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輩子啊……”他的臉色忽然就變了,就像是一個正吃著糖的孩子忽然被奪走了手上的食物,“我……不是很想說出那一輩子的事情,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話……”


    我打斷了他的話,說:“我一定要知道。”


    他看著我,眼睛裏麵的光漸漸暗淡了起來,許久,他歎了口氣,說:“好吧,我和你說一下那時候的故事。”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有的時候我都在想,我的記憶是不是會有什麽偏差……”


    白術開始了講述。


    他一開始,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每天吃喝玩樂不學無術,但是無奈記憶力驚人,邏輯也是滿分的,能夠很簡單的就推算出別人絞盡腦汁也想不清楚的事情,所以在破案子方麵,有驚人的本領,雖然自己不是很樂意做這種天天和屍體罪犯打交道的事情,警察偶爾還是會請他出麵。


    而他答應警察要求的條件,就是讓他可以為所欲為的做一些略微遊走於法律之上的事情,比方說養別人做奴隸,或者是玩弄一些女人的感情,因為這些理由,警察一般是不會請他做事情的。


    他就每天花天酒地,雖然看起來很風光,但是卻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愛好,就是不停的涉及新的領域,又因為什麽東西入門就很快,學的也還不錯,漸漸地對大部分的娛樂方式都感覺到了厭倦,他想要尋求一些新的刺激。


    而他遇到上輩子的我,也是在一個機緣巧合的機會,就是在一個案件中碰到的。那時候的我,是作為一個受害者,或者說,也不能說是我吧,那時候,她的名字不叫白羽,而是叫羽毛,一個風塵女子的名字,因為她原本就是一個風塵女子。


    她受到了威脅,說是自己即將死去,而那時候,正好出現了不少的變態殺人魔,她很害怕,就尋求警察的保護,這個殺手看起來十分的精明能幹,是少有的辦案天才,他曾經殺了一個人,不過幾分鍾就被人發現了屍體,但是找不到任何的線索可以破解這個案子。他不斷地預告他要殺的人,每一次他都能夠得手,不僅如此,他的手法可以說是近乎於藝術。


    為什麽說是藝術呢,第一次,他是殺了一個美麗的女子,那個女子被他活生生的骨肉分離,流暢的剔除這個人的骨頭,當時警察找到她的時候,雖然外麵看起來沒什麽,但是一抬起來發現柔弱無骨,裏麵根本沒有任何的骨頭,是依靠一些稻草支撐起來的,除了頭骨,其他全部都消失了,一直沒找到骨頭在哪裏。


    而第二個人,殺得是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被活生生的撕碎,看起來就像是被人用手捏碎的一樣,一般人若是沒有這樣魔鬼般的手勁,根本不可能完成這麽高難度的殺戮。


    而第三次,這個殺手在屍體身上紋滿了紋身,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一點點空隙,讓人根本找不出原本的樣子,而那個時候,因為指紋提取都十分的困難,案子可以說是成了懸案,一時間,大家人心惶惶,每個人都害怕下一個人遇到的是自己。


    這件事情,就被這個風塵女子羽毛遇到了。


    這個殺手已經殺死了5個人,大部分的身份都很尊貴,就是那種基本沒有什麽道德問題,這些人要麽是什麽醫生,老師甚至是伯爵這樣的富家子弟,第6次預告,居然是這樣一個死了都不會有人在乎的風塵女子,大家都覺得很驚訝。


    可後來大家發現,這個風塵女子非常的有錢,幾乎是花了當時人家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請求警察的24小時保護,再後來,大家發現,要是不是這個女子被這家店的老板保護的太好,她一定會名滿天下。


    因為她實在是太美了,當時她的照片在報紙上刊登了之後,幾乎所有人都為之瘋狂,所有人都說是看到了天使,根本就不相信是什麽風塵女子,再一扒拉,大家發現她賣藝不賣身,隻有最有錢的人才能夠看到她,聽她唱一首曲子。


    沒人知道她是為什麽成為一個風塵女子,也沒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誰,羽毛也是從有意識開始,就已經是這家店的風塵女子,從小被培養著,沒覺得是什麽特別的職業,就覺得也是靠自己的努力過日子,唱歌跳舞嘛,大家也都很喜歡看的。


    所以,羽毛說話比一般人還要更加清純可愛,一聽說可能會死,嚇得要死,一下子就把所有錢給警察,報了警。


    白術當時也和那些普通大眾一樣,一眼就看中了這樣的一個女子。


    白術之前雖然也會玩弄一些女孩子,但是他總覺得那些女孩子很普通,就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根本一點也不刺激,更加不能滿足他的審美,這26年來,白術幾乎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女孩子,他覺得她們都太蠢了,沒有一個跟得上他的思路。


    本來以為,羽毛也就和之前的那些女孩子一樣,最多是多了一個好看的外表,卻沒想到,羽毛基本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還博古通今,學識見識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從來沒有上過學的風塵女子。


    羽毛每天笑著說,她喜歡的是自學,在書本的知識中,她可以獲得內心的安穩。


    白術知道,他心動了,他沒有辦法製止自己去想羽毛,隻能不停地去找她,借助警察的名義,每天伴隨著羽毛,一是希望能夠保護她,二也是找個借口罷了。


    羽毛一天天似乎也對白術日久生情,一直叫他白哥哥,說哥哥真好什麽的,兩個人相處的十分愉快。


    可是,悲劇還是發生了,有一天,警察正好沒有在保護羽毛,而白術正好也生病了,就沒有辦法來看她,等白術病好的時候,他一進門,就看到羽毛被一個人男人按在手下,他似乎也是被羽毛的美貌所吸引,想要對她圖謀不軌,或者說,他可能就是那個變態殺人狂,隻不過這一次動了色心才會被白術抓個正著。


    白術沒有打得過他,但是也沒有輸多少,成功的在警察來抓住罪犯之前,保護了羽毛,也留住了犯人。


    隻不過,一切都沒有想象的那麽輕鬆,羽毛受傷了,她被罪犯刺穿了肚子,子宮被拿掉了,甚至卵巢都已經被拿掉了,整個人都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女人,而白術,在那一次的事情中,失去了一隻手臂。


    犯人的力氣真的就是奇大無比,要不是白術用一隻手擋住那把刀,可能當時羽毛就已經命喪當場。


    羽毛一下子失去了做媽媽的權利,就一直哭一直哭,雖然說她還沒有真正的愛上一個人,可她覺得,這樣子的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去和誰在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白術向羽毛求婚了,羽毛很驚訝,因為感動哭到停不下來,雖然一直說牽累了白術,但是在白術的百般勸說下,她最後還是答應了。


    羽毛並不知道白術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隻不過以為是普通的家庭,結果嫁了過去,白術修了一個很大的歐洲建築風格的別墅,羽毛就嚇傻了,更加覺得自己配不上白術,就鬱鬱寡歡。


    羽毛自從失去了子宮之後,就愛上了黑色,越來越喜歡黑顏色,說是黑色代表的是幹淨,隻有這樣,才不會看到血紅色。


    羽毛說,她有一些害怕血紅色。


    白術瘋狂的想要和羽毛生一個孩子,也完全不能夠接受自己失去了一隻左手,他就千方百計學習任何能夠讓身體再度生長的方法,一直到在自己家裏的一本古書之中找到了方法,那就是,種植一朵黑色的玫瑰。


    他跑遍了各種奇怪的地方,終於在東南亞的一個部落,找到了一顆據說是能夠開出黑色玫瑰的種子,他就把那顆種子帶了迴來,命令普通人沒日沒夜的培育它。


    培育一朵黑色的花談何容易?最主要的,是要搞到很多的鮮血去灌溉,花朵才可以長出來,白術就利用自己之前公安的關係,弄了很多死人的血,但是種子一直不發芽。


    一直到有一天,白術突發奇想,刺傷了一個仆人,用仆人的血液灌溉這朵花,結果,這花朵第二天就發芽了。


    白術知道了,這花朵需要的是鮮血。


    之前他也就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結果這一次,卻迷戀上了殺人。


    首當其衝的,是那些仆人。他把身邊所有沒有家人的仆人都殺掉了,因為這些人沒有親人也就沒有人在乎他們的下落。


    後來,白術辦了一個孤兒院,免費接收所有的孤兒,多大的孩子都可以,甚至成年人,隻要是無依無靠的都可以過來。


    看起來似乎是沒有什麽問題,可是實際上,這些孤兒很多被要求放血,有一些不聽話的,就直接殺了被喂給花朵了。


    花朵因為這些人血液的喂養,長得格外的好,以至於,這花藤長滿了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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