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天光放亮。


    雨不知何時停了,離憂山的清晨因為昨日大雨的緣故,今日的空氣格外的清新。湛藍色的天空中,鶴舞雲翔,更是有一道七彩的虹橫跨在蒼穹之上,遠遠望去,流光溢彩。雲霧氤氳,縹緲驚豔,這出塵的景色,讓人忘卻了昨日的喧囂與疲憊,彷如進入了九天仙境之中一般。


    睡夢中的林逸之似乎還帶著絲絲的笑容。或許在做著什麽美夢吧,否則怎麽在睡中笑出來呢?這五年,這個十五歲的孩子昨日裏一場大醉,或許是將那心中諸般憂愁感傷徹底的忘去了,如不是這樣,他又怎會睡得如此沉。


    也許,顛沛流離,風雨飄搖是對人的一種磨練,哪怕現實之中皆是大悲大歡,生離死別,隻能在夢中一展笑顏,可是,隻有經曆過,才懂的什麽是刻骨銘心,什麽又是成長成熟。


    這五年,那個風陵村的少年,那個魔門遺孤,不就是在這風雨中逐漸的成長著麽?


    風雨中的洗煉,不是死亡,便是笑傲四方。林逸之,又屬於哪一種?


    日上三竿,這少年怕是真的喝大了,這個時辰還未起來。


    半倚高樹,睡意正濃。


    隻是,一群不知名的鳥兒吱吱喳喳的擾了他清夢。林逸之緩緩的動了動,才發覺渾身酸痛,乏力。驀然之間,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第一縷陽光,毫無阻礙的充斥了他整個瞳孔,這陽光有些刺眼了,竟刺的他的眼睛微微的有些發痛。


    頭暈無比,林逸之感覺自己的頭顱似乎有千斤的重擔,整個身體都仿佛承擔不了這顆頭顱的重量,恍恍惚惚,直欲栽倒。


    林逸之使勁的甩了甩腦袋,抬頭怔怔的看了看天空,這才有些許的情醒。四下裏一看,便是連自己也笑了起來。


    昨夜和納蘭明軒一夜荒唐,喝的酩酊大醉,什麽時候醉倒了,半倚著這參天古樹睡了一夜都不知道。怪不得自己渾身酸痛呢。


    林逸之緩緩站起身,一眼看見納蘭明軒也倚靠在一旁,睡的正香,隻是他把大半的地方都留給了他,自己的半個身子都在這古樹之外,饒是現在那白衣之上還有雨點打在地上濺上的斑斑泥土。


    林逸之驀然一下,心中也多了些許的感動。輕手輕腳的走出這古樹之下,頓覺這陽光更加的刺眼了。


    他又原地怔了好久,又轉頭瞧了瞧睡熟的納蘭明軒,終是不忍心叫醒他,搖了搖頭,緩緩的走入陽光之中。


    隻是,待他身影消失後不久,那個半倚在樹幹前的白衣少年驀然睜開了眼睛,卻是半點睡意也無,眼波轉動,怔怔的看著那早無人影的地方,久久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


    …………


    離憂教渺遠而又空靈的鍾聲在蒼穹之中不斷的迴蕩,所有的新進弟子都漸漸的從睡夢之中醒來,這群人,或三五成群,或兩兩結對,亦或者單獨成形,神情平靜的趕往離憂大殿之前,雖然他們各自都保持著平靜的神色,不過,每個人都知道,今日的考核將會更加的艱難,今日下來,又有多少幸運兒能留在離憂山中呢?


    離憂大殿之前,起得較早的一些弟子都已經到了,三五成群的議論著昨日的那場激烈的交手,一聲高一聲低,無不是對離憂教的強大發出由衷的讚歎。


    林逸之緩緩的邁步走入了廣場之上,眼見的弟子早已看到了這個昨日裏宛若殺神一般的人物,所過之處,所有的新進弟子都不由自主的讓出了一條道路出來,全部噤聲不語,那眼神和表情中皆帶了不同昨日的敬畏之色。


    林逸之還多少對這些“禮遇”不太習慣,神情也有些微微的不自然,隻是卻在心裏好笑,昨日,他這個不起眼的小弟子,今日卻被這些人如此的供著,這世間之人,皆逃不過勢利二字罷了。


    想罷多時,輕輕的搖了搖頭。


    就這樣,林逸之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廣場前方的高台一側,緩緩的站著,看著這些弟子,一語不發。


    這些早到的弟子卻是心裏發苦,恨自己為什麽沒事找事早到這麽長時間,說笑又不敢說笑,議論又不敢以議論,隻有這樣拘謹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不時地偷偷瞧瞧立在高台一側的林逸之,不過片刻時間,皆是腰酸背痛。


    好在這種尷尬的局麵持續了不太長時間,新進的弟子陸陸續續的都到了。不一會兒,人影閃動,楚簫當先,曾銳金、陸汐月、白離木、蕭罡炎、段朗坤等人也來到了高台之上。曾銳金當仁不讓,站在了高台的正中。


    陸汐月早就看到了林逸之兀自一人在一側傻站著,就偷偷的挪著步子,從曾銳金的身邊挪到了林逸之身邊,低聲問道:“木頭,昨日的傷沒有大礙吧!”


    林逸之輕輕點了點頭道:“不疼了,想是大好了吧!”


    曾銳金環視了四周一眼,被這眼光看到的弟子臉上皆是神色一凜。


    感覺人來的差不多了,曾銳金朗聲道:“諸位,按昨日排好的隊伍和各自的資質站好,現在開始點名,點到名字的順序,就是今天三關一林一試煉中三關第一關的進行順序,諸位可都明白了麽?”


    眾人神情一肅,皆朗聲道:“弟子明白!”


    曾銳金方接過段朗坤遞來的花名冊,正要開口點名。


    便見遠遠的廣場入口處,一個白色身影急匆匆的往這邊跑來,一邊跑一邊高聲道:“諸位師兄師姐,且等一等,等一等!納蘭明軒貪睡誤事,來晚了!”


    聲音落了半晌,方見一身白衣的納蘭明軒急匆匆的跑來,站在了隊伍的最前麵,一邊擦汗一邊不好意思的笑著道:“對不住了各位,昨晚吃了些酒,今日睡過了時辰,勿怪勿怪!”說罷,作了個羅圈揖。


    林逸之頗有些不解,為什麽納蘭明軒站在了最前頭,或許是酒還未醒的緣故吧,於是便偷偷的朝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向後退去。


    可是這納蘭明軒隻是衝林逸之嗬嗬一笑,雖方才來得遲了,那股俊逸瀟灑依舊未減少半分,就算站在這第一的位置,卻也是坦然無比。


    林逸之心中愈發奇怪,便低聲問陸汐月道:“納蘭兄弟怎麽站在第一的位置,後麵是北宮伯玉,上官清廖,他不怕這兩人詰難與他麽?”


    陸汐月嗬嗬一笑,小聲道:“你也未免太小瞧他了吧,他這人的資質卻是好生厲害,比起你來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呢!”


    林逸之麵露尷尬,一撓頭,小聲道:“汐月妹妹提他就提他,拐到我身上作甚啊!”


    陸汐月白了他一眼道:“你這木頭,昨日一戰拚了命去,還昏倒了,害的我好不擔心,結果見了我不問我如何,卻問起了你這個納蘭哥哥,也罷,我告訴你啊,你昏倒後,曾師兄命人將你抬下山去,然後他來做你那名單上的資質考核,納蘭的資質用天啟石初試之時,可是藍光大放呢,那光的強烈,便是同為藍光的北宮伯玉和上官清廖也差他不少呢!”


    一言方出,林逸之又驚又喜,如若不是有礙與眾人在此,怕是早就跑到納蘭明軒身旁哈哈大笑了呢。


    林逸之這才注意到,納蘭明軒身後,北宮伯玉依舊是不悲不喜和上官清廖一臉的不甘心的樣子。


    隻是,獨獨少了歐陽越,這昨日自己狠狠教訓的歐陽越哪裏去了呢?便是環顧四周,也沒有見到那個頗為討人厭的家夥的嘴臉。


    曾銳金看納蘭明軒遲到了,心中稍稍有些不快,眉頭也微微皺了幾皺,不過轉念一想,這納蘭明軒的資質卻是高的嚇人,師尊臨閉關之時早有交代,對資質好的人要加以籠絡,讓他們多多拜入莫憂峰去,心中暗想,這納蘭怕八成是自己莫憂峰的弟子了,如此資質,肯定會得到陸無羈的青睞,也就搖了搖頭道:“納蘭明軒,你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眾人等你確是不好的!”


    納蘭明軒神色一肅,拱手道:“是,謝曾師兄教誨!”神情恭謹謙遜,便是曾銳金心中也暗暗稱讚:這人,果然是可塑之才,不自大,又如此恭謹,假以時日,怕是又一個楚簫了!


    想罷多時,這才收攬心神,開始按照花名冊上的名字點名。


    所有人的名字都點過了,獨獨點到歐陽越的名字之時,無人應答,曾銳金耐著性子又一連點了三遍,還是沒有人應答。


    曾銳金又等了一會兒,莫說歐陽越人不見來,便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曾銳金有些焦躁,走下高台來到北宮伯玉和上官清廖近前道:“你們兩個可知歐陽越去哪了?”


    上官清廖想來不喜歡多說話,隻板著臉一語不發,唯獨北宮伯玉淡淡一笑,竟有種如沐春風的錯覺,一躬身抱拳道:“迴曾師兄的話,我和清廖二人一早起來,去敲歐陽兄弟的門,可敲了半晌皆無人應答,我和清廖以為他昨日一戰……”


    言罷,抬頭看了看曾銳金的表情,見他沒有什麽變化,方繼續道:“想他可能有些脫力,可能還在睡,便未打擾,當先來了這裏。不曾想一直到這般時候還未見到歐陽越的身影。”


    曾銳金一皺眉頭,心中暗道又一個貪睡的睡鬼!言語中已有些不悅道:“你們兩個去山前將他叫起來,問他還想不想入我離憂山,若還想,就讓他速速前來,若不想馬上離去!這麽多人等他一個,好大的排場!”


    上官清廖眉頭一皺,就欲不滿,北宮伯玉一拉他的袖子,忙恭聲道:“是,我和清廖立即去尋他!”


    言罷,拉著老大不情願的上官清廖,走出隊伍遠遠的去了。


    待遠離了這大隊伍之後,北宮伯玉這才喘了口氣,嗬嗬一笑道:“老三也是真是的,莫不是昨日那一戰嚇破了膽不成!今日不敢來了!”


    上官清廖將自己的手狠狠的從北宮伯玉的手上甩掉,頗為不滿道:“北宮,我不明白,你自從來到這離憂教以來,便處處謙讓,人家昨天已經把老三打的滿地找牙了你還不為所動,憑你的修為,廢了昨日那小子易如反掌!你卻不管不問!你再這樣,我就替老三出頭了!”


    北宮伯玉冷聲一笑道:“你和老三一樣,一個是隻管蠻橫,一個是隻管拚命,你們都是莽夫之道,我不屑也!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言罷,那神情中突然有了一絲狠厲道:“時辰未到,時辰到了,我會將這離憂教鬧個地覆天翻!現在,還是老實點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身形消失在刺眼的陽光之中。


    兩人走了大概半個時辰。曾、楚等人等的頗為急躁,今日要完成三關第一關的考核,這樣拖下去怕是天黑了也不一定能完成。


    曾銳金更是有些沉不住氣,在高台之上來迴踱步,正焦躁之時,忽見兩個身影火急火燎的跑上離憂大殿。


    細細瞧看,正是滿頭大汗的北宮伯玉和上官清廖。兩人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卻未見歐陽越的身影。


    曾銳金正自納悶,問話還未出口,北宮伯玉便上氣不接下氣道:“迴稟曾師兄,我和清廖二人一路不敢耽擱,來到歐陽越的房前,房門依舊緊鎖,我和上官二人敲了半天也不見裏麵的動靜。無奈之下,我二人隻得破門而入,可是入得門去,我和上官才發覺,房內空無一人,床上鋪蓋一動未動,桌前一個石凳倒著,我們這才一路飛奔前來迴稟曾師兄和楚簫師兄得知,怕是禍事了!歐陽越失蹤了!”


    一言激起千層浪,高台之下近八十位弟子頓時議論紛紛,嗡嗡之聲,好不熱鬧。


    楚簫臉色一沉,邁步走過來朗聲叱道:“大膽北宮伯玉,當著這許多人,胡亂說些什麽!還不退下!”


    北宮伯玉一陣氣結,這才拉了拉上官清廖,悻悻的退了下去。


    楚簫掃視了眾人一眼,這些議論紛紛的人們被他一看,皆是心頭巨震,都知道,到目前為止離憂山有三大不好惹:楚師兄的劍,曾師兄的眼,小師兄的狂!


    眾皆噤聲,楚簫朗聲道:“還指望著你們以後為我離憂教建功立業,如今這一點事情就如此忙亂,成何體統!”


    言罷,一拉曾銳金兩人閃到高台一側,低低耳語了一陣。


    林逸之雖聽不出兩人說些什麽,單看兩人的神情就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修真世家歐陽世家的少家主憑空不見了,這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


    兩人商議一陣,這才轉迴身來,曾銳金沉聲道:“罡炎、朗坤師弟,你們二人辛苦一下,帶著望憂峰的幾位師弟一起到山前尋找尋找,此事非同小可,若找不到,便擴大範圍,將離憂山四圍都搜尋一遍,莫要急著迴來。總之生要見人,死要……”


    曾銳金覺得頗為晦氣,便閉口不說了。


    蕭罡炎、段朗坤皆一拱手,帶著望憂峰的眾人禦劍破空而去。


    待這些人走後,離憂大殿的廣場之上一片壓抑,眾人皆鴉雀無聲。陽光炙熱,照在人身上,酷暑難當,便是如此,這壓抑的氣氛之下,竟無一人敢拂去臉上的汗珠,汗珠滴滴嗒嗒的從每個人臉上滑落,滴在黑色的玄武岩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曾銳金心頭早已一團亂麻,若不是礙於這個大師兄的身份,此刻怕早已表露無疑了。他心中也隱隱的擔憂起來,離憂教從未發生過如此事情,歐陽越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如果找不到,那便是意外!可是什麽意外都好,可千萬別是……


    想到此處,曾銳金竟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了。


    這種壓抑的氣氛在廣場之上彌漫發酵,所有人的心幾乎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半空中仙劍破空唿嘯,蕭罡炎、段朗坤兩人當先而至。


    隻是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林逸之心都不由的縮緊了。


    但見半空中蕭罡炎、段朗坤皆神色緊張,臉色刷白。曾銳金心裏咯噔一下,心道自己擔心的事情終是發生了!


    楚簫當先一步,沉聲問道:“情況如何?快講!”


    隻是蕭罡炎和段朗坤朝楚簫看了看,眼神中帶著一股異樣的狐疑,讓楚簫頗為不解。


    曾銳金似乎也看出來,看了一眼兩人,不知他們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忙道:“到底怎麽迴事,愣著幹嘛,為何不說?”


    蕭罡炎神色一黯,看了看楚簫,又是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段朗坤是個猴急的脾氣,一咬牙,一跺腳,似下了決心道:“唉算了,顧不了那許多了!我說罷,我們先去了歐陽越的房間,的確空無一人,又在四下尋找,依舊不見蹤影,索性我們就上了飛劍,禦空而行,居高臨下尋找,終於在離憂教山門外圍發現了歐陽越……隻是……”


    “隻是什麽?”曾銳金忙問道。


    “早已死了多時了,連屍體都被昨夜的雨泡的發白!”段朗坤的聲音不大,但在如此寂靜的廣場上,宛如一聲天雷,震得眾人皆是一愣。


    “嘩——”瞬間,議論之聲排山倒海而來,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曾銳金臉上變了數變,楚簫的臉色也難看起來,若是旁人,或還好說,隻是死的是修真三世家之一歐陽家族的少主,若歐陽世家知道了,這事情便真的不好收拾了!


    隻是曾銳金見段朗坤一臉的吞吞吐吐,看著楚簫的眼神也有些飄忽,便是楚簫也頗為不解,他本是灑脫之人,卻被方才和這時蕭、段二人的眼神看的變毛變色,不由得朗聲道:“兩位有什麽盡管說來,這樣看著我作甚!”


    段朗坤這才鼓足勇氣道:“我們……我們在歐陽越的屍體旁的大石上,發現了歐陽越臨死前留下的線索!”


    曾銳金一聽,心神一震道:“線索,快說!”


    段朗坤使了半天勁,方支支吾吾道:“隻是那線索……好像指向的兇手是……楚簫師兄!”


    這一句話更是如炸雷一般!不僅近八十位弟子都人人自危,顏色更變,便是高台上的曾銳金、白離木、林逸之、陸汐月等人神色皆是巨變,難以置信的望著楚簫。


    楚簫聞言,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神色一連數變,臉色也難看之極,蹬蹬蹬的後退了幾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議論之聲一浪高過一浪,整個廣場之上如開了鍋一般!


    楚簫這才明白,蕭、段二人看自己的眼神為何如此的不自然,心中竟微微有些氣憤,自己行的正,走的端,這些無端的是非,自己又怕他作甚!


    想罷那神色也自然了許多,沉聲道:“事情沒有蓋棺定論之前,諸位還是莫要猜疑才是!”


    言還未盡,便有兩人走了出來,不容置疑道:“我相信這其中定另有隱情,絕不是楚簫師兄所為!”


    眾人閃目看去,一黑一粉,衣衫輕動,站在眾人之間,對楚簫投去十分信任的眼神。


    那黑衣的,便是林逸之,他卻能想到,自己平日對這小師弟頗多關愛,自己行事光明磊落,這林逸之是知道,隻是,讓他心中猛地一陣暖意的是,那個俏生生的粉色身影,正是——陸汐月!


    兩人話語堅決,半點質疑都沒有的站在了楚簫這邊,楚簫心中豪氣頓生,哈哈大笑道:“如此,楚簫被人冤枉了,也無憾矣!”


    曾銳金還是頗有大局意識,眼看這亂象在這樣下去,便難以收拾了,神情一肅道:“此時不是懷疑誰的時候,大家帶領這些眾弟子前去一觀,一則查明真相,一則也好服眾!”


    眾人皆點頭稱是。


    隻是曾銳金的心頭卻愈發的沉重起來,這歐陽越是修真三世家之一歐陽世家的少主,家大勢大暫且不提,然而這兇手的矛頭直指楚簫,這玩笑也未免開的有點大了罷!


    隻是剛迴過頭來,便聽人群中,一聲氣憤無比的聲音喊道:“離憂教包庇兇手楚簫!今日,我倆便要與這兇手拚個你死我活,也要討還公道!”


    眾人皆驚,一眼望去,正是北宮伯玉和上官清廖,各拉仙劍,氣勢洶洶!


    人群再次變得亂了起來……


    p.s:水章,不交代又不行。。。結果一水水大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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