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知道想要吞下丁原的人馬不是那麽容易的,派遣李肅遊說呂布不過是其中的第一步計劃,與此同時,賈詡又建議派了牛輔與張繡化裝潛入丁原營中伺機刺殺,同時又命樊稠帶兵前來接應,丁原就算再有頭腦,也不可能三頭兼顧,而呂布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叛變的嫌疑,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了。


    而事實的發展果然也如賈詡所料,丁原一死,並州軍大亂,兩萬人離散了數千,零零散散有的投奔向著此地行進的高燚曹操鮑信王允等人馬,也有北向前去投奔已經帶了數千人行進到河內的張楊,即使如此,依然有近萬人留了下來,繼續跟隨呂布,這其中的,就包括高順以及剛剛招募的魏續郝萌成廉侯成宋憲曹性六人。


    不過得知了張遼已經帶著吟風出逃向趙雲處之後,牛輔便想命呂布帶這些降將前去追擊,一來考驗呂布等人是否忠心投靠董卓,二來也是怕徐庶與趙雲等人有了什麽動作樊稠一人無法應付,然而張繡卻趁機勸說牛輔先命呂布帶兵前去見董卓,畢竟現在留下的一萬並州軍軍心並不穩定,一旦起了嘩變,那董卓交代的這次任務就是功敗垂成了。


    牛輔深以為然,但料想到以張遼武藝之高,樊稠未必能以軍勢屈服之,便令張繡帶了前來策應的數千人前去追擊張遼,自己則是與呂布及萬餘並州軍向著西涼大營而去,並令李肅先去向董卓報捷。


    張遼知道追兵隨時有可能會來,隻不過他沒有想到樊稠會先帶了數千人在路上埋伏,他將吟風交托給自己的士兵,厲喝一聲:“保護公主先走,前去與趙雲將軍會合,我來敵住樊稠!”


    一眾士兵們本想留下協助張遼,但是深知保護吟風這個萬年公主的重任,隻得應諾一聲,策馬離開。


    慌亂之中,吟風的頭冠掉落到了地上,一頭青絲隨風披散下來,她至今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隻知道,她的父親丁原遇難了,她也許再也見不到她的母親了,她的兄長呂布叛變了,可能日後再見就是敵人,而那個從來都一副表情的張遼正單人獨馬地留在那裏,為她的亡命爭取更多的時間。


    “張遼將軍保重!”


    紅唇微張,皓齒輕啟,幾個字就這樣伴隨著複雜的語氣從吟風的口中說了出來,她怔怔地個背影,即使自己被飛馳的戰馬顛簸地要把五髒六腑都嘔吐出來,因為他知道,這個漸漸變淡的身影,很可能片刻之後,便為她犧牲。


    可是為什麽丁原的死,呂布的叛變,她都沒有這麽傷心?


    “公主保重!”張遼並未迴頭,隻是靜靜握緊了手中的青龍鉤鐮刀,冷冷凝視著漸漸靠近過來的樊稠士兵。


    “殺!”幾個騎兵大喊著朝張遼衝來,準備一起出手,心下想著即使張遼反應再快,也不可能應對這麽多人一起進攻。


    但是他們想錯了。


    張遼直接就是騰空一躍,青龍鉤鐮刀就勢在空中一旋,一眾騎兵揮槍要刺時,卻隻聽喀拉喀拉幾聲脆響,他們的槍頭確實是碰到半空中張遼的身體了,隻是卻訝異地己的槍身個個從中間齊齊斷裂開來,手中隻剩下了半支槍身。


    “喝,”張遼倏地一下,長刀又是一個半圈猛劈,悉數砍在這些騎兵的身上,頓時隻見一道道血霧如同噴泉一般從這些人身上各處要害噴出來,良久才愕然倒地斃命。


    樊稠的士兵們一陣驚恐,剛才張遼的這一下出手,快,準且狠,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愣著做什麽,他隻有一個人,繼續給我上!”樊稠在後麵大怒著吼道,他堂堂幾千人,怎麽能因為一個區區張遼而瑟縮不前?


    士兵們卻是個個又怕又怒,心想樊稠武力並不算低,為什麽不自己上前,反而驅使他們上去送命,這不是明擺著消耗張遼的體力嗎?


    可是樊稠命令已下,這些人再怎麽腹誹,也是不敢不從,隻不過這次不敢再大意,而是集聚了數百人,結成半圓的陣勢,唿嘯著殺向張遼。


    “殺!”


    張遼這裏,持刀冷眼一夥口號喊得震天響的士兵,卻也了裏麵大部分人隻是徒壯聲勢罷了,有好幾個連兵器都沒有拿穩,掉到地上不少,可見大部分都是倉促招募的新兵罷了,想到這裏,張遼嗬嗬而笑,猛喝一聲,憑空一刀旋出,氣勢極為淩厲,當即拍飛了數人,那數人又接著壓倒了後麵跟來的十幾人,這一下可讓那些新兵們驚嚇不小,個個惶恐不已地丟了魂般慘叫著朝後麵陣中跑去。


    不過他們並沒有成功跑迴去,因為樊稠策馬在前,但凡是逃迴來的,都是下令殺死,一時之間,陣前倒下了數十個士兵,慘叫連連。


    “再敢有退後者,便如此等下場!”樊稠滿臉猙獰,厲聲喝道。


    張遼忍,他料想不到樊稠居然會是這等心狠手辣之人,不愧是董卓的手下,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如果換做高燚,起碼不會如此就草菅人命。


    然而呂布將要投靠的便是這樣的草菅人命的主公,那麽日後呂布會不會也變成這樣心狠手辣之人。


    張遼忽然想起三年前在自己家鄉雁門馬邑與何無庸的決戰,那一次的他是以命相搏,其後被丁原及呂布相救,從此以後便為丁原所驅馳,想不到區區三年過去,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是一場夢,該有多好,夢醒來後,他會發現他的蘭並沒有被何無庸害死,丁原也沒有被董卓的人害死,呂布也沒有前去投靠董卓,多好!


    可是張遼知道,沒有如果。


    “閃開!”這一次樊稠士兵們的喊殺聲更甚之前,張遼抬眼望去,隻見樊稠身後隊伍迅速閃開,給裏麵的一支千餘人騎兵部隊讓出了道路,束,迥然異於其他人馬。


    “殺!”張遼的數百騎兵們已經等候多時,他們集中在一起,向這支神秘部隊發起了衝鋒,但見對方騎兵既不躲避張遼軍的進攻也不高聲呐喊以提高士氣。


    而是自發地以數十人為單位結成一排,冷靜異常地舉起手中黑色長鐵槍也同樣發起了衝鋒。


    隻聽一聲砰然巨響過後,張遼的數百騎兵最前幾排都被這黑色長鐵槍貫穿了身子,中間幾排也是被對方的衝擊力倒撞下馬,大多在混亂中被踩成了肉泥,後麵僥幸的生存者們這才這些家夥們居然用粗重的鐵索將自己的下半身牢牢捆綁固定在了馬背上,怪不得他們後發也能製勝,這樣的部隊除非是被攔腰斬斷,或者戰馬失去四蹄,否則還有什麽樣的軍隊可以打敗他們?


    “這是什麽部隊?”張遼驚訝地前黑壓壓的一水黑甲奇兵,自己居然要奮力一擊才能破開對方的鎧甲,然後再補上一刀殺死。而這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士兵而已,做為一員將軍尚且要兩刀殺死一個士兵,那士卒呢?張遼得閑眼周圍的情況,發現雖然是自己的士兵們包圍著這支部隊,倒毋寧說是是這支部隊像一塊屹立於海岸之上的石岩,任憑海浪衝刷,猶自屹立不動,自己的人馬平均要死五人的代價才能換來對方一人的破甲,至於殺死則又要拚上十餘人的性命。


    “敵軍圍困千萬重,我自巋然不動嗎?”張遼喃喃自語道,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若反應慢了半分就是生死立判,更何況這樣懸殊的實力對比與傷亡代價呢?隻怕縱然能滅了這支部隊,自己僅剩的人馬也會被消磨殆盡了吧?


    “閣下便是高燚的結拜兄弟張遼張文遠吧?”隻聽一個聲音從敵陣中傳來,語氣陰冷森森,宛如來自九幽地獄。


    “你是什麽人?”張遼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不禁冷聲喝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你隻需要知道,我是是這支飛熊軍的統帥!”對方的聲音繼續道,張遼循聲望去,隻見這些士兵就象一千多個同一個模子裏倒扣出來的一般,一樣的黑色鐵甲戰馬,從頭到腳都包裹在嚴密的厚甲之中,隻留出一對黝黑的眼睛,馬如此,人也一樣,每一寸皮膚都被同樣厚重的鐵甲防護,也隻露出透露著些許神秘的眼珠。


    “為什麽不敢現身?”張遼邊說著話邊注意著每一個士兵的反應,希望能盡快發現並擒住這個家夥,借而瓦解對方的意誌。


    “你是想盡快發現並擒住我,借而瓦解我的士兵們的意誌嗎?”對方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似乎已經猜到了張遼的想法。


    “裝神弄鬼的家夥!”張遼恨恨道,“等我找出你,一定要到底生得有多醜,居然都自慚形穢到不敢以真麵目見人,而混跡於士兵中嗎?”


    “激將法對我是沒有用的!”對方大笑著說道,“且不說你根本不可能找到我,就算你找出了我抓住了我對我的飛熊軍的戰鬥力也不會有絲毫的影響的!”


    “什麽意思?”張遼心中隱隱約約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本書來自//.html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陽三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閑話桑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閑話桑麻並收藏明陽三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