郭社芳為了一個廢物兒子竟會不怵。


    這讓他有點始料不及。


    在湘南省,敢當著他的麵這麽說的人,郭社芳還是第一個。


    這讓他開始有點欣賞起郭社芳來。


    隻是秦天可是慕容武的老師。


    且還是一個不服輸的主。


    相比之下,慕容複隻有舍棄郭社芳這枚棋子。


    然,郭社芳說的也沒錯。


    再者眾目睽睽之下,他要是還睜著眼說瞎話,維護秦天,對慕容家的聲譽會帶來不良影響。


    不過,慕容複早年能夠在慕容家脫穎而出,成為慕容家的家主,他當然也有其獨道之處。


    他隻是琢磨了不到一秒,雙目中就射出一道冷冷的寒箭,說:“凡是都講因果。你兒子不冒犯秦先生,秦先生也不會下如此重的手。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兒子咎由自取。郭社芳,人有時候要認清形勢。尤其是在某些時候某些人麵前。不要因小失大。明白了嗎?”


    哈哈哈


    郭社芳忽然大笑起來。


    他笑的是他實在是太天真了。


    他笑的是他的陽謀失算了。


    他更笑的是他本想挽迴一點顏麵的計劃泡湯了。


    笑聲很淒冷,也很蒼涼,聽在眾人耳中仿如親身體會一般,非常難受。


    可在強權麵前,眾人也沒有轍。


    誰叫人家慕容家家大業大。


    頓時,眾人看郭社芳時,眼神中多了一道可憐,同時也多了一道可惜。


    很快,笑聲停止。


    郭社芳那雙冷冷的雙目在慕容複父子三人和秦天身上掃了一眼後,說:“今天我認栽。不過,我不信這輩子都翻不了身。首長,今天這個晚會,我無法待下去了。”


    說完,郭社芳抱著他兒子大步朝外麵走去。


    隻是他的腳步剛剛邁出不到三步,就被秦天喚住。


    頓時,眾人的目光全都齊齊匯聚在秦天身上。


    不知秦天到底還想幹什麽?


    眾人如此,郭社芳更是如此。


    他慢慢轉過身來,冷哼一聲:“你還想幹什麽?”


    秦天慢慢走了過去,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郭社芳,道:“你敢當麵頂撞慕容家主,可見你是個人才。而我正是一個愛惜人才的人。所以,我想給你一個機會。”


    郭社芳不明秦天到底是什麽意思,他不明,慕容父子三人,和莊園內的所有人更加不明。


    全都不明秦天到底想玩什麽。


    故全都等待著秦天繼續說下去。


    “隻要你跟我著我,我可以讓你兒子比以前更加強壯!”


    “什麽?這都能治好?”


    “不可能吧?那玩意都碎了,還怎麽治?難道移植麽?”


    “就算能移植,也不可能比以前更強壯吧?我看那家夥肯定又是在玩人!”


    “對。肯定是!”


    話音剛落,莊園內的人都立即議論起來,所有人都不相信秦天所說之言。


    眾人如此,慕容複和慕容文更是如此,唯有慕容武好似對秦天非常有信心,一臉崇拜之色。


    “你是不是覺得作弄我,很好玩?”


    郭社芳冷冷的問道。


    秦天淡淡一笑,再次說了一句:“我隻想問你,我要是真能讓你兒子比以前更強壯,你會不會臣服我?”


    哈哈哈哈


    郭社芳再次哈哈大笑起來,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直笑了一分鍾才停下來,目光落在秦天臉上,說:“你覺得我會信嗎?”


    秦天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郭社芳,轉身朝慕容複那邊走去,留下一句:“信,還是不信,在於你。機會,我已給了你。願不願意抓住,還是在於你。”


    “這”


    “尼瑪我怎麽覺得那家夥越來越像一個神棍了?”


    “我覺得也是。不。比神棍還要神棍。”


    莊園內有部分人低聲的嘀咕著,真怕秦天聽了進去,可他們不知的是秦天的耳朵很靈,早就聽了進去。


    所到之處,一雙眸子朝那部分人陡然一瞪,頓時嚇得那幾人心驚膽寒,知道漏了餡,滿臉烏黑。


    至於郭社芳,此時忽然間陷入了沉思。


    雖說他不信秦天的話,可憑他多年的經驗來看,他又覺得秦天不太像說大話。


    一時間,他猶豫不決,不知該接受,還是不接受。


    眼看秦天就要走到慕容複父子三人跟前,郭社芳看了眼懷中痛苦的郭磊,最終還是慈父之心發作,當著所有人的麵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嘩!


    莊園內頓時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沒想到郭社芳居然會真的要臣服秦天。


    尼瑪你可是沙城市委書記啊。


    沙城市雖比不上那些計劃單列市,可也是一省省會城市啊!


    怎麽能說跪就跪呢?


    你還有沒有一點高高在上大權在握的官員風範?


    眾人臉上全都寫滿了驚愕之色,都不敢相信平日裏高高在上,威風八麵的郭社芳會真的朝秦天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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