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巫族眾高手驚駭的望著那如刀削般的山牆,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恐懼之色溢於言表。


    “轟隆隆”


    山牆不斷地劇烈震蕩,天空中黃沙滾滾而來,濃鬱的幾乎看不到其他任何東西,風起雲湧,雷霆肆虐,一道巨大的黑影在不斷凝聚,如猙獰的惡魔散發著不屬於人類的氣息。


    一隻巨掌虛影從那黑影之中突然伸出,狠狠轟擊而出,霸道洶湧的氣勁如波濤般翻滾而來,將地麵硬生生撕裂。


    恐怖的氣息直接將天巫族高手完全籠罩,連骷髏將軍也被這可怕的力量驚到神色大變,頭皮發麻,卻挪不動腳步,仿佛全身力量都被抽離了出去。


    “轟!”


    巨掌虛影蕩出,激起毀滅的風暴,將天巫族眾高手竟吹的東倒西歪。


    那昏黃的風暴之中,黑芒閃動,如影似幻,如絲纏繞,如行雲流水,在天巫族高手之間來迴穿梭,交錯而過。


    “哈哈,當我們是嚇大的不成?這種不痛不癢的攻擊......”血刃的話音還未凝固,一種恐懼油然而生,“怎麽可能......”


    他的話戛然而止,動作突然停頓了下來,除了骷髏將軍一臉駭然的退出數十丈外,其他高手一個個都還保持著驚駭地表情,站在原地。


    牧天一心底一顫,他在這不同尋常的氣息之中竟然感受到一絲魔氣,那是不同於獨孤羽的魔氣,一種恐怖如惡鬼般的魔氣。


    當骷髏將軍躍迴原地之時,其他幾人已經如雕像般一動不動,眼中已是一片死灰,毫無生機。


    全身上下卻是紛紛出現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血線。


    下一瞬,幾人同時撲倒在地。


    詭異的一幕發生,那些人的陰魂還沒來得及逃離肉身便失去了蹤影,仿佛剛剛那黑芒連同他們的陰魂也一起吞了去。


    “是誰?!”


    骷髏將軍雖然是死物,但他卻知道自己若是以這種形態再死,那便是魂飛魄散,徹底死透,頓時湧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太恐怖了。


    究竟是怎樣強大的對手,竟能在短短幾個唿吸將所有人全部殺死?


    “老祖,是老祖恢複了!”修雲環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虛弱的微笑。


    “祝東齊,你還不出來嗎?”


    一種曆盡滄桑的聲音自黑影身上發出,而他那黑芒如雲似霧,看似飄渺,卻煞氣逼人。


    隻見一道黑芒閃著寒光一閃而過,直擊骷髏將軍的頭骨。


    骷髏將軍驚恐萬分,巨大的身影異常靈活,在半空與地麵之間來迴飛掠,卻發現那黑芒仿佛附骨之蛆,始終纏繞在他身後一尺左右。


    砰!


    那黑芒突然伸出十幾道如同觸手般的黑影,瞬間將骷髏將軍拉進了黑暗之中。


    一聲慘叫,自那黑暗之中發出,蕩起滾滾沙塵,飄散在半空之中。


    這沙塵還未落下,那黑暗便被一團血霧衝散,骷髏將軍破碎身體自黑暗之中掉落下來,眼中已經失去了光彩,死的不能再死。


    “哈哈,修狂老友,許久不見,你還是這麽神采奕奕啊!”


    黃沙之中,一團血霧憑空顯現,一道人影


    自血霧之中緩緩走出。


    血霧還未落地,便隱沒進那人影體內,當血霧全部消失,這人的身影變得凝實起來,仿佛這人本就是一團血霧所化。


    “哼,廢話少說,既然你今天送上門來,那就不要走了!”


    一團黑霧飄出山牆,黑霧中間站著一個男人,正是養魂棺中躺著的那個男人。


    從麵容上看似乎比躺在棺中年輕了許多,隻有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麵色蒼白,眼神空洞,但全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陰寒之氣,讓人心底發毛,背脊發涼。


    “嗬嗬,你還是那麽狂妄,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把我留下來!”


    祝東齊不驚不懼,全身血霧衝出體外,那血霧不斷匯聚,凝結成一顆顆血滴,隻是這血滴散發著一種奇怪的味道,隻是聞著,都讓人神情恍惚。


    “是劇毒!”陶昊眉頭緊鎖,示意大家後退。


    “都給我站遠點,好好看著,我是怎麽教訓天巫族垃圾的!”


    修狂手掌輕輕一揮,一道黑霧隨之飄出,將眾人推出數丈外。那力道輕柔似春風,但推力卻大到令人吃驚,讓人無法抗拒。


    牧天一暗自心驚,這需要對力量的把控達到何種出神入化的程度才能做到?


    無數血滴飄停在半空之中,蓄勢待發,“啪”的一聲虛響,那血滴穿過黃沙巨石,勢如破竹,飛向修狂,所到之處黃沙竟被化作一團團氣霧,巨石直接碎成了齏粉!


    “鐺!”


    血滴擊中黑霧,卻發出金屬碰撞的鏗鏘之音,脆響之間,血滴化成無數血霧,漫天飛舞。


    血霧中蘊含的劇毒在碰觸到黑霧之後,竟發出滋滋的怪響,四處亂竄,好似那血霧是活的一般。


    黑霧之中,修狂身體泛起黑紫色暗光,好似披了一層鎧甲,與血紅毒霧接連相碰,那血霧竟無法撼動修狂分毫。


    “嘭!”


    修狂雙眼突地迸發出駭人的氣勢,全身黑霧化作黑色漩渦,瞬間激起狂風巨浪般的天地異變。


    大地劇烈搖晃,黃沙瘋狂席卷著眾人的眼球,連一丈距離都無法看透。


    “哈哈哈,想不到你修狂居然入了魔,那可是天下公敵,若是讓萬古皇室知道,不知你修家在這世間可還有立足之地!”


    “你死了就不會有人知道!”


    黑霧中深處一隻巨掌,猛地拍向祝東齊的天靈蓋。


    別人也許看不到黃沙背後的場麵,但開啟了靈眼的牧天一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血花在黃沙中飛濺,還未消散,便歸於平靜,除了修狂之外,再無其他人。


    “嘿嘿,修狂,你還是輸了!老子走了,你殺了鬼域的骷髏將軍,鬼域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你,全天下都將與你為敵!你完了!”


    隻見一道虛影自黑霧之中飄出,化作一道血光,消失在山穀間,徹底失去了蹤影。


    修狂陰翳的眼神散發出恐怖的殺氣,一言不發,隻是狠狠的一腳垛下,將腳下那具屍體踩成了一堆爛泥。


    當一切歸於平靜,修狂緩緩朝著眾人走去,看著倒在地上已無生機的修渡和修洋,眼中殺意更濃,雙拳緊握,嘴唇抿成一條線。


    他隨手一揮,兩道虛影自修渡和修洋身旁顯現出來,正是修渡和修洋的神魂。


    “老祖,我們...沒守護好修家......”修渡麵帶慚愧道。


    “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怪不得你們,隻是如今你們失去了肉身,又不能進鬼域修行鬼術,隻有一條路可走了!”修狂歎了口氣道。


    修渡一怔,與修洋四目相對,麵露猶豫,道:“老祖,這是讓我們入魔嗎?”


    “這要你們自己選擇,隻不過,除此一途,你們要想留在世間,再無他法,你們的神魂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消散!”修狂搖了搖頭,無奈道。


    “老祖,此地不宜久留,那祝東齊離開後一定會引來許多所謂除魔衛道的高手,我們先離開這裏再商量吧!”修雲環在陶昊的攙扶下踉蹌著走過來說道。


    “不錯,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牧天一看向修狂淡淡說道,麵色沒有驚懼,也沒有意外,仿佛這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修狂與牧天一對視一眼,露出一抹讚賞,暗道,這年輕人心性不凡,一般人若是與他對視,恐怕早就被他身上的魔氣侵蝕了心智。


    “你們去吧,我會帶著修渡和修洋去墟墓山腹地。”修狂搖頭拒絕道。


    “也好,墟墓山腹地埋葬的那些東西都不好惹,量天巫族也不敢去那裏。”


    修雲環點了點頭,沉吟片刻,繼續說道:“我要隨陶昊迴火靈族了,此後不知道是否還有再見的一天,老祖,大哥,二哥保重了!”


    “老祖,我也不和你們去了,我要和牧天一去曆練,等有一天,我一定會讓天巫族後悔所作的一切。”


    修言露出前所未有的堅毅神情,仿佛一下子長大了許多。


    “也好,年輕人就該出去曆練,有事情就來這裏找老祖,你知道怎麽找到我的,是不是小子!”


    修狂輕輕拍了拍修言的肩膀,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嗯!”修言重重地點了點頭。


    修狂取出一個方盒,交到修言手中,囑咐道:“這東西原本是我的隨身武器。”


    撫摸著盒子,修狂眼中閃過一絲留戀。


    “如今已入魔道,這武器倒是用不著了,你這小子悟性不錯,就給你用吧!”


    “好好活著,聽到沒?”


    修言雙手捧過盒子,淚花在眼眶打轉,有些哽咽的說不出話。


    “把這表情給我收迴去,又不是生離死別!好了好了,都給我滾蛋吧!”


    修狂黑霧一掃,帶著修渡和修洋瞬間消失在山間。


    “我們也走吧,先去荒石鎮!”修雲環望著老祖消失的背影,眼中顯現一抹惆悵。


    “嗯!”


    牧天一應了一聲,心底卻有一絲不好的預感,這祝東齊顯然發現了自己雙眼的秘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牧小兄弟體內異火極其複雜,而且相互排斥,若沒有適合的控火術引導,恐怕不僅無法控製這異火,甚至可能會被異火反噬。”


    一路走向荒石鎮,陶昊想起牧天一為了救他將異火吸入體內的情況,擔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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