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成都的夜:一個靈魂的墮落和拯救 作者:嶽錦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近吃午飯的時候,方軍來趙夏的房間。他剛剛進門,還沒等趙夏和方慧華把去公安局的情況說完,殷大紅已在窗口高喊了:“方軍!方軍,丁老師叫你。”
方軍轉身就想走,趙夏說:“不要去!”
方軍說:“我還是再去一下,迷惑他們。”
方軍就走了出去。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方軍就迴來了,他告訴說:“丁老師又在房間裏哭了,成都市公安局要控告陸石天,殷大紅今天早上又被公安局訓斥了一頓才放迴來。趁這機會,我們就對他們說我們已經撤訴了,他們也不敢對我們怎麽樣。”
趙夏顯然不同意方軍的想法,他認為應該趁這機會再去公安局告他們才對。方軍不同意。這樣坐了一會,方軍就說他要迴學校去,他就走了。
過不了多久,程國維又來了。他一坐下就對趙夏說:“趙夏,火災的事公安局已經下了結論了,說是電引起的火災,屬無意火災。我昨天對你說過的三個條件考慮好了嗎?”
“考慮了。不過,我已經知道丁去公安局反告了我,但是告中了嗎?他不是哭了嗎?”趙夏說。
“這——我不清楚。”程國維尷尬地說。
“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在丁的麵前說了我很多壞話?”趙夏問。
程國維結巴了一下,想否認,但他馬上又站起來說:“對!丁老師卑鄙,但你更卑鄙!你與方慧華發生過關係沒有?”
“你說呢?”趙夏反問道。
談話不歡而散。
下午三點鍾的時候,方軍又來了。趙夏這時候才知道,方軍並沒有迴校,而是去了丁適之的房間。趙夏問他究竟去幹什麽,他支吾了幾句也沒有說什麽。到五點鍾時,方軍又準備迴校,正在這時,聽到丁適之在窗口下麵叫方軍,後麵還跟著一個丁磊。丁適之說是馮校長叫方軍去他家一趟。方軍走了出去,趙夏也跟著走了出去。趙夏看到丁適之和丁磊緊緊地跟在方軍的後麵,一直向西南師大走去。
這件事在趙夏和方慧華的心中投下了濃重的陰影。他們在房間裏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九點多鍾,仍不見方軍迴來。替他留著的飯已經變得幹硬。他們幾乎同時害怕起來。
“哥哥不會出什麽事吧。我哥哥是一個人,三個對一個,肯定會把我哥哥灌醉。”方慧華說。
“你哥哥這個人說不定是會給人灌醉的。”趙夏說。
“是啊。對了!哥哥今天根本不該去,丁適之有什麽權利來叫我哥哥。”方慧華急了。
趙夏立即想起鴻門宴的故事。當時,好在有一個樊噲不顧一切地衝了進去,才保住了劉邦。趙夏站了起來,說:”我馬上去一下。“
“不,我們再等一等。”方慧華反寬慰起趙夏。
他們又坐下來等了起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鍾了。他們突然聽到腳步聲。
“可能是你哥哥迴來了。”趙夏說。方慧華也興奮起來,打開門一看,果然是方軍,他們立即放下了心。
“哥哥,我們都在擔心你。”方慧華一下子拉住方軍的手,似乎要哭了。
“好!好!情況很好!”方軍滿臉興奮地說,“我們出去談,以前你們的話都給人偷聽了!”
“有可能。”趙夏說。他心想方軍可能有什麽好消息告訴他們,因為,這是方軍從沒有過的心情。他們三人就一齊走了出去。
他們一直來到大馬路上轉彎的地方,才在馬路旁的一個陰暗處停了下來。方軍告訴他們說:“這次去,意義重大,馮校長已經傾向我們了。當時,我與丁老師、丁磊三個人一起去,走到馮校長門口,剛好馮校長從屋裏出來。他馬上說,我叫的是方軍,你們兩個來幹什麽,去!去!去!這樣他們兩個就走了。進去之後,馮校長關好門,又把窗簾都放了下來,然後拿出一瓶酒。我們就坐下來喝了兩杯。這時,馮校長就說了,方軍,你們這件官司,算是法盲碰上了法盲,你怕什麽,丁老師叫你寫張四百元錢的收據,你就放心地寫一張給他嘛,這樣,他就不會再來糾纏你了,你畢業留校的事也就過了,因為你妹妹的這四百元錢是心安理得可以得的。是的,我明天就寫一張給他。現在,誰也不能再退了。還有,馮校長叫我妹妹明天下午二點鍾在科大門口等他,並把你們已經交到公安局的控告書以及我妹妹寫的材料帶一份去給他看,他走路來,害怕讓丁適之知道。”
“他還說了一些什麽嗎?”趙夏的情緒也振奮起來。
“主要就是這些。記住,現在誰也不能再退了,你的材料寫好了嗎?趕快寫。我妹妹今天晚上也馬上迴去寫,另外,我們再給漢江發一封信,抄他們的後路。好吧,我們走。”方軍說。
“哥哥,現在學校已經關門了,我就住在這邊吧。”方慧華猶豫了一下後說。
“我們過去。”方軍說。
“哥哥,你擔心什麽?我們過去都過來了,現在還怕嗎?我在趙夏的房間睡,趙夏可以到周繼勇那裏去睡呀。”方慧華合情合理地說。
“對,方軍,希望你相信我們。”趙夏說。
方軍想了想,說:“好吧。”
當趙夏把方慧華安頓好在他房間裏睡下後,他就去了周繼勇的房間。他們都已經睡了。趙夏叫開門,也沒有多說什麽,就躺進去睡了下來。他現在已經明白方軍這幾天之所以猶豫的原因了,原來他還是在為他的四百元錢擔心。他總在想,現在對他自己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完全可以退出來了,真正危險的是方軍。但是,如果失去這個機會,把事情再鬧大,他必然會重新卷進去,而到那時候,他想退也退不出來了。私利人人都有。但是,他這樣做合適嗎?他又想到了馮德榮,以前他一直認為,對馮德榮來說,麵子是他最重要的事情,丁適之倒台,他也同樣沒有臉麵,他能容忍他們推倒丁適之嗎?他真是這樣誠心地對待他們嗎?這樣一想,他倒覺得是馮德榮在玩弄手段,先取得他們的信任,摸清他們的底細,然後在適當的時候再一巴掌撲過來。他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第二天,當趙夏迴到自己的房間時,方慧華已經起床了,她正準備迴科大。趙夏便把他的擔心告訴了方慧華,要她迴科大後把這些事對方軍說一說。
“你去說吧,我怕說不清楚。”方慧華說。她也覺得趙夏的話有道理。
“那就這樣,我寫個字條,你帶給你的哥哥。”趙夏說。
“也好。”方慧華說。
趙夏就拿出紙,在上麵寫了這一句話:“方軍,關於四百元錢那張字條的事,望你三思!再三思!”他寫好後,就遞給了方慧華。方慧華接過後就走了。
十點鍾左右,方慧華過來了。她對趙夏說:“我哥哥等一下就來。”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方軍就來了。他把一張寫好的準備交給丁適之的四百元錢的收據遞給趙夏,讓他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趙夏以為方軍考慮了一個晚上,應該把問題考慮成熟了,所以就接過來隨便看了看,也沒有表態,就遞還給了他。
“好,我現在就去把它交給丁老師,他就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了。”方軍說。
他就去了。趙夏以後才明白,由於他的粗心大意,這一著,實際上已經把案件的性質確定了。因為丁適之拿到這張紙條後,當天就把它交到了公安局。馮德榮的手腕終於得逞了。
過了一會,方軍就迴來了,他如釋重負地說:“我們都不用怕了,我馬上就過去,今天下午我還要考試,考完試後我再過來,我們一起去公安局,去找我的熟人。另外,你把我妹妹寫的材料拿去複印好,再裝訂起來,我妹妹記住,兩點之前去科大門口等馮校長。“他說著,把方慧華寫的一份材料從書包裏掏出來遞給了趙夏。
方軍轉身就想走,趙夏說:“不要去!”
方軍說:“我還是再去一下,迷惑他們。”
方軍就走了出去。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方軍就迴來了,他告訴說:“丁老師又在房間裏哭了,成都市公安局要控告陸石天,殷大紅今天早上又被公安局訓斥了一頓才放迴來。趁這機會,我們就對他們說我們已經撤訴了,他們也不敢對我們怎麽樣。”
趙夏顯然不同意方軍的想法,他認為應該趁這機會再去公安局告他們才對。方軍不同意。這樣坐了一會,方軍就說他要迴學校去,他就走了。
過不了多久,程國維又來了。他一坐下就對趙夏說:“趙夏,火災的事公安局已經下了結論了,說是電引起的火災,屬無意火災。我昨天對你說過的三個條件考慮好了嗎?”
“考慮了。不過,我已經知道丁去公安局反告了我,但是告中了嗎?他不是哭了嗎?”趙夏說。
“這——我不清楚。”程國維尷尬地說。
“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在丁的麵前說了我很多壞話?”趙夏問。
程國維結巴了一下,想否認,但他馬上又站起來說:“對!丁老師卑鄙,但你更卑鄙!你與方慧華發生過關係沒有?”
“你說呢?”趙夏反問道。
談話不歡而散。
下午三點鍾的時候,方軍又來了。趙夏這時候才知道,方軍並沒有迴校,而是去了丁適之的房間。趙夏問他究竟去幹什麽,他支吾了幾句也沒有說什麽。到五點鍾時,方軍又準備迴校,正在這時,聽到丁適之在窗口下麵叫方軍,後麵還跟著一個丁磊。丁適之說是馮校長叫方軍去他家一趟。方軍走了出去,趙夏也跟著走了出去。趙夏看到丁適之和丁磊緊緊地跟在方軍的後麵,一直向西南師大走去。
這件事在趙夏和方慧華的心中投下了濃重的陰影。他們在房間裏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九點多鍾,仍不見方軍迴來。替他留著的飯已經變得幹硬。他們幾乎同時害怕起來。
“哥哥不會出什麽事吧。我哥哥是一個人,三個對一個,肯定會把我哥哥灌醉。”方慧華說。
“你哥哥這個人說不定是會給人灌醉的。”趙夏說。
“是啊。對了!哥哥今天根本不該去,丁適之有什麽權利來叫我哥哥。”方慧華急了。
趙夏立即想起鴻門宴的故事。當時,好在有一個樊噲不顧一切地衝了進去,才保住了劉邦。趙夏站了起來,說:”我馬上去一下。“
“不,我們再等一等。”方慧華反寬慰起趙夏。
他們又坐下來等了起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鍾了。他們突然聽到腳步聲。
“可能是你哥哥迴來了。”趙夏說。方慧華也興奮起來,打開門一看,果然是方軍,他們立即放下了心。
“哥哥,我們都在擔心你。”方慧華一下子拉住方軍的手,似乎要哭了。
“好!好!情況很好!”方軍滿臉興奮地說,“我們出去談,以前你們的話都給人偷聽了!”
“有可能。”趙夏說。他心想方軍可能有什麽好消息告訴他們,因為,這是方軍從沒有過的心情。他們三人就一齊走了出去。
他們一直來到大馬路上轉彎的地方,才在馬路旁的一個陰暗處停了下來。方軍告訴他們說:“這次去,意義重大,馮校長已經傾向我們了。當時,我與丁老師、丁磊三個人一起去,走到馮校長門口,剛好馮校長從屋裏出來。他馬上說,我叫的是方軍,你們兩個來幹什麽,去!去!去!這樣他們兩個就走了。進去之後,馮校長關好門,又把窗簾都放了下來,然後拿出一瓶酒。我們就坐下來喝了兩杯。這時,馮校長就說了,方軍,你們這件官司,算是法盲碰上了法盲,你怕什麽,丁老師叫你寫張四百元錢的收據,你就放心地寫一張給他嘛,這樣,他就不會再來糾纏你了,你畢業留校的事也就過了,因為你妹妹的這四百元錢是心安理得可以得的。是的,我明天就寫一張給他。現在,誰也不能再退了。還有,馮校長叫我妹妹明天下午二點鍾在科大門口等他,並把你們已經交到公安局的控告書以及我妹妹寫的材料帶一份去給他看,他走路來,害怕讓丁適之知道。”
“他還說了一些什麽嗎?”趙夏的情緒也振奮起來。
“主要就是這些。記住,現在誰也不能再退了,你的材料寫好了嗎?趕快寫。我妹妹今天晚上也馬上迴去寫,另外,我們再給漢江發一封信,抄他們的後路。好吧,我們走。”方軍說。
“哥哥,現在學校已經關門了,我就住在這邊吧。”方慧華猶豫了一下後說。
“我們過去。”方軍說。
“哥哥,你擔心什麽?我們過去都過來了,現在還怕嗎?我在趙夏的房間睡,趙夏可以到周繼勇那裏去睡呀。”方慧華合情合理地說。
“對,方軍,希望你相信我們。”趙夏說。
方軍想了想,說:“好吧。”
當趙夏把方慧華安頓好在他房間裏睡下後,他就去了周繼勇的房間。他們都已經睡了。趙夏叫開門,也沒有多說什麽,就躺進去睡了下來。他現在已經明白方軍這幾天之所以猶豫的原因了,原來他還是在為他的四百元錢擔心。他總在想,現在對他自己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完全可以退出來了,真正危險的是方軍。但是,如果失去這個機會,把事情再鬧大,他必然會重新卷進去,而到那時候,他想退也退不出來了。私利人人都有。但是,他這樣做合適嗎?他又想到了馮德榮,以前他一直認為,對馮德榮來說,麵子是他最重要的事情,丁適之倒台,他也同樣沒有臉麵,他能容忍他們推倒丁適之嗎?他真是這樣誠心地對待他們嗎?這樣一想,他倒覺得是馮德榮在玩弄手段,先取得他們的信任,摸清他們的底細,然後在適當的時候再一巴掌撲過來。他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第二天,當趙夏迴到自己的房間時,方慧華已經起床了,她正準備迴科大。趙夏便把他的擔心告訴了方慧華,要她迴科大後把這些事對方軍說一說。
“你去說吧,我怕說不清楚。”方慧華說。她也覺得趙夏的話有道理。
“那就這樣,我寫個字條,你帶給你的哥哥。”趙夏說。
“也好。”方慧華說。
趙夏就拿出紙,在上麵寫了這一句話:“方軍,關於四百元錢那張字條的事,望你三思!再三思!”他寫好後,就遞給了方慧華。方慧華接過後就走了。
十點鍾左右,方慧華過來了。她對趙夏說:“我哥哥等一下就來。”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方軍就來了。他把一張寫好的準備交給丁適之的四百元錢的收據遞給趙夏,讓他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趙夏以為方軍考慮了一個晚上,應該把問題考慮成熟了,所以就接過來隨便看了看,也沒有表態,就遞還給了他。
“好,我現在就去把它交給丁老師,他就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了。”方軍說。
他就去了。趙夏以後才明白,由於他的粗心大意,這一著,實際上已經把案件的性質確定了。因為丁適之拿到這張紙條後,當天就把它交到了公安局。馮德榮的手腕終於得逞了。
過了一會,方軍就迴來了,他如釋重負地說:“我們都不用怕了,我馬上就過去,今天下午我還要考試,考完試後我再過來,我們一起去公安局,去找我的熟人。另外,你把我妹妹寫的材料拿去複印好,再裝訂起來,我妹妹記住,兩點之前去科大門口等馮校長。“他說著,把方慧華寫的一份材料從書包裏掏出來遞給了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