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麽會知道本小姐的姓氏?南巫紅鸞正欲發問,忽的響起不久前弗吉爾那一幫狗腿子稱唿自己“南巫小姐”時小雅似乎也在場呢,這樣說來,小雅知道自己的姓氏也並不奇怪。


    想通了此節,南巫紅鸞表情訕訕:“對不起,小雅,本……我不是有意瞞你的。”


    “沒什麽。”說話間,這一次的施針進程已經完畢,林雅素手一拍,數十根金針瞬間“唰唰”自行飛迴了林雅手中的針袋。吐了口疲憊的濁氣,狀似隨意道,“隻是南巫小姐出身不凡,獨自在外行走多有不便,族中難道沒有特意派人保護你麽?”


    “誰要他們保護?本公主好不容易才逃……”南巫紅鸞聲音一噎,好似突然被人生生掐斷,以手捂嘴麵容驚慌,一雙鳳眸咕嚕嚕轉著。


    林雅眸色微微一沉,心道,這姑娘果然有問題!逃?是偷偷逃離家族麽?


    丟了個簡單的星訣給金針消了毒,然後心念一動,將東西丟入空間。轉眸道:“剛剛施過金針,城主夫人需要靜養,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語落,不等南巫紅鸞反應,便先一步轉身離開。


    “誒,等等!”待林雅的身影已經踏出房門,南巫紅鸞才終於遲鈍驚醒,急忙跟了出去。


    卻不料,迎麵走來一名婢女,堵住了她們的去路。


    “有事?”林雅擰眉,不悅地看著麵前突然冒出來的擋路者。


    婢女朝兩人行了一禮:“林醫師,南巫小姐,城主大人有句話命奴帶給南巫小姐。”


    “弗吉爾迴府了?”南巫紅鸞挑眉,懶洋洋道,“什麽話?說吧。”


    婢女低著頭,神色恭敬無比:“城主大人得知南巫小姐駕臨,擔心城主府實力不足以護衛南巫小姐周全,特親書一封,已於數刻鍾前緊急發往南巫一族。請南巫小姐近日在城主府安心歇下,不久後自會有南巫族人前來接應。”


    轟!


    仿若驚天暴雷,南巫紅鸞腦中乍響,一雙鳳眸瞪得溜圓,額上青筋暴跳,明顯盛怒到了極點。紅唇下的貝齒狠狠咬磨,俏臉扭曲猙獰了起來。


    “弗吉爾!你個混蛋!”


    “陰險卑鄙無恥奸詐的惡賊!”


    “本公主詛咒你不得好死!活該你一輩子寡身孤獨,子嗣絕跡!”


    “……”


    林雅粉唇微張,驚呆地看著眼前突然暴走的南巫紅鸞,心中嘀咕那弗吉爾究竟做過什麽天怒人怨窮兇極惡的事兒竟能令南巫紅鸞憎恨到這種程度?瞧,這詛咒多毒啊!


    悄悄瞥了眼那名奉命前來的婢女,隻見對方微微福著身子,麵色不變,一副絕對恭敬任打任罵的模樣,林雅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更想不到的是,以地球時間的計算方法,南巫紅鸞這一罵竟整整罵了將近兩個小時!連氣兒都不帶喘的,更不覺得口渴,到了後來甚至直接在院子裏搞起了暴力!


    而在這段時間,一向最是機警強橫的城主府侍衛以及所有暗衛們竟似是突然集體失蹤,一個都沒出現!就連最初那名奉命前來報信的婢女,也在後來悄悄隱退到不知道哪個旮旯裏去了。


    南巫紅鸞惱火異常,滿肚子的惱火找不到發泄對象,隻好拿城主府的府邸出氣。


    兩個小時,一邊惡言詛咒弗吉爾,一邊不停地爆放星之力,最終,除了東院城主夫人及林雅所居的那兩間屋子,所有的房屋及城主府的一草一木全部都遭了秧!


    看著幾乎毀掉大半的城主府,林雅覺得自己的眼皮都抽得快要麻木了。數度悄悄瞄一眼南巫紅鸞那一雙逐漸添上新傷的嫩手,很想問南巫小姐咱歇會兒成麽?手不疼嗎?驚愕的同時有有些暗爽,第一次對這位神經質般的姑娘升起一絲絲敬佩。暴力強拆城主府啊!這姑娘好魄力!


    南巫紅鸞如此不管不顧的行為自然是想要引出弗吉爾,然而結果注定失望,直到時間很晚,弗吉爾一直都沒有露麵,精神力搜索整個西蒙城,竟是連整座城都找不到他的任何蹤跡。


    得知這個結果,可想而知,南巫紅鸞的惱火有多麽恐怖。


    林雅自然不可能一直傻傻等在外麵陪著南巫紅鸞發泄怒火,看了一會兒戲便獨自返迴了東院自己的房間。


    又過了大概兩個小時後,東院西廂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大力推開,一抹火紅徑直撲了上來。


    林雅麵色微沉,眉頭緊皺,心念一動,施展瞬移術避開了火紅身影這激動的一撲:“南巫小姐,南巫一族的長輩們難道沒教過你在進別人房間前要先敲門嗎?”


    南巫紅鸞神色一怔,紅唇委屈地堵了起來,漂亮的鳳眸竟開始泛紅,隱隱似有水霧滲出:“小雅,你不愛我了。”


    林雅嘴角狠狠一抽:“抱歉,我對百合沒興趣。”腦中忽的閃過同樣相似的一抹紅影,暗暗歎氣,為什麽突然想起了宇宙聯盟那位熱情火辣的溫蒂老師?想了想,似乎南巫紅鸞與溫蒂老師的某些地方還真是有些相像……


    南巫紅鸞一愣:“百合是什麽東西?漂亮嗎?唔,紅鸞不是百合,是最最美麗最最強大的鳳凰。”


    鳳凰?林雅眸色一動,若無似無地瞥了她一眼。這姑娘原來竟是鳳凰一族麽?h國傳說中的神獸,看來在地心空間中的實力也屬貴族,怪不得連弗吉爾身為一城之主都要對其禮讓三分。


    “南巫小姐找我有事?”跟著姑娘講理不通,林雅索性也不再提,冷著臉轉移話題。


    “小雅,你這是在與人家置氣麽?別惱了好不好?今天本……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事出有因,真的不是存心戲耍你們。”


    林雅躲開她欲纏上來的手,麵色不動:“南巫小姐,若你想繼續呆在這裏就請自重,再動手動腳休怪在下不講情麵請你出門。”


    南巫紅鸞俏臉一僵,好看的鳳眸眨了眨,怯怯道:“好吧,我、我不動。不過小雅,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那麽生疏地叫我南巫小姐,直接喚紅鸞好麽?不然紅鸞會很傷心的。”


    林雅暗暗歎氣,一個稱唿而已,有這麽重要麽?更何況,她們之間有熟到這種地步嗎?


    不過顯然了解這姑娘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那股纏人勁兒,林雅又實在不喜麻煩,隻好暫時順著對方道:“好吧,南……紅鸞,說吧,這麽晚急著找我有什麽事?”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南巫紅鸞可憐兮兮的俏臉瞬間湧上喜意,接著神色一正,小心地瞧了瞧緊閉的房門的窗戶,湊上前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小雅,你猜我今天在外麵見到了誰?”


    林雅古怪地瞥了她一眼。這姑娘見了誰她怎麽會知道?她們之間目前為止也僅止於初步相識的關係,突然問出這種話不覺得很奇怪嗎?


    南巫紅鸞卻好似完全沒有覺察到異狀,兩眼閃著某種極度興奮的光芒,意味深長地吐出一個名字:“艾布納。”


    林雅一愣,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明明第一次來到這方地心空間,為何卻覺得“艾布納”這個名字頗有些耳熟?


    不等林雅繼續深想,南巫紅鸞便主動為她解了惑:“嘻嘻,小雅,是不是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不用糾結了,你的感覺沒錯。他就是西蒙城的前城主,也是現任城主弗吉爾的同胞哥哥。”


    林雅一怔,看著南巫紅鸞的目光越發古怪起來:“你確定?”她想起來了,那日剛來西蒙城的時候,在城門口那張尋醫告示附近,那些城民們低聲議論的前城主可不就是叫做“艾布納”麽?不過不是說前城主艾布納已經病逝了麽,這姑娘今天見到的那位“艾布納”又是怎麽迴事?


    南巫紅鸞傲嬌地抬了抬下巴:“本小姐可是南巫鳳凰一族,擁有無上神通法眼,怎麽可能會看錯?”


    林雅這時候驚訝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哦,城主大人真的這件事應該也會很高興。不過紅鸞,你不覺得現在天色已經太晚了嗎?”變相開始趕人了。


    南巫紅鸞激動的表情一噎,心道小雅的反應怎麽這麽平靜?這不該啊!難道小雅真的就沒有哪怕一絲絲的好奇嘛?


    “有什麽事改天再說吧,現在我需要休息。”見這姑娘還是不肯走,林雅微微歎了口氣,幹脆直接明言。


    “誒等等!”南巫紅鸞猛然從怔愣中驚醒,苦著臉可憐兮兮盯著林雅哀求,“別啊小雅!我還有兩句話,真的隻有最後兩句,說完我就走!”開玩笑!還等什麽改日?沒聽到弗吉爾那個混蛋說了麽,居然傳信給南巫族來捉她!敢欺她南巫紅鸞,就等著接招吧!弗吉爾那混蛋敢做出那種惡事,也該遭報應了!


    林雅麵露不耐,雙臂抱壞:“好,你說吧。”


    南巫紅鸞哪裏還敢故意繞彎子?急忙道:“艾布納要見尤琪卡。”


    林雅皺眉:“什麽尤琪卡。”


    南巫紅鸞一拍腦門兒,突然想到了什麽,解釋道:“尤琪卡是艾布納的妻子,也是現任的城主夫人。”


    現任城主夫人?躺在東院主屋那個瘦得皮包骨頭的病秧子?這算什麽?兄弟共享一妻?真夠亂的!


    似乎聽到林雅的心聲,南巫紅鸞譏諷一笑,繼而神色一正,認真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小雅,我和艾布納很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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