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掃了一眼銀錠,又看了一眼唐遠銘,心道,這麽懂規矩,看來不是簡單平凡的人,接了銀子,“幾位請跟我來。”唐遠銘本來就不是簡單平凡的人,何況他來之前已經打聽過京城的規矩了。說書人帶著幾人來到了一個房間,態度平和,看不出什麽,“幾位請坐,有什麽事直說就行。”幾人依然坐下,唐遠銘便開門見山道,“我想問問二王爺娶的側妃跟七王爺到底有什麽關係?”說書人一驚,目光直直地看著唐遠銘,這人什麽來頭,一來就打聽這些?不怪他警惕,凡是沾染上皇家,就不會有多好的事。“敢問少爺問這些消息來幹什麽?”唐遠銘不答反問,“你就說你能不能告訴我吧?當然我不會強人所難。”他已經想過了,不管是誰要害七王爺,一定會隨時關注前來救他的人,他猜想,估計他們已經在對方的監控之中了,與其如此,不如主動出擊。本來他以為七王爺隻是一個普通的被夢魘住的事,但昨晚聽了紅衣男子的話,讓他覺得不弄清原委,這事就始終沒完。另外要救七王爺,就一定要弄清楚緣由,不然七王爺恐怕會陷入更危險的境地,到時候反誣到他們身上……,這也是他要三天準備時間的真正原因,不過如果實在查不到……這個到時候再說吧。他們幾人在京城毫無根基,也沒有相熟的人,也不可能去問太妃,要打聽消息十分困難,所以就想到了劍走偏鋒的辦法。這種辦法雖然要花許多錢,但是十分保險,這是做他們這一行的規矩,若是隨便泄露客人的信息,這生意恐怕就沒人再允許他們做下去了。說書人垂眸思考了片刻,“少爺想知道這些消息也可,但是你要有心裏準備,知道得越多,身在京城這個地方就越危險。”“你直說吧,我們不幹壞事。”說書人也是好心提醒,見唐遠銘眸光明正,態度真摯,也不像大奸大惡之人,何況還帶著孩子,“客人稍等片刻,擔心隔牆有耳,我們都是用紙寫上消息拿給客人,我立刻去寫。”唐遠銘拱了拱手,“有勞。”……清築小院。唐遠銘坐在院子裏,把消息仔細看了一遍……原來那個二王爺新納的側妃不是七王爺的正妃,而是紅顏知己。那位側妃名叫雲婉娜,是禮部侍郎家的三千金,喜好詩文,是京城少有的才女,長得也漂亮,人稱色藝雙絕。兩人相識於一場百花盛宴。這個宴會隻有京城的未婚男女參加,以詩詞歌賦畫字對聯等有關文學的方式結交朋友,也算是一個變相的相親大會。每年一次,一般由已經成親的大公主操辦,十分盛大。雲婉娜作為未婚的才女,許多名門望族爭相求娶的對象,大公主自然也會給她發邀請帖。七王爺就不說了,身份尊貴,英俊貴氣,是多少閨中女子想嫁的對象,他要不來,許多人的芳心恐怕要碎一地了。一個是男子最想娶的女子,一個是女子最想嫁的男子,哪能不擦出點兒火花呢?那次雲婉娜當眾做了一首詩,其中的意境深得七王爺的喜歡,兩人就此結交上了,流言蜚語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七王爺不在意,所以沒管,而雲婉娜也不知道出於何種目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也沒管,於是就傳得人盡皆知了。今年開年後,雲婉娜約七王爺踏青,這次踏青,七王爺遭遇了行刺,雲婉娜出於愧疚,便沒有再跟七王爺見麵了,然後於一個多月前嫁入了二王爺做側妃,一段佳話就此結束,流言不知何時演變成了二王爺搶了七王爺的正妃,七王爺受不了這個打擊,病倒了。唐遠銘把紙拿給徐正峰,“你看看。”越看徐正峰越不解,無語道,“逍遙王無實權,刺殺他幹什麽?”帥和尚斂著劍眉,補充道,“而且逍遙王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刺殺他不就是跟皇上過不去?”唐遠銘的注意力沒放在兩人身上,他想的是,逍遙王被刺殺,刺殺成功了嗎?要下夢魘咒術,需要……血。“走,去七王爺府。”……逍遙王府。雅太妃坐在主位,掃了三人一眼,有些疑惑,“唐大師,突然造訪,是不是王爺有事?”唐遠銘連忙道,“太妃別多想,我來隻是想問太妃一些問題,請太妃老實迴答我,這關乎我能否順利救治七王爺。”雅太妃神色慢慢變得認真,“隻要是關於七王爺的,我都會好好迴答。”唐遠銘斟酌了一下,“聽說七王爺在開春的時候遇到過行刺?”這是京城人盡皆知的事,稍微一問就知道了,不奇怪,雅太妃迴答道,“確實被行刺了,而且還受了傷。”唐遠銘暗道一聲糟糕,看來確實如他所想,行刺是為了拿七王爺的血,“當時送七王爺迴府的時候,雲婉娜跟在七王爺身邊嗎?”雅太妃點點頭,“兩人一起迴來的,雲婉娜為了保護王爺也受傷了。”“太妃,還有一個問題。”“請說。”唐遠銘神色微凝,“今年開春的時候,京城來過風水師或者道士嗎?”雅太妃前前後後仔細想了想,“這個我不太清楚,你是想找那樣的人來幫你嗎?”“不是,就是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