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玄清真人頗顯無奈地道:“師弟,自盤古開天,仙魔視同水火,你如何又生出來個三界和平共存,如此癡心妄想,我看你是被魔性蒙蔽了智慧。”說著不住地搖頭歎息。


    “雲東白”聞言,厲聲道:“秋白衣,不要再與我講你們那些所謂的正道大道理,我來不是與你鬥嘴的!自古強者為正,打敗你們,我就是正!”


    玄清真人聽完又道:“師弟你何苦如此執拗,你我本是同門師兄弟,奈何非要刀兵相見?”


    “雲東白”冷哼一聲,道:“刀兵相見,也是為你們所逼,歸雲觀對我的不公,今日定要討還!”說完,“雲東白”雙眉倒豎,一掃花容月貌般的容顏,殺氣全現,手腕一翻,餐霞劍立於胸前,左手五指屈伸,劍訣引動,接著餐霞劍冉冉祭起,飛到在頭頂上方五尺左右方停下,不住顫抖,劍身發出陣陣鳴聲,然後緩緩轉動,劍鋒對著前方,劍身通體光芒一亮,化作數倍長短,橫亙在空。


    腳下更有氣旋攪動,慢慢生出一個陰陽魚兒來,托住雙足,緩緩向上升起。


    “雲東白”人立在半空中,看著玄清真人,目光一肅,大喝一聲:


    “道威無極”。


    餐霞劍一劍向玄清真人當頭斬下,劍華未至,勁風先到,吹得一路飛沙走石草葉紛落,更吹得玄清真人道袍獵獵舞動,雙目難睜。


    同時,玄青真人見勢,麵色一正,足生紫光,緩緩升起,左手法訣撚,右手持淩虛劍,虛空畫圓,跟著在他身前三尺遠近,憑空幻化出一隻巨大的陰陽八卦,周圍八陣不斷變換,中央近乎透明的陰陽魚兒旋轉不斷,卻又光亮異常,周圍瑞氣縈繞。


    隨著“雲東白”一聲斷喝,餐霞劍疾射而來。


    玄清真人立身與其對麵,雙眉一擰,雙掌向前用力一推:


    “萬物之宗”。


    巨大的陰陽八卦閃著瑞光,迎擊上去。


    兩個光芒快速相撞在一起,迸射出陣陣玄光,形成一道道氣浪,向周圍四散,隻吹得飛花擺柳,落土飛岩。


    巨大的反震之力傳導迴來,兩柄仙劍的主人身子一震,各自後退一步,神色都大為驚訝,顯然為對方的道力暗自心驚。


    “雲東白”牽動劍訣,不斷催動仙劍餐霞向前推進,玄清真人也是引動法訣,操控著陰陽八卦與之相抗,兩相僵持在半空。


    餐霞劍劍鋒銳利炫目,直直紮在陰陽八卦的中心,在法力催動下,劍身明顯出現彎曲,卻前進半分不得。


    陰陽八卦看似透明薄弱,內中法力卻如長江浩浪,一陣接著一陣湧來,源源不斷。


    片刻之後,見玄清真人揮舞淩虛劍,再次虛空畫圓,劍鋒所過之處,憑空再次出現一個小小的陰陽魚兒,如同玉佩大小,卻紫氣騰騰,在空中頓了一頓,跟著向前推進,與之前那個大的陰陽魚兒重合在一起,瞬間那陰陽八卦光芒大盛,遮擋了餐霞劍的光芒。


    但聽“嗖”地一聲,餐霞劍光芒一暗,被倒逼迴來,在空中旋轉了一段距離後,“噗”地一聲插在地麵上,嗡嗡作響,劍身光芒閃了兩閃,才逐漸恢複原樣。


    “雲東白”腳下的陰陽魚兒也隨即消失,人卻依然安穩地站立在玄清真人對麵,嘴角一動,道:“好像還不錯,不過這隻是開始。”


    玄清真人目露祥和,並沒有乘勝追擊,一揮淩虛劍也撤掉身前的陰陽八卦,口中又輕道:“師弟,適可而止,迴頭是岸。”


    “雲東白”眉毛一挑,鼻中冷哼一聲,厲聲道:“我要讓你死在歸雲道法之下!”說完乾指立於胸前,身形緩緩旋轉起來,接著越轉越快,最後已快看不清樣貌,好似一隻急轉的旋風一樣。


    “道玄天罡”!


    玄清真人見了,臉色陰沉下來,用力咬緊了牙腮,握著淩虛劍的手也暴出條條青筋來,目光緊盯著前方,不敢有絲毫大意。


    那旋風一消散,“雲東白”的身影也跟著消失不見。


    忽地,一陣尖銳聲突入耳鼓,跟著在百丈瓊台上方,萬千華光閃動,一隻隻如同匕首大小,激射出來,從任何方向,任何地方,源源不斷,憑空出現。


    玄清真人身形一動,手舞淩虛劍,畫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光圈來,那些光圈環環相連,在身周環繞不斷,看似疏鬆,實則細密,將那些匕首樣的華光一一擋在外圍。


    華光不斷閃現,如暴雨疾風,光圈連綿不絕,層見疊出。


    相持一盞茶時間,兩者又一次奈何不得對方。


    “嗖”一聲破空聲傳來,在玄清真人正前方,淩空顯出“雲東白”身影,見其目露兇光,雙手拇指相對,四指屈伸,結印在胸前。


    倏然間,無聲無息地,那些匕首樣的華光一閃不見。


    玄清真人也收住手中的淩虛仙劍,嘴唇一動,語重心長輕道:“師弟,就此罷手吧。師兄不會怪罪於你。”


    “雲東白”鄙夷地看向玄清真人,嗔怒道:“大言不慚。”說完撤開雙手的結印。


    沒有任何征兆,突地,玄清真人左臂的道袍便被割破,殷紅鮮血流出,沒給人任何反應機會,接著便是右臂。


    玄清真人持淩虛劍向後一退,驚唿一聲:“玄宗氣流劍!想不到,你道法已修煉得如此高深。”


    “雲東白”看著玄清真人觸目驚心的傷口,似乎十分興奮,得意一笑道:“我要讓你死的很難看。”


    說話間,玄清真人身上已又有四處被刺破,莊重的道袍變得襤褸,頗為狼狽,


    “雲東白”人立在空中,頭向後仰,一陣狂笑:“這就是正道的領袖,歸雲觀的掌門,哈哈,哈哈。”


    玄清真人雙眉緊鎖,輕搖頭,未再言語,而是將淩虛劍祭起,雙手十指相扣,結印胸前,跟著身影晃了幾晃,便幻化出數個一模一樣的身影來,圍成一個圈,旋轉起來。


    “萬境之源”。


    那些玄宗氣流劍雖說神出鬼沒,不斷刺來,卻再也未見傷害到玄清真人的真身。


    “雲東白”目光一凜,現出身形,厲聲道:“歸雲無極劍!”


    言畢,再次結印,攤開右手手掌,一隻陰陽八卦緩緩從掌心生出,開始時隻有巴掌大小,旋轉著上升,不斷變大。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響動,連同百丈峰也震顫起來,落石如雨。


    再看那隻陰陽八卦,已經升到百丈高下,數十畝大小,籠罩下方,形成了不見界限的透明結界。


    頭頂上方陰陽八卦盤旋不斷,將二人同時困在其中,期間又生出數十道陰陽之氣不斷纏繞,相互糾纏,場景甚為壯觀。


    那些落石不斷被陰陽二氣煉化,一碰觸到氣流,便是灰飛煙滅,憑空消散。


    玄清真人頭頂淩虛劍玄光閃現,形成一個光柱,暫且抵擋著攪動的陰陽二氣,但明顯那光柱每碰觸一次氣流,便會減弱幾分,光柱也會縮小幾寸,數次之後,光柱幾乎已緊貼著玄清真人的身體。


    隻聽玄清真人長出一口氣,哀聲道:“師弟,你何苦如此苦苦相逼!”


    “雲東白”神情傲慢,站立在陰陽之氣中,一笑道:“怎麽,你是怕了?除了我和師父,你們隻能練成歸雲陰陽劍,這歸雲無極劍,便是你玄清真人的喪鍾!”


    黑白之氣繼續攪動著百丈峰上的岩石,那些巨石好似紙糊一樣,一碰觸到氣流,便被攪碎,如同碎木片一樣飄飛起來。


    如此下去,怕是不過一時半刻,這百丈峰也會被削平,煙消雲散,在人間消失。


    玄清真人看在眼中,神色凝重,舍棄淩虛劍不顧,凝指成劍,一點光芒在指尖閃亮。口中念念有詞道:“天地有法,陰陽自化,風火雷電,凝指成劍。”


    “返璞歸真!”


    念完,便突地一下,身影消失。


    就在“雲東白”目露驚恐,呆愣在原地時,玄清真人又突然出現在“雲東白”身側,出指如風,指尖上那一點光輕輕點到“雲東白”的脖頸上。


    刹那間,頭頂的陰陽八卦消散,周圍所有的陰陽二氣氣流消失,結界被撤銷,所有法力消失。


    “雲東白”站在原地,雙目圓睜,瞳孔慢慢擴散開,忽地臉上一扭曲,


    “噗”。


    一口鮮血噴出,如同血霧一般,瞬間染紅了身前衣衫,與脖頸上的白皙肌膚相襯,點點殷紅,觸目驚心。


    “雲東白”單手捂住胸口,眼睛裏似乎也變得渾濁起來,嘶聲道:“想不到,你,你居然能破了歸雲無極劍!”說話間,麵色已是十分痛苦,顯然受了內創,重傷到真元。


    玄清真人此時已再次站在“雲東白”對麵,道袍雖說已是襤褸不堪,但神色卻如長江皓月,身形若太華古鬆,無形中多了幾分仙氣,朗聲道:“迴歸自悟是真如,師弟,你的魔性為我所重創,此刻若迴頭,師兄定會助你祛除魔性,迴本歸元。”


    聞言,“雲東白”雙目閃現淚花點點,仰天一聲長嘯,聲震四野,雙目圓睜,容貌可怖,單手屈指在前,結三清印,三花聚頂,腦後生出三道瑞光,直達穹頂。


    玄清真人見了,身子明顯一震,悲聲道:“師弟,你這是何苦,真的非要與我玉石俱焚嗎?”


    “雲東白”聞言,似乎是在地獄中的魔獸一樣,容貌聲音已變得猙獰起來,嘶聲道:“不是我,而是我要用你老情人雲東白的身子,與你同歸於盡,也幫助你們了卻數百年間的所有恩怨。”說完,又是一陣狂笑。


    玄清真人一疑惑的,跟著沉聲道:“你不是練了遷時奪舍魔功嗎?何不堂堂正正,麵對麵與我一戰!”


    “雲東白”一聲狂笑,抬手一指玄清真人,道:“我豈會上你這當,遷時奪舍,你還不配見識,我的魔功要用在你的子弟身上。我要先殺了你,再屠歸雲觀!”


    說話間,腦後三光晃動,不斷幻化,天地間風雲聚會,在百丈峰上千尺高空形成一個巨大的氣旋,不斷攪動,震驚十方世界。


    “拒神亂太一!”


    那百丈高的山峰,居然被攪動得歪斜向一側,整座山峰上的樹木震顫不已,落石紛紛。


    一副毀天滅地之態勢!


    玄清真人一聲悲歎道:“罪孽。”說完,一伸手,引動法訣,周身紫氣盈盈,護住軀體,麵目肅然,不得已而迎戰。


    就在此千鈞一發之際!


    一聲破風聲跨空而來,一人身法快似閃電,出現在對陣雙方近處,來者卻是風疏竹。


    玄清真人見了,目光一亮,隨即高唿道:“風少俠,速速離開,譚聞奪了杜鵑花仙的身子,要與貧道同歸於盡了!”說著一揚手,將頭頂的淩虛劍召迴,悲聲道:“請少俠將此劍交於靜塵子,如有機會,與另外一把杜鵑花仙的餐霞劍合葬於我的衣冠塚!”說完欲將淩虛劍拋出。


    風疏竹何等智慧,一說即明,未等玄青真人將淩虛劍祭出,卻將目光投向了倒插在地上的餐霞劍。


    此刻隻見百丈峰頂的巨大氣旋中,有四道虛無縹緲的黑氣,像鬼魂一樣飄動,慢慢匯聚在一起,最終結成一個如同墜星一樣的事物,暗含著無意匹敵的巨大威勢,降要砸下來。


    風疏竹眼中靈光乍現,寒光一閃,出劍在手,仙劍通體光亮不容目視,衣衫無風自鼓,雙目如炬!


    “一劍風流”。


    隻見風疏竹身劍合一,化作一道熒光,如暗夜火流星,刺出燦爛奪目的一劍,直向“雲東白”而去。


    “雲東白”看在眼中,蔑視道:“無知小輩,自尋死路!”


    玄清真人手握淩虛仙劍,祭出也不是,握著也不是,口中也能急唿道:“不可!”


    但風疏竹那一劍,最終卻不是刺向“雲東白”,而是在半空中打了個迴旋,直落向那把光華暗淡的餐霞劍,沒有任何意外,如同切冰斷玉一般,一聲脆響過後,餐霞劍已然斷為兩截,劍內中靈氣從斷口處大泄而出,如恆天彩虹一般,布滿整個百丈瓊台。映射的三人臉上光華絢爛。


    風疏竹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不遠處,玄清真人一愣,“雲東白”也是一愣。


    跟著一聲慘唿,卻是從“雲東白”的口中發出,換作女子聲音,慘聲道:“白衣,我的餐霞劍!”


    而見,“雲東白”腦後的三光也開始搖擺不定起來,千尺之上的那巨大氣旋也隨之不穩失控,那顆墜星也跟著散開,重新化作四道黑氣,在氣旋中亂竄起來。


    這時,雲東白又抬起一雙紫色的眸子,向上一看,眉心緊鎖,怒道:“譚聞,我不會讓你得逞,傷害到白衣的!”說完,身子一躍,向前直撲過去。


    時光在那一刻慢了下來,隻見雲東白嘴角含笑,在半空中深望著玄清真人,就如同撲入愛人的懷抱中一樣,毫無顧忌,絲毫沒有畏懼地撲了過去,口中不忘溫聲道:“白衣,這是最後機會,為天下,免除後患。”


    淡淡的愁緒,隱現在眉宇之間,卻被如花的笑容所遮掩,好像許久許久以前一樣,在映滿晚霞的天空下,張開雙臂,迎向自己的心愛之人。


    隻是這一撲,時光便飛逝了數百年


    她化作一隻飛蛾,一隻無知的飛蛾,一隻無怨無悔的飛蛾。


    展露出她最後的美麗,撲向熊熊烈火。


    玄清真人一咬牙,麵生痛苦之色,全身冷汗浸出,但頭頂那千尺高空,巨大的氣旋引發的震動,似乎喚醒了他。遂法訣一引,手中的淩虛仙劍吸收了漫天餐霞劍的光華。如同兩個心意相通的情人,合二為一,共同對敵。


    隻是麵對的敵人卻是自己心念之人!


    “噗”地一聲,


    淩虛仙劍刺穿了雲東白胸膛,百丈瓊台之上,光線一灰,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所有的演出落幕。


    這一劍,刺穿了自己的心。


    這一劍,刺過了百轉千迴在自己腦海中的音容笑貌。


    雲東白體內的譚聞似是心有不甘,扭曲著看得出形狀的身子,左右扭晃,做著最後的掙紮。


    接著在雲東白身體多處,透射出一束束劍光來。


    一處,兩處,三處……,隨著劍光透射的增加,形容模糊的譚聞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嘶吼。


    玄清真人極其痛苦地閉著雙眼,牙關緊咬,握著淩虛劍的手血脈噴張,不停地顫抖著。


    一灘血順著淩虛劍流出,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但當它落到地麵上時,卻眨眼間不見了。


    風疏竹一驚,知道譚聞隻是受了重創,借血遁走了,待自己明白過來,再想去追,知道已是徒勞。


    “嗖”地一聲,又一聲破空聲而至。


    卻是楚晴追了上來,在風疏竹身旁,落下身形來,錯愕地睜大了眼睛,看到眼前一幕,似乎一時無法接受。


    雲東白努力地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語。


    而玄清真人不敢看雲東白,緊閉著雙眼,手上一用力,抽迴了淩虛劍,背著身子,麵向著歸雲峰而立。


    雲東白的身子隨著抽走的淩虛劍,在原地緩慢地轉了一個圈,才慢慢地倒下去。


    楚晴慘唿一聲:“小白姐姐!”


    身形一躍,跳了下去,在雲東白快要落地那一刹,接住了她的身軀,伸手一抱,已是觸手冰涼。


    雲東白卻早已聽不到了,她睜著眼睛,直直地望著那黑色的蒼穹。


    雨,細細密密地落了下來,轉眼就打濕了整座百丈瓊台,落在臉上,卻寒在心中。


    楚晴緊緊地抱著雲東白,邊搖晃著,邊高唿道:“小白姐姐,你不能死啊,小白姐姐,你不能死啊,你等了幾百年,終於等到了……”,


    鮮紅的血液,不斷從致命的傷口流出,染紅了衣衫,染紅了楚晴的雙手,隨著越來越大的雨勢,淌滿了冰冷的瓊台。


    在風雨中,楚晴用力地搖頭,難以接受的事實,看向那冷漠的蒼穹,嘶聲高唿道:“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殘忍!她等了幾百年,幾百年啊,等來的卻是你致命的一劍!秋白衣,你難道是鐵石心腸嗎?”


    玄清真人背對著眾人,仰頭看著滿天的雨水,默默不語。


    站起一旁的風疏竹靜默,任由雨水打濕了衣衫,順著臉頰向下淌。


    楚晴搖了搖頭,看著懷中的雲東白,又唿道:“妖,她是妖又怎麽了,妖就不能有愛?妖就要承受這樣的殘酷惡果嗎!我們有的選擇嗎?出生時就是妖,難道就注定要被你們所謂的正義斬盡殺絕嗎?老天,你太不公平了!”


    “轟隆”。


    一陣雷聲滾過,震懾得整座山都顫抖起來。


    接著又一道電光直下,劈向百丈峰,將已經歪斜的山峰,一下就削去大半。


    在雷雨中,楚晴斷斷續續地,在憤慨中,一直在不斷的咒罵著,但風更狂,雨更大,早已掩蓋了她的聲音。


    傾瀉如注的大雨中,風疏竹一臉凝重,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過去,在楚晴身旁,蹲下身來。


    楚晴小心地放下早已冷透了的雲東白,一下撲倒在風疏竹身上,慘唿一聲:“風大哥……”,肩頭聳動,痛哭不已。


    風疏竹什麽也沒說,而是摸著楚晴的頭,不斷地安慰著。


    許久,雷聲漸漸小了,雨還密密地斜織著。


    玄清真人緩緩轉過身來,臉上流淌著雨水,全身上下早已濕透,一步一步向雲東白的屍體走來。


    風疏竹見狀,扶起楚晴站到了一旁,楚晴沒有再看,隻是趴在風疏竹懷中痛苦著。


    玄清真人走過去,抱起雲東白的屍體。繃緊嘴角,走到杜鵑花樹旁,劍訣一引,淩虛劍祭起,一陣華光閃動,在地麵上打出一個坑來,又緊緊抱著,端詳了半天,才輕輕放下,將雲東白屍體放進去,又抬手為她合上了雙眼。接著緩緩站起身來,一掌劈碎一旁的山石,碎石滾落,將雲東白的屍體掩埋了起來。


    玄清真人靜靜地站了很久,手腕一抖,持劍急舞,將那株雲錦杜鵑花樹一枝斬斷,插在石堆前,做成了一個墓碑。


    在墓碑上以劍寫下“愛妻雲東白之墓,秋白衣。”


    寫完,將劍淩虛劍用力插在墓前,一語未說,轉身化光而去。


    雨又大了起來,瘋狂地衝刷著一切,好像要不留任何痕跡一樣。


    風疏竹拍了拍楚晴,也是乘著風雨,化光而去,但卻沒有迴歸雲觀,而是迴了雄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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