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冷而幽深。


    浪花拍打著海岸,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小漁村出奇的靜謐。


    除了那破爛的一家還有著些許亮光,其他幾戶人家都已是一片漆黑,好似都睡著了,又或者都不在家?


    “老大,這裏的氣氛不太對勁,憑我多年趨吉避兇的經驗,今天晚上肯定沒好事!要不咱們先避一避?”


    白逸風略帶緊張,望著周圍靜的可怕的樹林,以及不遠處一片漆黑的漁村,他隻覺得自己的小心髒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


    “避,避你個頭!有我在這裏,你怕什麽?”


    虛無神一巴掌拍在白逸風的後腦勺上,拍的白逸風小腦袋直晃悠,兩眼都冒了金星,一臉的委屈。


    “噓!”


    牧天一比劃了個聲的手勢,靜靜地躲在樹林暗處,他的靈眼已經開啟,千丈之內的一切盡在眼底。


    月色如鉤,四個人影朝著小漁村飛速掠來。


    他們黑衣蒙麵,顯然並不想讓別人認出他們的份,在靠近漁村之時,他們速度陡然減慢,站在離牧天一等人百丈外的樹林中,突然停了下來,似乎在竊竊私語。


    接著,其中兩人鬼鬼祟祟,朝著漁村潛行過去,另外兩個則留著原地,隨時觀察著周圍動向,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


    “看來麻煩找上門了。”


    虛無神凝視著潛行過去的兩抹影,眼中竟露出一絲興奮。


    從幾人的速度法看,隻有一個皇靈境初期,其餘隻是真靈境後期。


    “前輩,你去解決後麵那兩個,我去救人!”牧天一話音未落,形已經化為一道殘影,掠到數丈之外。


    虛無神望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腦中一片暈眩,暗道,就算你讓我去,我都不去!


    看了看留在林中的那兩個影,虛無神兩隻毛茸茸的爪子閃過一抹光亮,露出詭異的笑容,看得白逸風有些發毛。


    “小子,走,咱們去打劫!”


    “打...打...打劫?”


    白逸風隻覺得舌頭有些打結,他現在不過是靈者境,那兩人隨便哪個都能把他捏碎,還打劫?


    “你要不去,那就自己留在這裏!”


    虛無神恨不得把這膽子還沒針眼大的鼠妖給踹死在這裏。


    “別啊!前輩,別丟下我。”白逸風瞬間變迴原形,小小的白老鼠,死死的抓住虛無神兩隻長長的耳朵。


    虛無神嘴角抽動,小爪子亮閃閃的,恨不得一把將白逸風給抓死,暗暗的深唿吸了幾次,才總算平複了心。


    一隻兔子模樣的妖獸,頭頂還帶著一隻鼠妖,這種奇葩組合以極快的速度,飛一閃,瞬間出現在了原地留守的兩名黑衣蒙麵人麵前。


    “打劫!把寶貝都交出來!”


    兩名黑衣人看到眼前這兩


    個小布丁點如寵物般的妖獸,頓時一陣發蒙,緊接著便是哈哈大笑。


    “這是我見過最有趣的妖獸,我決定了,把你們關進籠子當寵物!”為首那皇靈境黑衣蒙麵人笑道。


    “前輩,我不要當寵物。”白逸風哆嗦著將虛無神的耳朵抓的更緊。


    “你個沒用的東西!快給我下來,想抓死我啊?”虛無神一甩,將白逸風給丟了下來。


    兩名黑衣人已是笑不可支,站在那裏看著兩個妖獸耍寶。


    而遠處漁村之中,兩名黑衣蒙麵人已經到了那茅屋旁,隔著窗戶向裏望去。


    隻見屋內躺著一中年男子,看起來四十多歲,盡管一臉病容,蒼白而消瘦,卻不難看出,曾經也是容貌俊朗之輩。


    他一雙如星辰般的眼睛,望著眼前已經恢複成女兒的女子,柔聲道:“飄飄,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可惜,我如今受重傷,隻怕今生,無法迴報你了。”


    那叫飄飄的女子搖了搖頭,眼眶中含著淚,不舍的撫摸著中年男子的臉,道:“這都是我自願的,可惜我修為低微,無法保護你的安全。”


    突然,那中年男子眼神一冷,朝著窗外大喝道:“誰?既然來了何必再躲躲藏藏。”


    兩道影破門而入,黑衣蒙麵。


    其中一人冷笑道:“你還真會躲,居然躲到這貧民窟來了。”


    “嗬嗬,豔福不淺啊!都是將死之人了居然還有女人送上門。”另一黑衣蒙麵人嗤笑道。


    “你們是誰?不許你們傷害他!”


    飄飄瞬間掠出,擋在中年男子前,冷冷的看著來人。


    雖然佯裝鎮定,但從她顫抖的手仍可以看出此刻她有多麽害怕,多麽無助。


    “飄飄,你讓開,你這是白白送死,懂麽!”中年男子麵色焦急,想要阻攔,卻是連起都困難。


    而飄飄的眼神卻是異常堅毅,沒有絲毫動搖,“要死就一起死!”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死吧!”黑衣蒙麵人一聲大喝,朝著上的中年男子猛地刺去。


    飄飄自知不是敵手,卻毫不猶豫的將中年男子抱住,死死的擋在他前,而後心卻是暴露給了黑衣蒙麵人。


    “哼,蠢女人,不過是陪葬而已!”


    長劍一閃,瞬間而至,緊接著便聽到一聲慘叫。


    “啊~~~~”


    然而,發出這一聲慘叫的,卻不是飄飄,更不是被飄飄死死護在下的中年男子,而是長劍已經刺出,眼看就要將二人擊殺的黑衣蒙麵人。


    那黑衣蒙麵人被一道耀眼的光束刺穿了後心,直接倒地而亡。


    另一名黑衣蒙麵人見到同伴輕而易舉便被擊殺,眼中滿是驚駭與恐懼。


    他滿臉戒備的望著門口,“誰?給老子滾出來!”


    一少年,麵帶笑


    意,悠然的從夜色中顯現出來,刹那間便出現在屋內。


    “是你!”


    飄飄一臉震驚,她已認出,這少年,就是下午向她打聽陶昊的那名少年。


    “上那位已是全無反擊之力,你們又何必再趕盡殺絕。”


    牧天一沒有理會飄飄,隻是淡淡的看著黑衣蒙麵人,問道。


    “你知不知道,得罪了我們猛虎幫是什麽下場?”黑衣蒙麵人怒道。


    “不知道,不過,今天這人,我卻是救定了!”


    見牧天一神色從容,絲毫不懼怕猛虎幫,那黑衣蒙麵人瞬間慌了神。


    突然,黑衣蒙麵人吹起口哨,隨即冷笑道:“你怕是不知道吧,樹林中可是有我們猛虎幫的高手,收拾你這種垃圾隻是分分鍾的事!”


    “啊!”牧天一卻是不鹹不淡的隨口一應,但絲毫沒有退去的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是根本沒有人再出現。


    黑衣蒙麵人的心中越發忐忑不安,他們的皇靈境高手莫非遇到了麻煩?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黑衣蒙麵人瞬間猙獰大笑起來,隻是這笑容還未凝固,便瞬間被驚恐取代。


    因為進來的並非是他們那皇靈境高手,而是一隻形似兔子的妖獸,和一個樂的鼻涕泡都冒出來的男孩。


    黑衣蒙麵人瞬間石化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心中暗自揣測,難道說他們的皇靈境高手,竟是被這兩個怪東西給幹掉的?


    “這個皇靈境可真肥,居然有這麽多好吃的丹藥,真不愧是丹器島上的高手。前輩,下次咱們還去打劫,怎麽樣?”


    說話的正是白逸風,剛剛還一臉不願,怕的要命,此刻卻是樂開了花。


    聽到白逸風的話,黑衣蒙麵人心裏涼了大半。


    他也顧不得再去刺殺那中年男子,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武器都丟在了屋內,遁逃而走。


    牧天一卻是並未阻攔,畢竟他與對方無冤無仇,也並不想斬盡殺絕。


    “看來你的收獲不錯啊!”


    牧天一看著笑得合不攏嘴的白逸風,又看了看一臉殺意,恨不得戳死白逸風的虛無神,也是忍不住搖了搖頭。


    “那是!這都多虧了前輩。”


    白逸風拿出一粒丹藥,扔進嘴中,仿佛再吃世界上最好吃的糖果一般。


    “而你卻恩將仇報!把我的耳朵抓出了好幾道血痕!”


    虛無神又一巴掌拍在白逸風腦袋上,卻仍是不解氣,接著又踹了一腳。


    “謝謝你們!”


    飄飄虛弱的坐在下,麵色慘白,全抖個不停。


    “不客氣!隻是順便而已。”


    牧天一淡淡一笑,看了眼上的中年男子,心中暗道,莫非這人是陶昊?


    “他不是陶昊,你們不要誤


    會,不過若你們能救他一命,我可以帶你們去見陶昊,我知道他在哪裏!”


    飄飄見牧天一一直盯著中年男子,便知道他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


    “在下盧星玉,是一名商人,機緣巧合,被陶昊所救,若沒有他,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中年男人躺在上幽幽的說道。


    “我以為你們是來找麻煩的,所以......”飄飄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嗬嗬,所以你被我們嚇跑了!”


    牧天一搖頭一笑,取出上的斷劍,繼續道:“我想找他修複這柄斷劍,卻聽聞他失蹤了。”


    “呃,他其實不是失蹤了,隻是不想見人,因為他家裏,出了點事......”


    盧星玉說的隱晦,但牧天一卻聽出其中有一些不尋常的意味。


    牧天一暗自揣測,這陶昊家的事,恐怕不像鐵匠說的那麽簡單。


    “你們運氣不錯,剛剛打劫來的丹藥之中正好有七級的生機續骨丹。”


    虛無神取出一枚墨綠色的丹藥,丟了過去,正落在飄飄手中。


    飄飄激動地看著這枚珍貴的丹藥,眼中淚水打轉,將盧星玉扶了起來,讓他把丹藥吞服下去。


    盧星玉也是一臉感激,望著牧天一等人,“不知恩人高姓大名,後若用得著我盧某人,絕不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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