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老爺,不好了,九夫人...九夫人她...”


    陶昊一聽是九夫人,猛地躍出,瞬間將大門打開,來人正是常崇。


    他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口,努力平複著心情,道:“九夫人找到了。”


    “真的?”陶昊一聽,心中一喜,但見到常崇那一臉的驚恐,卻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問道:“九夫人怎麽了?”


    “九夫人,她,她死了,而且死的很慘。”常崇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囁喏的說道。


    “走,帶我去看看!”


    陶昊和牧天一跟在常崇身後,一路急奔,來到距離鈴蘭院子不遠處的一個涼亭。


    在涼亭中央,鋪著一塊白布,上麵躺著一個似乎已經腐爛多時的女人。


    然而從那女人的容貌還依稀可以看出,曾經也是個美人,正是九夫人封妙如。


    “怎麽會這樣?”陶昊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似是有些站立不住。


    牧天一卻是微微皺眉,這女人身上的惡臭竟和他昨夜聞道的氣味相似,難不成是被人煉製成了屍奴?


    究竟是誰?竟有如此本事,會煉製屍奴?


    若真是如此,那現在為何又被放棄,丟在這裏?


    “九夫人是什麽時候被發現的?”牧天一看著圍在周圍,整理九夫人屍體的家丁問道。


    “早上打掃院子時,還沒發現,就在剛剛,九夫人突然倒在亭子裏。”一個家丁滿臉恐懼道。


    “不錯,就是突然出現的,還發出‘砰’的一響,差點把我嚇尿了!”另一個膽小的家丁此刻仍是全身顫抖,哆嗦道。


    “看來,有人利用我們去煉器室的時間,將屍體丟在這裏了。”陶昊一臉凝重,朝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怪異的地方。


    “看來,這個人對咱們的行蹤是了如指掌啊。”牧天一歎了口氣,這家夥真是狡猾,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看了看亭子四周,除了往北麵是大夫人的院落,離得最近的,就是鈴蘭的院子。


    “知道我們行蹤的,除了常崇,也就隻有鈴蘭了......”陶昊實在不相信,那清心的可人,會做出如此恐怖之事。


    而鈴蘭此刻並未出現,似乎對於自己院外亭子裏死沒死人也並不關心。


    “這倒未必,院中人多嘴雜,又或者這隻是一個巧合。”


    牧天一雙目紅光一閃而逝,周圍視野盡在眼中,他發現鈴蘭此刻正站在自己的院中。


    朝著他們這方向呆呆地站著,但眼中卻閃爍著不同以往的幽幽冷光。


    而那目光在下一刻,卻是轉向了北麵,露出一抹森然冷笑。


    隨後,牧天一又看到蘇喬,正在她的院中來迴踱步,看起來似乎有些焦躁不安。


    她的院子裏,柳條搖曳,秋千在樹下靜臥,輕紗帷帳看起來極具女性柔美,茶桌上還有兩杯未喝完的茶。


    女侍站在她身旁看起來似乎也有些緊張,眉頭微皺。


    最讓牧天一奇怪的,卻是北麵大夫人的院子,那裏被某種陣法保護,居然無法看透進去。


    安葬了九夫人,


    牧天一跟著陶昊來到西麵,這裏是其餘幾位夫人的住處。


    一一拜訪過後,他們穿過一條曲徑通幽的小路,這條小路看起來極不顯眼,若非有陶昊帶著他們,恐怕都很難發現。


    在穿過一座假山之後,他們竟是迴到了北麵,迴到了牧天一所在小樓的背麵,直通涼亭處。


    “嗬嗬,前輩家的園子可真是暗藏玄機啊,若非有人帶著,隻怕還要迷路。”


    牧天一竟有些感歎,不知是誰有如此巧思秒想,建出這樣的園子。


    “這都是環兒的傑作,她總是能想出各種妙法。”陶昊突然歎了口氣,道:“我辜負了她,找不迴丁香,我更沒臉見她。”


    入夜,牧天一與虛無神分頭行動,虛無神去了西麵,觀察幾位夫人的動向,以及是否有可疑的下人。


    而牧天一則悄悄地潛到九夫人的園中,收斂了氣息,隱藏在牆角陰暗處。


    卻發現九夫人的院子裏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一點生氣都沒有。隻有幾顆孤零零的樹,隨風輕擺。


    突然,一個黑影一閃而逝,卻朝著九夫人後院掠去。


    牧天一緊隨其後,發現九夫人屋子後麵竟還有一處不小的空地,白天固然綠蔭嫋嫋,但晚上這裏卻顯得陰森可怖。


    “嚓~嚓~嚓~”


    一陣陣刨土的聲音傳來,隻見一名老者,正在一顆大樹下麵挖著深坑,旁邊還擺放在一具女屍。


    牧天一定睛望去,竟是四夫人玲娜,他差點驚唿出聲,卻被身後一雙柔嫩的細手捂住了嘴巴。


    他心中咯噔一下,猛一迴頭,竟是蘇喬。


    “噓!”


    蘇喬比劃了一個靜聲的手勢,讓他不要叫,眼神示意他繼續看。


    這時,老者挖好了深坑,轉身的瞬間,牧天一看清老者容貌,並不認識,將四夫人埋好之後,便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院中。


    “你怎麽會在這裏?”牧天一小聲問道。


    “跟著你來的,你信不信?”蘇喬笑了笑,媚眼如絲,將朱唇湊到牧天一耳邊,說道。


    隻覺得耳邊吹來一陣熱風,牧天一的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好在月黑風高,看不清,否則怕是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不信......”


    牧天一不自然的將頭轉向土坑方向。


    待老者走遠後,牧天一和蘇喬一躍而下,來到剛剛填平的土坑前。


    蘇喬雙手的指甲突然伸長,變化出如錐子般的形狀,三兩下便將那土坑又刨開,玲娜的屍體顯現出來。


    讓牧天一奇怪的是,玲娜的屍身已經開始腐爛,絕不可能是剛死不久,那進入陶府第一天遇到的又是誰呢?


    蘇喬“咯咯”的嬌笑起來,看著牧天一,道:“現在你知道了吧,這陶家可是臥虎藏龍,那幾個女人更不簡單。”


    “而你卻在這樣的環境中還好好的活著,你也不簡單啊!”牧天一看著蘇喬露出一絲讚歎。


    “哎,誰讓我們狐妖天性狡猾,敏感,這種禍水,我可是不會去沾染的。”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暗中查探?”牧天一不解道。


    “嗬嗬,你沒見這園子裏的夫人都


    被除掉了?我這是怕啊!”蘇喬拍著胸脯竟好似真的有些害怕。


    “以你的修為,想離開並不難,你又為何留在這裏?”


    “我不能走,這裏有我想要保護的人!”


    蘇喬突然露出一抹哀傷,卻不知她要保護的究竟是誰?是陶昊嗎?


    “那為何不直接告訴陶昊,讓他來處理?”


    牧天一知道陶昊也一直在查,蘇喬卻為何隻字不提,難不成他們要對付的本就是陶昊?


    “原因很簡單,第一,我沒有證據,陶昊不會輕信,第二,我打不過......”


    二人檢查了下屍體,便又將土填埋好。


    一路跟著蘇喬,竟發現,這裏不止一條暗路,還有其他更加隱蔽的小路。


    小路直通蘇喬的住處,兩個人如同做賊一般,潛了進去。


    “你迴自己的院子怎麽也這般偷偷摸摸?”牧天一雖然不解,但卻收斂了氣息,不敢散發出半點靈力波動。


    “那些家夥鬼得很,有任何可疑之處,都會被殺掉,不小心點不行啊!”


    當二人潛入屋中,蘇喬並未點燈,黑暗之中,小聲道:“這其中真相,隻有一個人知道!”


    “是大夫人?”


    “不錯。”蘇喬點了點頭。


    牧天一早該想到,這大夫人若非是知道些什麽,絕不會將自己鎖進院子不出來。


    與蘇喬又聊了一會兒,牧天一沿著暗路迴到丁香閣,已近深夜。


    虛無神和白逸風早已迴來,正在樓上等著他。


    讓他意外的是,陶昊居然也在等他。


    “看來你收獲不少啊!”虛無神看著牧天一笑道。


    “還好,你們呢?”牧天一點了點頭。


    “二夫人看起來倒是一切正常,除了練劍似乎什麽都不幹。”


    虛無神思慮片刻,又道:“奇怪的是,四夫人院子一片死氣沉沉,看起來並不像有人在住.....”


    “四夫人已經死了,剛剛我看到了她的屍體。”


    牧天一一句話,讓陶昊雙眼瞬間失去了神采,他雙拳攥緊,指甲摳進肉中,都不自知。


    但不多時又鬆了開,因為現在還無法確定幕後黑手的身份,更不不知道該找誰算賬。


    虛無神一聲長歎,為四夫人惋惜,同時,他也算知道了,為院裏一點生氣都沒有。


    “其他院子看起來也空了很久,都長起雜草了,居然沒人打理!”


    白逸風說著說著,突然一蹦,跳到床上,小鼻子不停地在四周嗅來嗅去,不一會兒又失望的跳了下去。


    這時,牧天一說起晚上遇到蘇喬之事。


    陶昊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蘇喬居然也在暗中調查。


    虛無神想了想,道:“這也許真的,但也許是個圈套,為了引出大夫人的圈套。”


    “但若不去,等背後黑手能夠破陣之時,大夫人必然還是難逃一死。”


    牧天一有一種感覺,幕後黑手似乎加快了步伐。


    “去吧,隻是這件事一定要秘密進行,絕不能被人發現。”


    陶昊雙眼緊緊的盯著北麵那隱秘的院落,似乎下了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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