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宵夜,兩人都被撐得夠嗆,吳煜提議去小區裏散散步,消消食,林珊珊摸著自己溜圓的肚皮,幾乎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半夜十二點過已是夜深人靜,小區裏人跡罕至。


    這對吃撐了的無聊夫妻就繞著小區的綠化帶散起步來,順帶聊天。


    隻不過,跟一個沉默寡言的人聊天,實在是一種奇妙又酸爽的體驗,所以,大多數時間是林珊珊不斷地提問,吳煜被動地作答。


    “倩倩真的不要緊吧?她好像深受打擊的樣子。”說著說著,話題就繞到了吳倩身上。


    “人總是要經曆一些才能成長的,沒什麽好擔心的。”吳煜倒是很淡定。


    “那個,冬子的事情,調查得怎麽樣了呢?下午的時候遇到冬子他爸了,聽說他家裏人同意屍檢了?”林珊珊抬頭看了看吳煜眼角和額頭的傷,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吳煜的麵色立刻就沉了下來:“不管兇手是誰,我一定會把他緝拿歸案的!血債必須血償!”


    “聽說冬子是為了向吳倩證明自己,才去做臥底的,是麽?”林珊珊忍了又忍,又問出了另外一個敏感的話題。


    吳煜聽到這話,頓住了腳步,麵色變得凝重起來,甚至語調都變了:“誰告訴你的這種狗屁話?”


    林珊珊一滯,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了。


    這時就聽吳煜厲聲說道:“這是對冬子人格的侮辱!冬子他是警察,他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而犧牲的,而不是為了那點兒女私情!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人說這樣的話。”


    這是林珊珊認識吳煜以來,吳煜第一次用這麽重的口氣對她說話。


    林珊珊覺得委屈極了,這話又不是她說的,她也是聽來的,隻是想求證一下罷了,衝她發這麽大的火做什麽?


    不想跟這混蛋一起散步了,她一扭頭,轉身走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吳煜並沒有追上來跟她解釋,甚至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林珊珊氣得越走越快,徑直把他甩在後麵。


    迴到家,蹬蹬蹬直接上樓去了昨晚住的客房,砰一聲把門關了。


    今天晚上都不想再看到那個鳥人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那腳步聲聽起來似乎有些猶豫,似乎在門口徘徊了幾下。


    林珊珊在心裏氣咻咻地想,哼,就算你敲門我也不會給你開的。


    誰知道,對方根本就沒有敲門的意思,在門口轉悠了幾圈之後,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在隔壁的主臥。


    林珊珊狠狠地把手裏的抱枕扔了出去,把門想象成了某人的腦袋,隻可惜,砸過去某人還是不疼不癢。


    這頭吳煜在外麵吹了好一陣子的冷風,讓自己稍微冷靜了一些才迴來。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重了,林珊珊畢竟不是知情者,她這麽問也隻是向自己求證,可是自己當時熱血衝腦,忍不住就衝她發了火。


    但是又拉不下臉來道歉,看到林珊珊把自己關進了客房裏,無奈地在門口轉了兩圈,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走進房間,他又愣住了。


    煥然一新的布置讓他一度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床頭上擺放的那張看起來有點意思的合照上。


    他一眼就認出那是他們今天早上照的結婚照的照片,可是,怎麽會變成這樣?


    看得出,為了這張照片,她費了很多的心思,可是,正因為這樣,他的心裏立刻又充滿了愧疚。


    他虧欠她的太多了。


    沒有婚禮,沒有儀式,甚至連婚紗照都沒有,她就這樣簡簡單單毫無條件地嫁給了他。


    可是自己卻因為別人的事情衝她發了火。


    從今往後他們就是夫妻了,難道第一天就要這個樣子?


    吳煜轉身出了房間,又來到客房的門前,卻是連門都沒敲,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門邊,自顧自地說起話來:“對不起,我剛才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林珊珊原本都已經氣急敗壞地趴在床上,打算好幾天不理他了,突然聽到他說話,嗖地一下坐起身來,卻沒打算這麽輕易原諒他。


    她不說話,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又聽外麵吳煜又說道:“說實在的,我應該說對不起的地方太多了,欠你的也太多了,謝謝你願意嫁給我。”


    林珊珊聽著聽著就翻身坐了起來,一動不動地看著門的方向。


    “咱們結婚得比較倉促,什麽都沒有準備,我知道你不是在乎那些的人,可是,還是覺得很對不住你。”吳煜說這話的時候頗為感慨,這若是換成別的姑娘,怕是早就跟他鬧掰了吧?


    “我這人不怎麽會說甜言蜜語,我隻能告訴你,我是真的想一輩子跟你好好過下去,我以後盡量不再惹你生氣了,好麽?”說完這話,吳煜的聲音變得有些小心翼翼:“別再跟我慪氣了,今天算起來是咱們結婚的日子,我是專門請了假趕迴來的。”


    林珊珊的心沒來由就軟了,原本信誓旦旦要讓他好看,今晚堅決不開門,可是聽到他可憐巴巴的聲音,再堅硬的心也變成了繞指柔。


    可是卻又不想這麽輕易就原諒了他,就在林珊珊內心糾結的時候,又聽到吳煜說道:“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說完,門哢擦一聲開了,吳煜手裏拿著鑰匙,大刺刺地站在門口。


    林珊珊立時瞪大了眼,這個癟犢子,他耍無賴!他怎麽會有鑰匙?!


    轉念一想,這是他家,他手裏有鑰匙有什麽稀奇的?


    登時百感交集,剛才心裏那點軟化的小情緒立刻就煙消雲散。


    她杏眼一瞪,正要嗬斥他耍無賴,誰知道吳煜二話不說,上前攔腰就是一個公主抱,她的身體驟然騰空而起,嚇得花容失色:“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你的胳膊還要不要了?”


    吳煜腆著臉道:“別生氣了,好麽?”


    這個混蛋,如果自己不答應,他是不是就打算一直這麽抱著,直到把自己的胳膊報廢掉?


    這是道德綁架!


    林珊珊簡直被他的無賴行徑搞得沒脾氣了,摟著他的脖子悶聲道:“好了好了,我不生氣了,你趕緊把我放下來吧。”


    吳煜麵露一絲得意,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放她下來?


    他徑直一個轉身向外走去,把人抱進了主臥。


    林珊珊瞬間意識到對方的意圖,又羞又惱,直接一口咬在他沒有受傷的右邊肩頭,誰曾想對方皮粗肉厚,連悶哼都沒有一聲,徑直就把她抱到了主臥的床上,自己也俯身而下。


    林珊珊以為他又有什麽邪惡的想法,使勁伸手想推開他:“別,我還沒洗漱呢,身上髒兮兮的。”


    吳煜的唇角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想什麽呢你?我就想抱抱你,別動好麽?讓我抱一會兒。”


    原來是自己想歪了……


    林珊珊覺得自己和這家夥在一起,隻有兩個結局,不是被羞死就是被氣死。


    都是死路一條。


    感覺到他身體的重量慢慢沉了下來,兩人額抵額,鼻貼鼻,唇對唇,仿佛親密地再無一絲縫隙,林珊珊表示,這樣的場景實在是想不想歪都難。


    可是,吳煜似乎又變成了說話算話的正人君子似的,接下來真的不再有任何的動作。


    他似乎很滿足於現在這種親密的接觸,閉著眼睛,半晌不語。


    反倒是林珊珊緊張得不知所以,整個身體都僵硬了,動都不敢動。


    過了許久,吳煜才唿出一口氣,輕聲在林珊珊耳邊說道:“一輩子都不想放開你了,怎麽辦?”


    這種問題叫人怎麽迴答嘛?


    幹脆不迴答了,她微微抬起頭,主動吻了上去……


    很快,吳煜就化被動為主動,重新拿迴了主導權。


    這一次,他的動作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甚至有種急不可耐的感覺。


    他甚至都顧不得做多少的前戲,撥弄了幾次,就直挺挺地長驅直入。


    她痛得驚唿一聲,卻讓他的情*欲更加高漲。


    一次又一次近乎野蠻地在她的身體裏衝撞起來,林珊珊覺得頭暈暈的,一陣一陣近乎要讓她暈厥的快感向她襲來,吞沒了她所有的羞恥和理智。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簡直就要支離破碎一般,今夜的吳煜並不像昨晚那麽溫柔體貼,反而像是一隻狂暴的野獸,一下一下,每次都是狠狠一杵到底,簡直讓她欲生欲死。


    像這種禁欲多年的男人,一旦解了封開了閘,簡直就像洪水猛獸一樣可怕。


    到最後,林珊珊覺得自己快要被燒成爐渣了,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感覺到他最後釋放在她身體裏的熱情,她暗自鬆了口氣,這才想起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他似乎沒有帶套。


    誒,再仔細想一想,似乎昨天也沒有。


    而他也從來沒問過自己的生理期,分明就是不打算避孕。


    他是想要個孩子麽?他和她的孩子?


    林珊珊的心裏沒來由地又是一暖,覺得要個孩子也不錯。


    不管是像他也好像自己也好,她一定會傾其所有地愛著他(她),絕不會像她自己的父母那樣,隻生不養,在她的生命中成為一個永遠缺席的存在。


    她甚至想,像吳煜這麽有責任心的一個人,將來肯定會是一個好爸爸吧?


    真好,那是她一生都求而不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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