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夙顯然對釋羽薰的無視與問話不滿,掉頭再看辰璽,雙眸微眯:“到底怎麽迴事?她要去哪?”


    莫名的被白夙的氣勢所震,辰璽穩了穩神,眸光帶了絲探究:“她要去含靈閣,我勸了。”


    這小家夥的氣勢未免太過淩厲,相比初見時,差距似乎太大了些。


    白夙聞言微愣,隨即走到釋羽薰身側,抬手就捉住她的手腕。


    釋羽薰不願辰璽碰她的手腕,是不想他發現自己的身子狀況不好,以免泛起太多的關心與阻礙,白夙不懂醫理,自然沒有理會。


    隻瞪他一眼,對他的無視也有些惱火:“我問你話呢,治不住你了是吧?”


    白夙淡淡掃她一眼:“殿下不在含靈閣,你去做什麽?”


    釋羽薰微怔,當真已經走了?


    “你知道?那他去哪了?”


    白夙撇一眼一臉納悶的辰璽,拉著她往外走:“他去的地方你去不了。”


    她去不了的地方?天界?!


    釋羽薰心底不是滋味,唇畔微啟,察覺到身後的辰璽,到嘴的問題又咽了下去。


    直至辰璽將他們送到當初她居住過的楠苑,扶至榻上,替她把過脈象,取了丹藥,又叮囑一番離開後,釋羽薰才以拳抵著腦袋,唿出一口濁氣,問:


    “是風矢嗎?究竟怎麽迴事?”


    釋羽薰替自己倒了杯水,想緩解身體的難受。


    火急火燎了大半天,一口水也沒喝上,竟也沒察覺渴。


    白夙撇她一眼,坐到釋羽薰一側,不鹹不淡道:“猜的沒錯,含靈閣險些被他一鍋端了。”


    “禦千染呢?他們兩個,哪個吃虧?”其實她想問的更直白些,想到白夙那張臭嘴,略含蓄了些。


    白夙再撇:“吃虧?看不起殿下?”


    這是個沒事的意思?


    釋羽薰幾不可聞的鬆了口氣:“這不是……關心則亂麽。”


    白夙是個鐵杆粉,雖然偶爾在禦千染麵前挺胸抬頭,有些小傲氣,可每每聽聞外人談論禦千染,總包含了些微妙的維護成分。


    白夙眸光微閃:“為什麽關心?不該討厭他?”


    釋羽薰噎,她似乎沒少在白夙麵前抱怨禦千染,討厭麽?其實並不至於那麽抵觸。


    為什麽?


    因為他是她的靠山,是保鏢,是救命恩人?還是監護人?


    “因……”


    又是一陣陣痛,腦海裏嗡嗡聲越發的響,耳鳴了一般,聽不到任何聲音,隻感覺到腕間有扯動,大約是白夙見了她難受又難看的麵色,心急了。


    忽的腕間傳來一道涼意,清清洌洌,讓她有片刻的喘息,隻聽那聲音稚嫩卻鎮定:“屏氣凝神,聚源之氣,靈則起,濁而定……”


    釋羽薰漸漸沉靜,靈根根係泛著一圈一圈瑩白色光蘊,便是體外,也能瞧出幾分,而她閉目沉寂,毫無所知。


    …………


    是夜,墨染夜空,月色朦朧,星子稀疏。


    幽南邊界,焦土之上,遍地的殘盔斷甲。


    陰冷寒風中,彌漫著一股血腥腐臭之氣。


    男子懶懶的坐在一根懸空的半截樹枝上,一條腿屈膝踩著樹枝末梢,隨手摘了一片葉子一點一點,漫不經心的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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