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羅警官帶頭,將我們這裏大批人帶走後,凱撒皇宮裏變得空蕩蕩的,隻剩下坐在角落沙發若有所思的我,和在櫃台裏翻找東西的喬飛。


    我尋思要不要稟告蕭爺,可聽紅姐說蕭爺去度假啊,一時間根本找不到人。


    一會兒,喬飛手裏拿了本商業雜誌朝我走去,將手裏的雜誌放到桌上。


    我被聲響喚迴了神誌,望了眼喬飛,再看向雜誌。


    雜誌封麵上赫然是商鈞維的特寫酷照,我逼自己移開視線。


    “小雪,剛跟你說話的是不是他?”喬飛指指雜誌。“難怪我會覺得他眼熟,原來是因為這本雜誌。他跟你是什麽關係?”他問。


    我不自在的挪動身子,抿了抿嘴,片刻後才開口,“我不認識他,隻是偶爾看到他來捧常。”


    喬飛皺起眉,顯然對我的話存疑。


    “是嗎?他不像是那種會進凱撒皇宮的客人,你知道他的頭銜?創世集團ceo,亞洲第一黃金單身漢,綜合評論起來,他的身價超過上百億。”


    他念出雜誌裏寫的內容,然後抬頭盯著我看,“這人跟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信他會因為隻想看你就隻身跑到這裏來,而且上次你們見麵時的氣氛並不好,我感覺得出來,再加上今晚……我頭一次看到那麽具有壓迫感的男人,小雪,我分得出追求跟冷酷是什麽感覺。”他說。


    一時間,我竟無言以對。真沒想到喬飛這樣男人心思竟這樣的縝密且洞察力很強。


    他看著我道:“我喬飛看起來可能予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印象,但我內心的細膩程度反而比你這樣粗枝大葉的女人還要來得強。”


    我一向強勢的眼神在喬飛的話語下漸漸轉為迷茫與哀傷。


    “喬飛,知道我與他的事情對你有什麽好處呢?我自己都厭惡我自己了,你還忍心要我說?”我的聲音破碎,心亂的要命。


    “說出來也是一種治療。”喬飛這麽說。


    喬飛關心的眼神化解我心底最後一道防線,深吸口氣後,開始娓娓道出。


    “我為了還地下錢莊的錢,將初夜賣給了他……”幾經情緒轉換,我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在這十幾分鍾裏已經耗費殆盡了。


    喬飛的感覺則仿佛像剛“聽”完一部驚悚片,好一會兒才從震驚裏迴過神來。“那麽對於他想包養你的事情,你是怎麽想的?”


    我嘲諷的笑出來,“我是賣過一次,但我不是妓女,沒必要繼續賣肉為生。”


    “那如果他強迫你呢?”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再張嘴時聲音有些沙啞,“就算他拿把槍對著我,也不可能會有第二次了。”說完,我又自嘲的笑起來。


    喬飛還是看出我的哀傷與不甘。


    “都過去了。”他摟著我的肩膀安慰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他繞迴到眼前的問題。


    “我們?”我搖對他搖了搖頭,“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跟大力千萬別攪進來。”


    “小雪……”


    “不會有事的。”我說。“商鈞維不會笨到惹上我們蕭爺的,況且他要的是我,隻要讓蕭爺出麵就應該沒事了。”到時就各走各的。


    “你真的認為事情會這麽簡單嗎?”


    喬飛還是不放心,他說的話不無道理。


    “不然呢?一夜情後,我什麽都不欠他了。”我極其瀟灑的說道。


    “應該是他欠你才對。”喬飛很不高興,聲音裏透著憤怒。“我現在還不敢相信,他居然就這麽奪走了你的初夜。”


    我沒說話,我太作踐自己了,就這麽輕易的將自己第一次交給了陌生人,我有多不甘心,誰能知道、誰又能理解?!


    賣肉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來一次,所以我允許自己怨恨他。


    就算商鈞維真的欠我什麽,我也不想要迴來了,就當是被狗吃了吧。


    喬飛送我迴家後,一直緊繃的神經鬆懈了……


    我以淚洗麵,原本美一麗的明眸腫成了核桃眼,讓喬飛十分緊張,也感到心疼。


    喬飛拍著我的後背,安慰我,“小雪,大力他們不會有事的。”


    我隻是一尾的哭泣,淚流不止。


    “難道是商鈞維?”他一開口便單刀直入。


    我閉了閉溢滿淒慘情傷的眸瞳,五髒六腑已被那個禽獸所傷,侵蝕著柔腸寸斷的芳心。


    “我去找他!”喬飛霍然起身。


    “你找他做什麽?”我不解。


    “他傷害你,我要替你主持公道。換作是我,我絕對不會惹你傷心!”喬飛看著我的眼神十分熱切。


    我心驚。“沒有的事,跟他沒關係。”


    “小雪,你不要再哭了,你不能一直消沉下去,你要振作一點。”


    “喬飛……謝謝你!”


    我堅強的精神被情傷給打破了,我自知理虧,對他的諒解與幫忙滿腹感激。


    “明天,我要見到之前那個人前活躍動人的韓夢雪,要還我!”喬飛故作輕鬆的向我眨眨眼。


    我聞言莞爾。


    但此時我的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


    “你會冷?”他皺眉,語氣裏麵有著關心。


    “不……我……”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放開我,“去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他平淡的說完後率先離開,隨手把門鎖上。


    我感到莫名其妙與悵然若失。


    ……


    第二天,我強打精神去凱撒皇宮,一切一如既往的歌舞升平,夜夜笙歌的景象。


    我到休息室找到莎莎,與她打了個照麵。的確與羅警官說的一樣,他將夜總會的人帶走後,就是走了個形式。畢竟不看僧麵看佛麵,我們的蕭爺在帝都也是響當當的大人物,他還不敢亂來。


    但就是如此,我也很擔心商鈞維,他絕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


    “你今晚還跳嗎?”莎莎換好衣服後,問了我一句。


    按照約定,我照例頂替阿麗跳舞,直到夜總會找到合適的人選。


    “是的,我馬上要登台了。如果有好客人,你先幫我盯著點。”有錢不掙是傻逼,我不會浪費資源的。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快去吧!”


    我與她相視一笑,隨後朝著夜總會的前方的舞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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