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天下第一樓八十八層中,一道婀娜多姿的女子斜靠著窗台,望著那緩緩流逝的秦淮河,淺唱低吟著。


    “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可以寫下如此絕妙的詩句?”南宮瑤癡癡地望著遠方,想到那晚旖旎一幕,臉上泛起一絲羞紅。


    “小姐,這大夏皇城貴族都找遍了,可是沒有符合您要求的人呢!”一個侍女拿著厚厚的一疊資料說道,“朝廷三公,所生的第九個孩子都是女兒,其餘貴族的第九子,要麽早已娶妻生子,要麽參軍去了邊境,書生模樣的倒也有幾位,隻是樣貌醜陋粗鄙不堪,一定不是小姐要找的人!”


    南宮瑤盈盈起身,歎了口氣說道:“這些資料我都看了很多遍了,想來那人不是大夏皇城之人。可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又如何能夠尋得?”


    “小姐,要是讓樓主大人知道小姐在找一名男子,他會非常生氣的!”侍女小心翼翼說道。


    南宮瑤在侍女的腦門上敲了一記:“所以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定要守住秘密!”這話一出口,她便想到那人也說過類似的話,神情又是一陣恍惚。


    侍女被南宮瑤一敲,好像開了竅:“小姐,我們找他自然不容易,可讓他找我們不是容易多了嗎?”


    南宮瑤眼睛一亮,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不錯不錯,小丫頭果然聰明伶俐!”


    當日晚間,天下第一樓忽然傳出一個消息:秦淮八豔之南宮仙子出了一個難題,若有人可以答出,便可邀請他共賞一晚“春江花月夜”。


    此消息一出,轟動京城,特別是那些文人騷客,個個激動的不行,若能與南宮仙子、亦成為瑤池仙子的南宮瑤共賞一夜美景,那做夢都會笑出來。


    此時天下第一樓樓下黑壓壓的一大片人群,皆來詢問南宮仙子的難題。


    那難題隻有七字:江畔何人初見月?除這七字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信息。


    這一難題可難倒了眾人,無數書生學子皺起眉頭,翻閱典籍,無日無夜的尋找答案。


    “這江畔應該指的就是秦淮河畔。不過這初次見到明月之人,這誰能知道?”


    “非也非也,這月也許並非指的是明月,應該指的是某物,或者是某人!”


    “那這秦淮河畔,何物可稱為月?莫非是那明月樓?”


    “非也非也,既有那天下第一樓,南宮仙子又為何指出這明月樓?顯然是不對的!”


    “非也你個老母!你厲害你倒是說說那月到底指的是什麽?”


    “你......你言語粗鄙,有辱斯文!”


    “切,瞧你那臭酸樣,還不是天天想著能和那南宮仙子生點什麽?”


    “a#¥%¥,本學子跟你拚了!”


    這一言不合,樓下已經有很多人扭打在一起,圍觀起哄者,嬉笑怒罵者,比比皆是。


    皇宮之中,大皇子召集了“國子學”眾多才子。大皇子許下重諾,若有人能解答出南宮仙子的難題,便讓其成為自己的幕僚。


    這消息一出,“國子學”晝夜燈火通明,無數人苦苦鑽研,這“江畔何人初見月”的答案,究竟是什麽。


    嬴天一心想著解救葉隱,哪裏有功夫去了解這種風花雪月之事?


    次日一大早,嬴天便拉著嬴扶蘇,欲借助他西秦太子的身份,去見那七公主殿下。


    他雖拿不出五千萬上品靈石,不過身上秘寶秘技多的是,若能被七公主殿下看上眼,換個護衛或許能成。


    嬴扶蘇拗不過嬴天,無奈隻得帶著嬴天,去了那平陽公主府邸。


    好在平陽公主府邸不在那皇宮禁城之中,這也是七公主殿下受不了宮內的拘束,啟皇特地在宮外賞賜了她一座府邸。


    讓兩人出乎意料的是,平陽公主府邸並非想象中豪華奢靡,而是一派肅殺莊嚴之氣,隱隱有著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之勢。


    嬴天連連感歎,相比起大夏的奢靡之風,這平陽公主的確獨樹一幟,頗有將帥風範,這才是一個級王朝該有的氣象啊。


    隻不過相見平陽公主,倒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平陽公主府邸守門將士接到嬴扶蘇身份令牌以及拜謁帖之後,隻留下冰冷的“等著”兩字,交予了府內管事之後,繼續麵不改色的值守大門。


    無論嬴扶蘇如何誘他說話,他權當沒聽見,身軀筆直地挺立著,似乎天崩了也跟他沒關係。


    這讓嬴天越來越好奇,連一名守門將士都如此有風範,這七公主又是何等人物?


    他兩人從早上等到傍晚,眼見天色漸暗,那厚重的鐵門終於緩緩打開。


    “西秦太子殿下久候了,七公主殿下今天一直在練劍,如今才有空隙得見兩位!”一名老管家衣著樸素,麵露慈祥之色,緩緩說道。


    兩人沒想到這管家如此客氣,甚至還解釋了原因,連聲說不敢。


    從皇城走入這平陽公主府邸,兩人隻覺得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隻見府邸一切布置都是簡約大氣,古樹林立成蔭,流水潺潺,令人心曠神怡。


    僅有的一處色彩,便是府邸中央,一處荷花池中,盛開著的一朵七瓣紫色蓮花。


    “原來是扶蘇太子和柳公子。是本公主手下不懂事,剛剛才通知於我,還請兩位勿怪!”大殿後方一道溫雅的聲音緩緩傳來。


    兩天一抬頭,心頭皆是大讚不已。


    隻見前方走來的平陽公主,一襲貼身的藍白色鎧甲,腰間插著兩柄短劍,英姿颯爽,十足十的將帥之風。


    又見她明眸皓齒,容顏清麗,笑容更是溫婉雅然,一身貴氣中又帶著平易近人之意,這隻看一眼便讓人難以忘懷。


    “不敢不敢,屬下(小生)拜見平陽公主殿下!”嬴扶蘇兩人齊聲說道,行了個官方大禮。


    平陽公主擺擺手笑道:“你我都是軍中人,何須如此大禮。西秦之國,全民皆兵,頑強抵抗那部落土著入侵我大夏王朝,那可真是本公主的向往之地!”


    “公主殿下說笑了,西秦荒野苦寒之地,是遠遠比不過這大夏禹都的!”嬴扶蘇恭聲道。


    “本公主自幼從軍中長大,區區苦寒算的了什麽?”平陽公主忽然轉頭對嬴天笑道,“聽聞柳公子獻策,不費一兵一卒,火燒河西城,滅敵三十多萬!本公主深感敬佩,本欲登門拜訪,卻不想柳公子主動上門來了。”


    嬴天迴道:“區區小計,不足掛齒。小生雖為男子,隻不過一介書生而已。公主雖為女子,卻能在萬軍之中取敵將級,這才值得小生敬佩。”


    “公子何須自謙。聽聞那河西焚城之戰,西秦便出了兩位名將,一為蒙驁蒙大將軍,天生神力,無懼生死。二為霍無疾霍將軍,一身槍術出神入化,又深諳練兵之道,乃是罕見的少年將才,本公主真想會會此二人。”


    嬴天心中一凜,這平陽公主好靈通的消息,想來平日裏必然是非常關注周邊軍事情報。


    “此二人的確是難得的將才,若是能得公主殿下賞識,必然是他兩的福氣!”嬴扶蘇連連說道。


    “哦?若是本公主將此二人調來我大夏皇城,不知西秦之皇可舍得?”平陽公主眼中精芒一閃而過。


    嬴扶蘇心中一驚,不過臉上並未表現出半分,不卑不亢說道:“父皇之意,屬下作為臣子也不好妄自揣摩。隻不過屬下認為,將才隻有待在軍中方能成長,若來這大夏皇城,恐是埋沒了他們的才華!”


    平陽公主一聽此言,臉上浮現出一絲悵然:“是了,將帥之才,必然隻能待在軍中。身為鴻鵠,怎能待在燕雀巢中,安逸度日?”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平陽公主此言一出,嬴天兩人目光閃爍,似乎都明白了什麽。


    “閑話不多說了,不知兩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平陽公主迴過神來問道。


    “昨日公主殿下在天下第一樓帶走那名東瀛人,實則為柳先生的世交兄弟。昨日眾目睽睽之下,柳先生不願與公主殿下競拍,今日前來,隻希望公主殿下還了那東瀛人的自由,屬下兩人願為此付出足夠的代價!”嬴扶蘇連忙答道。


    “柳公子的世交兄弟?”平陽公主詫異道。


    “不錯,真是如此。小生與他失聯多日,昨夜方才在那天下第一樓遇見。想來他遇到不少波折,這才遇難至此。還請公主殿下成全小生!”嬴天誠懇說道。


    平陽公主臉上浮現出一絲奇色,沉吟半晌,笑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葉隱本公主留著大有用處。不過本公主並非無情之人,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嬴天忙道:“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但說無妨!”


    “聽聞柳公子此次也參與了大夏科舉,若柳公子能獲得三鼎甲之一,這葉隱本公主就交還於你,分文不收!”平陽公主眨了眨眼睛,目中露出狡黠之色。


    嬴天一愣:“三鼎甲?不過這與葉隱又有何關聯?”


    嬴扶蘇也是大驚:“三鼎甲?那可是一甲前三名,探花、榜眼、狀元啊!這也太難了吧?”


    平陽公主微笑,雙眼露出智慧之芒:“本公主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大夏王朝的繁榮昌盛。以柳公子之才,若留在大夏,那葉隱在本公主手中,或是在柳公子手中,又有何區別?”


    “怕隻怕,柳公子心懷大誌,這區區禹都皇城,並不在公子眼中!”


    “但若柳公子取得了這一甲前三名,屆時功名在身,便注定了公子是我大夏皇朝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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