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露感覺到危險,隻來得及護住頭臉,下一秒就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糖水盡數潑在了她的手上,瓷碗落地,發出清脆的瓷裂聲音。


    季晟天見狀立馬跑過去,將她抱起來,“果果,你受傷了沒有,快讓我看看!快叫救護車!”


    吳鈺和江懷遠也慌張的查看她的傷口,急的手腳發抖,生怕女兒傷勢嚴重。


    江佩涵混在眾人中間,裝出一副憂慮愧疚的樣子,心下卻絲毫愧疚感都沒有,這一碗熱湯怎麽沒潑到她臉上呢。


    韓露手背燙的生痛,臉色慘白,卻硬擠出一個微笑,安慰他們,“沒關係我,我沒事,隻是一點小傷,不用叫救護車的。”


    吳鈺見這個孩子到這個時候了,還隻顧著安慰他們,心疼的都快哭了:“傻孩子,快給媽媽看看,燙到哪裏了呀?”看到女兒又腫又紅的手背時,她眼眶裏淚花瞬間飆了出來。


    幸好燙到的隻是手,而且看受傷程度並不嚴重,江懷遠鬆了一口氣,在一旁安慰妻子,“哭什麽,又沒事。晟天,快帶果果去用涼水衝衝再上藥。”又責備女兒道:“傻孩子,下次別那麽著急,要小心點。”


    江佩涵在一旁聽到這話,立即搶道,“不怪堂姐,都怪我,我明知道糖水很燙,就不該直接遞給堂姐,應該先放在桌子上的。晟天哥,堂姐,叔叔,嬸嬸,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們罵我吧!”


    她鄭重的鞠了一躬,道歉的姿態做的似乎很真誠,但在頭低下去的地方,眾人看不到的角度,她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佩涵,這件事不能怪你,是我自己沒看路才跌倒的,是我的錯,你不用自責的。”韓露忍著傷口的劇痛,想把她扶起來,但她的手一動,立刻痛的輕嘶了下。


    吳鈺看到江佩涵這副自責到不行的樣子頓時心疼起來,將她扶起,安慰道:“涵涵,這件事我們都看在眼裏,是果果不小心跌倒了,怎麽能怪你呢?涵涵,你千萬不要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這個孩子從小就在她身邊養大,二十多年來,果果不再自己身邊的日子裏,都是涵涵陪著她度過那段日子的。她一直把這孩子當親生女兒看待,把最好的都給了她,但是今天看到這孩子那麽謹慎小心的態度,她心裏著實有些酸澀,同時也在心裏牢記,千萬要對兩個孩子一碗水端平。


    季晟天沒有說話,隻是看了江佩涵一眼。


    喜怒莫測的眸子把將佩涵看的心中一虛,難道被他看出什麽來了?


    不過季晟天的眼神並沒有在她的身上多做停留,隻是俯身小心翼翼的抱起韓露,絲毫不在意她身上黏黏的糖水漬,邁開長腿往衛生間走去。那守護的姿態,就像懷裏是價值連城的珍寶一樣。


    江佩涵狠狠的別過臉,不讓人看到她臉上瘋狂發酵的扭曲。


    季晟天帶著韓露來到房間,小心的用涼水給韓露衝洗傷口,然後用燙傷膏均勻的抹在傷口上,用繃帶把傷口包紮起來。


    吳鈺和江懷遠見季晟天將韓露抱進了房間,知道兩人是剛新婚的小夫妻,便沒有進房間,隻是在房間門外就止步了,況且以季晟天在軍隊那麽久的經驗,基本的救護他肯定是會的,所以他們並沒有多麽的擔心。


    江家的燙傷藥很好用,塗上之後傷口的灼痛便緩解了許多。其實隻是一個小燙傷而已,根本不嚴重,但他的態度卻很嚴肅,把傷口包紮的嚴嚴實實,活像她受了多重的傷。


    她看看自己包紮好的手,輕輕道:“謝謝你……”


    季晟天寵溺一笑,摸摸她的頭,“小傻瓜,我們是夫妻,不用說謝字。”


    韓露一怔,心裏像是有糖慢慢化開,淡淡的甜,她掩飾似的低下頭去,輕輕嗯了聲。


    突然一雙大手往她胸口襲來,溫柔而不容拒絕的解開她的衣服扣子。她嚇了一跳,忙躲道:“現在,現在不行的呀!”


    季晟天輕笑了下,被她逗樂了:“果果,你把我想的也太禽獸了。我隻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而且,你想穿著髒裙子嗎?”


    她小臉爆紅,訥訥道:“我,我自己來。”


    季晟天道:“你這個樣子,確定可以自己來?”


    雖然季晟天的包紮很專業,但是脫衣服還是很困難的,韓露象征性的掙紮了下,不動了。


    他除了幫她換衣服以外,全程都很正經,沒有一點多餘的挑逗舉動,但韓露暴露在空氣裏的嬌軀卻全程都微微顫抖,貝齒緊咬著下唇,臉色緋紅,像蘋果一樣甜香可口,一副羞恥到恨不得找個洞鑽下去的樣子。


    根本不需要做什麽,隻這樣就已經讓她羞窘萬分了。


    季晟天突然歎了口氣,說:“果果,你能不能不要……這麽一副表情。”


    她茫然的看過來。


    “就好像在期待我對你做點什麽一樣。”男人幽幽道。


    韓露臉色更加紅了,結結巴巴的說:“你,你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


    男人裂開嘴,緩緩露出一個性感的微笑,“那我不說了。”然後抱著手臂,視線在小妻子身體上逡巡流連,果然很有紳士風度的不說話了。


    那目光恍若實質,把韓露整個包裹了起來,連唿吸都困難。她輕喘了口氣,忽然覺得身體燥熱,空氣裏彌漫著雄性荷爾蒙的氣息,那味道是清爽的薄荷味,卻半點都不能讓她感到清涼,反而頭腦輕微的暈眩。


    她連忙掩飾性的別開身子,走到離季晟天有一些距離的書桌邊,假裝去翻書桌上的擺設。


    原本隻是為了轉移注意力而臨時起意的舉動,卻沒想到漸漸的把她看入迷了。


    那書桌上的擺設不算整齊,但一樣都是幹幹淨淨的,一副一家三口的相片,拚了一半的白雪公主拚圖,用了一半的橡皮,甚至正中的位置還擺了一本翻開的相冊……


    就好像這間屋子的主人隻是出門吃了個飯,迴來之後,一切都仍是原狀,所有東西都在他原本的位置。


    她情不自禁的坐在那張對現在的她而言過於矮小的椅子上,正對著那本相冊,繼續翻閱起來。


    相冊記錄著一個幸福的六歲女孩的成長軌跡。她的五官依稀跟自己相似,但笑的更加無憂無慮,就像一個眾星捧月的公主。


    從剛出生的照片,到滿月照、百天照,到女孩騎在爸爸身上,威風八麵的舉著一把玩具槍,還有去幼兒園不情不願的小哭臉……韓露的表情隨著照片的內容不斷變換,幻想那時候的場麵,忍不住笑起來。


    突然,她翻動相冊的手停了下來,定定的看著那張照片。


    照片裏的小女孩才五六歲的年紀,穿著粉色的公主裙,在陽光下笑的眯起了眼睛。在小女孩旁邊站著一個白皙瘦弱的小男孩,眉眼依稀有些熟悉,正在專注的凝視小女孩。兩人就像城堡裏的公主和守衛公主的騎士,畫麵和諧又美好。


    季晟天不知何時走到了韓露身邊,斜倚在桌邊和她一起看相冊,看到這張,他懷念道:“果果,你那時候真是個天使,我的天使。”


    男人低沉的聲音穿透了二十年的記憶,隱約和記憶中的某個稚嫩聲音合並了,像針尖一樣擠進韓露的腦子裏,衝進腦海深處,尖銳的刺痛起來。


    頭忽然一陣劇痛,她痛苦的抱住頭,蜷成一團,驚唿起來:“啊,頭好痛。”


    “果果,怎麽了,痛的厲害嗎?我帶你去看醫生。”季晟天嚇了一跳,飛快的跑過來抱起她就要往門外跑。


    韓露連忙製止他:“別,別去,隻是突然疼了一下,別讓他們擔心……讓我緩一會,一會就好了。”


    這個時候了,她還想著別人。季晟天心疼的把她放在床上,摟在懷裏,把大手放在她頭頂的穴位,耐心的按摩起來。


    韓露的頭隻是疼了一小會,很快就沒事了,就在她正要告訴男人,房間的門這時被敲響了。


    來的是吳鈺,她見兩人一直沒下樓,忍不住來了。


    “果果,沒事吧?傷口還疼嗎?不然我們去看醫生吧?”


    她忙搖頭,“不用,我沒事,你不要擔心。“瞧見媽媽還很擔心的樣,她強調道:”真的!真的沒事,你別看這傷口,紅彤彤的一片,看著嚇人,其實也就是表麵上看起來這樣,其實一點都不疼的。”


    知道她不想媽媽擔心,季晟天開口幫她,“是啊,媽,果果說的沒錯。她這傷不嚴重,塗過膏藥後已經好很多了。”


    吳鈺拉過女兒的手看了看,傷口包紮的很專業,也上了藥,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看女兒堅持,也隻好說道:“那好吧,要是再疼的話我們就去醫院,啊?”她又坐了一會兒,見女兒小小聲的打了個嗬欠,知道她累了。再不舍,也還是站起來說道:“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一定很累了,去休息吧。明天媽媽再過來看你。”


    季晟天送走吳鈺,關上房門,“天色很晚了,你也累了,先睡吧。”


    韓露低低的嗯了聲,“我去洗澡。”


    “洗澡?”他戲謔的重複,“需要幫忙嗎?”


    她剛消下去的紅暈又開始有浮上來的趨勢,“不用。”


    “你受傷了,傷口不能沾水。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他如此承諾,不容質疑的把她剛穿上的衣服又給扒了下來。


    浴室裏,氤氳的熱氣彌漫,不著一縷的兩個人相對而立,一個渾身通紅的像剛蒸熟的蝦子,一個不管是身體還是目光,都充滿了攻擊性,仿佛立刻就要把眼前的可人兒拆吃入腹。


    雖然更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但是在浴室裏裸裎相對還從來沒有過,感覺到男人的侵略性,韓露羞澀的腳趾不自覺的蜷縮,心跳的像打鼓一樣,一動也不敢動。


    當她被季晟天裹在浴巾裏被抱出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像麵條一樣軟,雙眸更是迷離,臉頰緋紅,原本肉粉色的櫻桃唇已經被肆虐成了熟紅,腫腫的翹著,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他是沒做到底,但除了最後一步,他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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