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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無寂又和寒明膩歪了一會之後就掛斷了通訊,雖然寒明還是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但還是不能這麽牽牽扯扯下去不是?要不然一個通訊要打一個通宵不成?


    雖然時間已經不晚了,但是唐無寂可是正宗屬於夜貓子一般的存在。一般人需要七個小時恢複的體力,於他大概隻需要三個小時就足夠了。


    唐無寂想著明天的比賽,明天的個人賽再贏一次就可以進入決賽了,可是今天在資料裏似乎看見了不可以用武器,怕誤傷。那麽明天不帶千機匣出戰麽?


    唐無寂的手摸上剛剛從背包裏取出的弩\箭,武器就好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這數十年都從未離身過。就算習慣於潛伏於暗處,沒有了影子,但是弩\箭還是會放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指腹撫摸過弩尖,上麵有著專屬於唐門的特有標記。


    唐門啊……


    來這個世界那麽久了,久得記憶都似乎有些淡忘了,雖然那些記憶也不是什麽好的記憶,瑣碎中摻雜著些許溫暖罷了。


    夜總是這麽緩緩緩緩地就過去,也不知道該說是慢還是很快,隻是一個愣神間在抬頭就已經是天際泛白的時候了。


    新的一天啊。新的一天很是美好,當然對於唐無寂今天的對手來說恐怕就不是這樣了。


    大概是因為唐無寂實在是盛名在外的原因吧,早就有人開始留意起他。盡管知道他是個beta,可是因為表現得實在是很強勢以至於大家都在猜測今年的機甲賽上會不會出現一匹黑馬來。


    知道今天唐無寂的個人賽要開始第二場了,一大早就有人起得比參賽的那些人都要早得在場邊站好了。大概這就是所謂的,皇帝不急太監急了吧。


    以至於,唐無寂在開賽前一刻鍾到場地的時候以為上一場還沒有打完,因為場邊圍了裏三圈外三圈的人。人群嘈雜,看見他之後更是爆發出了一陣更響的聲音。


    在他走近場地的時候,學員們自然地分成兩邊給他讓開一條路,這樣的待遇還真是讓他有點不習慣。


    要是說唐無寂是覺得不習慣,那麽他的對手就比他要可憐多了。本來抽到了唐無寂這個大煞星就已經倒黴透頂了,可是現在因為這水泄不通的人群,他也有種想要落跑的衝動,終於明白上一位直接選擇沒有出現的仁兄是多麽的明智!


    大概就是因為發生了上次的不戰而勝,這次很多的學員早就已經查詢好了唐無寂這一場的比賽對手的資料,所以當那位學員隻是來看看情況的時候就已經被很多人認出來並且拉上了場,根本沒有給他留個後路可走。


    唐無寂簡直就是在衝星捧月中上了場地。


    他的對手被周圍那些人造成的聲勢給嚇得不輕,本來麵對這尊大神都已經做好了非死即殘的準備了,可是真正對上的時候還是腿軟得不行不行啊!


    唐無寂可沒有什麽感覺,於是他手往身後一摸,弩\箭出現在手中的時候,圍觀的人發出了一聲驚唿,而他的對手幾乎是瞬間喪失戰意,一臉天要亡我的模樣。


    “裁判!裁判!”突然對手大喊了起來。


    唐無寂大概都已經猜出他想說什麽了,於是很淡定地看著,裁判從旁邊走上場地,還不忘一直盯著自己以及自己的寶貝弩\箭。


    裁判也不是個傻的,比賽規則大概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了。而且對手的那隻手都已經清楚地指向弩\箭了,難不成當做沒看見不成?


    “這位學員,機甲比賽的規則裏寫明不能使用武器,請放下你的弩\箭。”說著,那個裁判就要伸手去取唐無寂手上的弩\箭。


    唐無寂會把自己的武器交給別人?還是一個位素未謀麵的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是絕對相信的人也不會給,弓\弩是唐門子弟的利爪,誰會把自己防身的利器交給別人縱容自己無措暴露給別人麽?


    所以當那個裁判依仗著規則要去取弓\弩的時候,唐無寂微微抬了抬弩,弩尖剛剛就對著那個裁判,弩尖的冷箭泛著冷光,唐無寂的眸子微微眯起,就像是一匹狼一樣閃著精光,看著那個裁判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冰冷得就好像對方根本不存在一般。


    一時間場上就陷入了死寂,就連那些圍觀的人也被氣勢怔住了,不敢造次了。


    “誰準許你碰我的弩的?”唐無寂的聲音很輕很淡,卻就好像是當頭一棒打在了那個裁判的頭上一樣,左胸口猛地一個停頓,一瞬間都覺得有點唿吸困難了。


    場下圍觀裏的不乏一些來視察敵情的敵手,或者是一些幫別人來視察敵情的學員,看見眼下唐無寂都敢杠上裁判,都有點傻眼。這,這,這人……還打不打算繼續打下去了?!要是因為這個被裁判刁難甚至就蠻不講理直接取消比賽資格的話,到時候真的是連哭的地方都找不到啊!


    唐無寂似乎沒有聽見周圍那些學員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就一直維持著攻擊的姿勢,手上端著的弩沒有一絲顫抖,帶著百發百中無虛弦的氣勢直直地壓向裁判。


    就似乎是在無言地說著要是不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那麽這支冷箭可能就會不太乖地出現在它應該又不應該出現的地方了。


    裁判就算是老師,也是人,所以也會怕。眼前的那支冷箭並沒有讓他有所畏懼,他所畏懼的是唐無寂給他的那種感覺。那種……你死定了的感覺,甚至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就是有這種感覺從心底泛起,止也止不住。


    “這位同學,請收起你的武器,否則就以襲擊裁判為由取消比賽資格。”到底還是老師,就算也已經被唐無寂給攝住了,還能為了顧全什麽鎮靜著開口。


    唐無寂沒有說話,當然那隻托著弩的手也沒有放下,他隻是看著眼前這個看似鎮定自若的裁判,然後“嗬”地笑了一聲。


    圍觀的人和場上的人都不知道他為什麽笑,但有些人不由得就想:他笑起來也挺好看的嘛。


    雖然和現在的氣氛不是很搭配……


    唐無寂是在笑,笑得可以說很矜持。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人,就好像是心裏有什麽東西堅持著,看上去像是為了麵子,看上去又好像不是,或許是長久以來的教育形成的驕傲與信念支持著他,或許是有什麽值得用命去換的東西在身後,所以……即便知道敵不過,還是會上前。


    那個人最後的下場是什麽?


    唐無寂想起很久以前看見的那般慘狀,總會有些人並不是那麽的仁慈,不是那麽的袖手旁觀,所以……那個人就為自己所為付出了代價。


    眼前這個裁判身上有那個人的影子,或許也會有那個人的下場。


    盡管他並不想做那個形成慘劇的兇手。


    所以唐無寂放下了手,但是卻沒有把手中的弩收起來,而是慢慢把視線移向那個裁判旁邊的對手身上,看了一眼,然後迅速地又與裁判對視,說道:“那我不用就行了。”


    那個裁判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判斷了,就那麽愣在了那裏。


    誰也沒有想到過,機甲賽的規定竟然還有這樣的疏漏。規定裏說的是不允許使用武器,可是如果就拿著武器而不使用的話,那又算什麽?


    算違反規定?可是沒有用啊!算不違規?可是他拿著啊!


    就在裁判還在冥思苦想是要該怎麽判的時候,唐無寂又說了一句話,聽到這句話,那個裁判什麽也沒有說,就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唐無寂說:“我會留下他的一條命作為我弩的贖金。”


    用人命做贖金什麽的,聽起來真是不怎麽好。可是那個裁判還能說什麽?眼前這個哪裏像是個學員,根本就是個煞神。誰能保管他沒了那弩就不會傷人甚至殺人!要知道高手從來都是不惜身外之物的,也許有了這弩,這alpha也就是受點皮外傷輕傷什麽的,沒了的話……要是暗中下絆子,內傷什麽的……


    那個alpha對手看見裁判就這麽退到一旁,完全沒有像自己先前想的那樣取消唐無寂的參賽資格,臉一下子就白了。


    唐無寂麵不改色地看著對麵的對手變了臉色,然後他第一次正正式式看對手,打量了一番之後,就直接開口問:“是你自己下去還是我來送你一程?”


    那個alpha本來就站在不是很靠近場中心的位置,唐無寂這麽一說下麵有些人就開始起哄,他有心想自己下去的,就算是丟了麵子,可是好歹不會怎麽受傷啊!


    可是腳邁不開步子啊!


    唐無寂可沒看出他像是腳被黏在了地上,就直接理解為——送一程吧!


    不使用驚羽訣就可以了,天羅詭道可不需要很明顯的用到弩。


    既然剛剛承諾留下他一條命,那麽就


    ——暗藏殺機。


    沒有人看見他放下陷阱的動作,所以大概在那些人的印象裏隻有唐無寂轉身的一刹那,瀟灑地打了個響指,然後身後一聲爆炸,那人沒在中心,大概是沒有傷著多少。


    唐無寂這次倒是沒有弄得到處都是鮮血和屍體,在眾人又是眾星捧月的排場下下了場。


    這一場比賽雖然算不上精彩,但卻是嚇傻了不少人。比如那些本來還有打算耍點小計謀的小人,又或者那些以後的對手,還有不乏本來有點小想法的人。


    唐無寂隻是覺得——恩,很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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