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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市江北監獄。


    由於王喧以前是刑偵隊隊長,常常來監獄,所以監獄裏的警員,她很熟。


    當她被帶進來時,獄警們雖很吃驚,卻也理所當然。


    畢竟這座監獄裏關押的人,不是高官,就是在正府就職的人員。


    再加上混官場的人,起起伏伏,實屬平常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時來運轉。


    鑒於這點,王喧進來後,獄警們並沒有過多刁難她,除非有外人在場,他們才做做樣子。


    王喧當然也明白其中的道道。


    所以進來後不是吃就是睡,就當在吃免費自助餐。


    今天,她吃完飯後,才進關押室睡了不到半小時,就被兩名獄警喚醒,說有人來探監。


    王喧問是誰。


    獄警實情相告後,王喧臉色大喜,趕緊跟著兩人直奔探監室。


    果不其然。


    王喧剛進來,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


    霎時,她放緩了腳步,輕輕的,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到這人身後,道:“天,是你嗎?”


    秦天這才慢慢轉過身,看向王喧。


    人還是那人,隻是變得比以前文靜了許多。


    “你來了,坐吧!”


    王喧點了下頭,趕緊坐下,癡癡的看著秦天,道:“我就知道你命大,肯定死不了!”


    秦天微微一笑,坐下後,道:“讓你受累了。放心,我這次來,就是要告訴你,用不了多久,你會風風光光的從這裏出去!”


    “風風光光?”


    王喧不明的搖搖頭,道:“什麽意思?”


    秦天笑而不答,和王喧聊起了家常和過往趣事。


    可惜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麽短暫,一晃,就到了探監時間。


    王喧在不舍中離去,秦天則繼續呆在這裏等候著另一人。


    ……


    方和平自問自己行得正,走的正,不怕夜半鬼敲門。


    隻是他沒想到還沒容許他自辯,他就被關了進來。


    由此,方橘也曾來過好幾次,每次看見自己的女兒在自己麵前哭泣,方和平的心都疼。


    可惜他現在已深陷獄中,一直欣賞自己的老領導,曾傳遞話過來,讓他做好最壞的準備。


    他明白自己這次有可能真的要栽了。


    俗話說人走茶涼。


    方橘一個女孩子在外麵,方和平真的不太放心,天天心焦急難熬。


    沒多久,頭上的黑發就白了許多。


    今天,他吃完飯後,再次陷入了焦慮之中。


    正當他擔心自己的女兒安危時,獄警過來告訴他有人來探監。


    “這個時候有人來看望?會是誰呢?”


    獄警受秦天所托,並沒有告訴方和平自己來了。


    因此,方和平一路跟者獄警,腦子裏一路把所有可能性的人都過濾了一遍,可始終想不出到底會是誰來探監。


    好在很快就到了探監室。


    當方和平帶著一份疑惑踏入探監室時,他的雙眼陡然一跳,迅地走到熟悉的背影後麵,疑道:“你是……”


    “叔叔,數月不見,您受委屈了!”


    “真的是你?”


    “對,是我,我迴來了!”


    話音落下,秦天慢慢轉過身來,笑著看著方和平。


    方和平喜出望外,連連道:“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哈哈哈!”


    “叔叔放心,橘子我會好好照顧。您很快也會出去。”


    “好。年輕人就該有責任感,這話我愛聽。說說吧,你打算怎麽做?”


    霎時秦天就和方和平聊了起來。


    ……


    下午,東湖岸邊一亭子內。


    自從方和平被關進監獄後,方橘去探了三次。每一次她都在哭。


    可她知道自己哭沒用,必須想辦法把自己父親就出來才行。


    然,她一個還沒畢業的女子,以前父親在位時,一些叔叔伯伯們還對她很慈愛。


    現在父親被關,那些昔日裏對她慈愛的叔叔伯伯們,全都閉門不見。


    她屢次上門懇請幫忙,別說幫忙,就連門也不讓進。


    這讓她真正體會到了世態炎涼到底是什麽滋味。


    然她的煩惱事,不僅僅隻有這些。


    昨天,方橘像往常一樣迴宿舍時,在路途中被一名韓國留學生半路攔住。並捧著一紮玫瑰花,當著過往的同學麵,半跪著要求成為她的男票。


    方橘早已情定秦天,雖說秦天生死不知,可秦天的身影卻一直揮不去。


    因此當韓國留學生告白求愛時,她當場拒絕,完後,迅地朝宿舍那邊跑去。


    隻留下韓國留學生一人在那丟盡了臉麵。


    可那位韓國留學生卻好似有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決誌,當晚在方橘宿舍樓下等了一天。


    可惜即便如此,也沒有感動方橘的那顆心。


    相反,還讓方橘心生厭惡。


    對此,韓國留學生覺得自己若是在這麽荒唐下去,不僅贏不了方橘的心,也得不到方橘的人。


    為此,他憤然離去。


    第二日,一大早,他就派人給方橘送去一張紙條。


    “你若是想救你父親出來,今天下午乖乖的在東湖涼亭那等我。否則,我會讓你父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話很短,隻有兩句,可看在方橘心中,好似每一個字都是她心裏麵滴下的血。


    方橘本想向學校告韓國學生威脅自己,可當她的腦海中浮出方和平那泛白的頭發時,她又不得不忍下,隻得應諾到時會去。


    時間一晃就過,很快就到了下午。


    方橘應約,忐忐忑忑的來到東湖涼亭邊。


    看著空中不斷飄落下來的黃葉,還有遼闊看不見邊際的東湖,方橘的心刹那間也涼了。


    秋葉已落,冬天還遙遠嗎?


    霎時,方橘想到了她父親方和平一個人孤零零的,若是在監獄裏度寒冷的冬天,是否會熬得過去?


    都說養子女防老,可現在,為人子女,卻不能在身前盡孝,方橘覺得自己很失敗,很無能!


    “要是天在就好了。有他在,父親就不會被人陷害。”


    “哼!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想著秦天。”


    話音方落,方橘心中陡然一凜,迅地轉過身一望,見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人還是來了。


    靜了好一會,方橘才道:“李澤浩。”


    李澤浩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手中捧著一紮玫瑰花,噗的一聲扔進了東湖裏,頓時就濺起一道浪花。


    “花雖美,卻刺人。方橘,論身世,我父親可是國家總統競選人之一,在國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論相貌,不說有吳彥祖那般英俊,卻也差不了多少。論才學,我在學校同學中名列第一。可秦天那小子又有什麽?”


    “比家世,他不過就是一個暴發戶的後代。比相貌,他和我相差十萬八千裏。論才學,他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比人脈和名氣,他跟我比又不知差了多少。你說,為什麽選他,不選我?”


    李澤浩的話字字鑽心,聽在方橘耳中非常刺耳。


    沒錯,秦天論家世,的確無法和李澤浩想比,別說他父母在世時,就說現在,秦天已成孤兒,無家世可言。


    至於相貌和才學,那就更不用說,隻要是江大的同學,都知道秦天不學無術,就是一個典型的紈絝子弟。


    可這些對於方橘來說都不重要。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這和家世、相貌、才學都沒關係。


    “怎麽?啞巴了?不說話了?”


    頓了下,李澤浩從懷中拿出兩張演唱會的票券,晃了晃,道:“我聽說你喜歡宋仲基,特意委托人要來兩張他的票。本以為會和你開開心心的看一場。可我沒想到在你心中,我居然連一個死人都不如。”


    話到這,李澤浩當著方橘的麵撕碎了兩張入場券,頓時朝空中一撒,入場券如天女散花一般飄散在東湖各處。在湖水的流動下,飄向遠處。


    可即便如此,方橘的眼神並沒有一點漣漪,依然還是那副癡迷秦天的表情。


    這一切當然被李澤浩看在眼裏,頓時他怒火焚生,一步一步逼近過去,迅地,一隻手抓住方橘,雙目射出一道怒火,瞪著方橘,道:“說,為什麽?”


    方橘原本為自己父親的事忐忑不安,現在被李澤浩這麽一逼,不知為何她心中忽然生出一道勇氣,目光也不躲避,直對李澤浩:“因為我愛他,就這麽簡單!”


    “你愛他?就這麽簡單?”


    李澤浩原本以為方橘會說出一番感動天地的大道理來,可他沒想到等了半天,等到的卻是這樣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


    頓時哈哈哈大笑幾聲,停止後,目露壞光,詭笑道:“這年頭,愛,能值幾個錢?方橘,我就算得不到你的心,今天,我也要得到你的人。我倒要看看秦天若是有靈,得知你給他帶了綠帽子後,會是怎樣一副難看的表情?”


    “什麽?你想幹什麽?你不能胡來。不能!”


    方橘聞言頓時一驚,連忙朝後一退,想擺脫李澤浩的魔爪。


    可惜她被李澤浩的大手抓著,無論怎麽使勁,也無法擺脫李澤浩的魔爪。


    “你要是願意看著你父親繼續在監獄裏呆下去,你就盡管掙紮。”李澤浩胸有成竹,任由方橘掙紮,可他的耐心也有限,當方橘消磨完他的耐心後,他立即說出了一句頗有深意的話。


    方橘聞言,心中陡然一凜,她忽然感覺自己父親入獄之事,可能和李澤浩脫不了幹係,為了確認,她立刻問道:“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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