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唐遠銘故作嚴肅,說實話是不可能的,但是嚇一嚇這個感覺風都能吹跑的縣太爺是可以的。“產婆雖然死了,但是她留下了強大的怨念,若是不驅散這股怨念,假以時日,她就會出來作惡,為禍豫章縣,到時候縣太爺可就麻煩了,要是再嚴重一點,您老頭上這頂烏紗帽可能都不保了。”聽了這話,縣太爺嚇得身體一抖,寧可信其有,當即把師爺喊了過來,讓他帶著唐遠銘和徐正峰去墳地,務必把這事處理好。產婆一家被埋在一個荒涼的竹林裏,路過他們家往更深的方向走。唐遠銘圍著新文轉了一圈,然後站在一個位置上,位置比較特殊,能讓開墳不會產生怨氣,“把墳挖開。”師爺把今天埋葬這個墳的人都帶來了,揮手,“聽神醫的話,趕緊把墳挖開。”“是,師爺。”挖出來後,唐遠銘讓人把骨灰倒了出來。這裏麵的骨灰包含了殮房燒掉後所有的灰燼,如果沒有人特別留意過,簪子應該就混合在其中。然而,唐遠銘並未發現簪子。徐正峰心裏微微緊了緊,難道又被那人拿走了?唐遠銘走到師爺麵前問道,“請問師爺,殮房是誰打掃的?”師爺不明所以,但也怕惡鬼找上門來,連忙老實說了,“是衙門裏的衙役們。”唐遠銘湊到師爺耳邊說道,“帶我迴去找那些衙役,要出大事了。”師爺心裏一跳,“什麽大事?”唐遠銘非常嚴肅道,“人命關天的大事。”師爺心慌不已,腦門兒都冒冷汗了,“走,那趕緊迴衙門。”“你們趕緊重新把骨灰埋起來。”“是,師爺。”唐遠銘迴到衙門,藍銘鈺正好趕來,臉龐冷峻,不過比上午要好很多,“神醫,找到東西了嗎?”唐遠銘看了看,藍銘鈺隻帶了流煜和兩個手下,“還沒有,不過如果接下來順利,就能找到了。”藍銘鈺點點頭,走去了衙門裏。唐遠銘和徐正峰對視一眼,跟了上去。師爺把今天打掃殮房的人都召集了過來,神色依然很慌張。唐遠銘說得那麽認真,肯定不是開玩笑的,要是豫章縣再出人命,他這個師爺也別再想當了。縣太爺將藍銘鈺迎到了上座,然後掃了衙役們一眼,“一會兒神醫問什麽,你們就說什麽,不能說謊,否則惡鬼找上門,誰也救不了你們。”“是,大人。”唐遠銘走到衙役們的麵前,仔細觀察了一下,大概站著十來個人,表情都十分坦然,不像幹了什麽虧心事。是隱藏太好?還是真的什麽都沒發生?“你們打掃殮房灰燼的時候,有沒有撿到一支簪子?”說完後,唐遠銘視線鎖定了其中一個衙役,他的視線閃爍了一下,明顯是心虛的表現,有問題。“這隻簪子是鐵質的,不怎麽值錢,但是上麵……寄存著產婆的魂魄,因為產婆死得冤枉,魂魄帶著滿滿的怨氣,這股怨氣會慢慢浸入碰過這隻簪子的生人身上,吸食他的精氣……”唐遠銘用講鬼故事的那種語氣講出來,正好天快黑了,聽的人雞皮疙瘩直冒。忽然,衙役裏有一個人激動地跪到唐遠銘麵前,把簪子塞到了他的手裏,“神醫,求你救救我,我不該貪這點兒財,不該貪財。”唐遠銘收迴簪子,從衣襟裏掏出一張符紙,“拿著,這個可以幫你,以後死人的東西千萬不能撿,否則會禍害自身。”衙役緊緊握住符紙,感激涕零,“謝謝神醫,我記下了,謝謝神醫。”唐遠銘看了一眼藍銘鈺,示意一起去看看這簪子有何玄機。藍銘鈺一直關注著唐遠銘,自然也看到他眼神裏的意思了,輕輕點點頭,站起來,“我需要一個安靜的房間。”縣太爺親自帶路,“貴君這邊請。”簪子確實是鐵質的,不是步搖那種形式的簪子,就是很普通的一頭大一頭小的那種簪子。上麵有些雕飾紋路,應該是經常被撫摸,上麵的紋路已經有些模糊了。唐遠銘前前後後仔細看了看,簪子的中間位置,有一條環形的斷紋。嚐試握緊兩端扯了扯,紋絲不動,試了試扭動,也沒有反應。徐正峰把簪子拿過來試了試,同樣如此,“遠銘,這條斷紋會不會是裝飾紋路?”唐遠銘搖頭道,“應該不是,如果這是裝飾紋路,就太奇怪了。”藍銘鈺伸手過來,“把簪子給我看看。”徐正峰立刻遞給了他。藍銘鈺拿過簪子後,用中指輕輕彈了一下,然後放到耳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