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謐,尤其是在這種星星的夜裏,不知道將要發生的,會是好事,還是壞事。


    所有人都已經收拾停當,隻等著天色一明就準備出發,整個並州軍的軍營之內偃旗息鼓,因為這幾日一直都緊張慣了,因此眾人各個衣不解甲,和衣而臥,值守的士兵卻是不敢怠慢,每隔半刻鍾就會交替巡防,以防有變。


    丁原卻是不能安然入睡,他明日一早就會帶兵前往小平津,雖然對吟風千叮嚀萬囑咐,他依然怕這個女兒出什麽差錯,於是在行營裏又教了吟風好多東西。


    “父親,你什麽時候迴來,吟風怕做不好!”


    “很快,你記得,沒有做不好,而是要做得非常好!”


    “父親,那個高燚好像有點怪,他總是盯著吟風的胸


    “他是一個流氓,常常男孩子也不放過!”


    “父親,那個陳留王也有點怪,總是問許多莫名其妙的問題!”


    “嗯,這個確實有些麻煩,不管了,到時候不管他問什麽,你都推說身體不舒服!”


    “父親——”


    吟風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突然整個軍營外麵傳來了一陣騷動。


    丁原不滿地抬頭,喝問守衛:“發生了什麽事!”


    過了一會,守衛才來說道:“啟稟主公,大營內突然闖入了許多不明身份的人,身手個個了得,自稱是董卓派來的刺客,要刺殺主公!”


    “可惡!”丁原聽罷不由大怒,快步走出行營來,拔出身上寶劍,早聽得四麵傳來陣陣喊殺之聲,他厲聲喝道,“護駕!”


    “嗖!”地一聲,一支羽箭從遠處急速射來,正中丁原盔纓,並將之射落在地,緊接著又是一箭飛到,卻是不偏不倚,正巧射中了丁原的發簪,那羽箭十分滑稽地停留在丁原的頭發上麵,十分地好笑。


    不過這對於丁原來說可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他怒氣衝衝地將頭上的羽箭摘下來,剛要說話,驀地視野裏卻出現了好幾個黑衣打扮的人,幾個起落之間,手中兵器竟將丁原的人都給放倒了,丁原微微吃驚,持劍在前,也不示弱,手腕翻轉,劍光凜凜,也刹時傷了對方好幾人。


    不過他畢竟是武藝平平之輩,幾招之後,就剩了一人,手中長劍也被打落,他怒瞪著其中一名領頭模樣的人物喝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董卓不會置我於死地的!”


    “嗬嗬,丁原,你雖然與董公曾是結義兄弟,但數年前就已經割袍斷義,何必在此假惺惺裝可憐,如今董卓正要扳倒你這塊絆腳石,才好主持政事,你就安心去死吧!”


    那領頭之人冷笑一聲,說著這話,身形卻是一個急速起落,與其他數人將丁原圍得密不透風,眼結果丁原的性命,驀地隻聽一聲大喝,這些刺客中的幾個人隻感覺像是身後一股怪力襲來,迴身個個仰麵摔倒。


    “丁公,,你需要人幫忙啊!”高燚的聲音隨之傳來,他手裏綽著一柄長槊,揮舞之間,直帶起陣陣勁風,槊尖到處,中招者無不披靡,本來把丁原封鎖得死死的包圍圈也隨之而開了一個大口子。


    “嗬嗬,想不到我丁建陽竟然會被高使君所救,這實在是想不到啊!”丁原本來已經準備受死了,卻料不到高燚會第一個衝來救下他,當下也是萌生了求生之意,順手便將一個刺客的兵器奪了過來,迴手之間,便取了那刺客性命。


    領頭者見到半路殺出來一個高燚,不由得很是憤怒,他拿劍指著高燚怒道:“壞董公大計者死!”


    “是嗎?我也想自己是怎麽死的!”高燚目光也鎖定了這個領頭之人,本想以長槊迎戰,但是畢竟這不是在馬背上,操作多有不便,索性將長槊棄了,隨手拔出自己的佩劍來,一聲長嘯,揮劍便朝此人劈砍。


    “嗬嗬,真是無知,竟然將劍這般使用,當真是侮辱了一把劍!”這領頭之人一聲冷笑,側身閃過高燚猛攻,倒持兵刃,反手便朝高燚腋下急速刺去。


    高燚哪裏能讓他得逞,當即跳開一步,不過動作卻是大了一些,一個立足不穩摔倒在地,匆忙間想要起身之時,耳邊卻是一陣風聲來到,殺氣凜凜,高燚不用細想也知道是對方逼過來了,他隻裝做不知,身子就地一滾,暗暗將劍鋒藏在腋下,待得對方縱身撲來之時,倏地一揚手,隻聽噗嗤一聲,那人的衣裳從胸前被劃了一道口子,直達肋下。


    “呃……”那人落地還要再來與高燚纏鬥之時,自己的下半身衣服也哧溜一下子褪到了腳後跟,這一下換做了他立足不穩,摔倒在了地上。


    “誰規定用什麽兵器就一定要按照什麽姿勢的?能打贏不就好了?”


    高燚人的狼狽模樣,不失時機地數落了對方一番,卻沒有趁機結果他的性命,反倒是來到了丁原的身邊,口氣變得有些凝重:“丁公要小心啊,董卓做事可是心狠手辣的,當初他也是用這個法子害了恩師皇甫嵩的性命的,現在他與丁公您已經勢同水火,難免不會起歹心的,若不是我來得正巧,隻怕您也要落得與恩師一樣的下場了!”


    丁原雖然也奇怪這夥身份不明之人的來的目的,但是這個時候他也沒有閑暇想這麽多,此時並州軍們各個都鎮定下來,呂布也帶兵趕來丁原所在,被高燚打敗那人知道先機已經失掉,隻得含怒對眾人下令道:“走!”


    呂布這時恰巧趕到,可惜這夥人已經有序而退,高順得了丁原的命令,帶著陷陣營人馬出營追了數裏,直到對方不見了蹤跡才罷休。


    丁原命呂布檢點營中損失情況,不多時呂布卻是神色匆匆而迴:“父親,隻燒毀了少數軍械,無傷大礙,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丁原從沒有見呂布這樣吞吞吐吐過,不由有些不快。


    呂布邊的高燚一眼,附耳對丁原說道:“隻是曹操與袁紹二人被人劫走了!”


    “什麽?”丁原拍案而起。


    這反應實在是過大,高燚知道蘇牧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心中自然是暗喜,不過他可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而是起身故作疑惑地原道:“丁公怎麽了?”


    “沒事,沒事!”丁原微微歎氣,他總不能說他牢裏麵的曹操和袁紹被人救走了吧?畢竟之前是他親口告訴的高燚說袁紹曹操畏罪潛逃,現在要是把真相說出來,豈不是打自己的臉?因此隻能是把這這個啞巴虧生生咽下,還得笑臉燚謙虛道,“老夫隻是覺得明天大家就要分道揚鑣了,今夜卻出了一樁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教人氣憤又無奈!”


    “是啊!董卓這個家夥還真是做壞事無所不用其極啊!”高燚也是連連跺腳,不過想到當日皇甫嵩的慘死,他還真是比丁原還要氣憤無奈,不過既然大家都把董卓當成了大惡人,也肯定不會在乎多這一條了。


    呂布卻有些不太同意高燚的他昂然說道:“我倒是覺得董卓做得沒有錯,不是常說兵不厭詐嗎?這本來就是一件無關善惡的事情,為什麽在自己人這裏就是足智多謀,而到敵人那裏就是詭計多端?”


    “奉先,你在說些什麽!”丁原對呂布一陣嗬斥,然後對高燚道,“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劃必須提前了,不如今夜就啟程,遲則恐怕會生變!”


    高燚不緊不慢道:“不,丁公不覺得有些古怪嗎?董卓這次派人來,隻是製造一些混亂而已,實在有些可疑,更像是對我們加以試探,然後讓我們自己陣腳大亂,如果我們提前計劃,說不定他們已經在半路埋伏好了圈套,到時候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


    丁原聽得高燚如此一說,細想之下確實也是這個道理,便有心想燚有什麽想法,於是為難地說道:“雖然如此,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裏按兵不動,依高使君可有什麽法子?”


    高燚正愁丁原在這裏同他說起話來沒完沒了無法脫身,連出營去操和袁紹是否安然脫身都不能,於是從容說道:“這個卻也容易,我今夜連夜去一趟曹營與鮑信和王豫州的大營,請他們出麵也做些事情,畢竟護衛天子,響應丁公,他們也是責無旁貸的,總不能隻吃肉喝湯,而不燒火烹飪吧?”


    “哈哈哈,有趣,有趣,老夫現在為什麽特別喜歡同高使君講話了,原因就是不管什麽話,到了你的嘴裏,都會特別有趣!”丁原不禁被高燚形象的說法逗樂了,大笑著說道。


    “承蒙丁公事不宜遲,在下這就去去了,我那浮雲馬腳力快得很,相信不用天明就可以給丁公帶迴來好消息!”


    丁原微笑點頭,不過燚離去之後,丁原還是對呂布囑咐道:“我懷疑曹操與袁紹的被劫與高燚有關,你去給我盯住他,都去了什麽地方,都接觸了哪些人,不了漏過任何一個細節!”


    呂布不敢大意:“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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