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天心中一慌,三更半夜爬窗進入女子閨房,這要是讓別人發現了,自己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這不是采花大盜還能是什麽?


    他轉身就想從窗戶跳出去,卻感覺一股強大的壓力撲麵而來,那窗戶竟被那陣法死死擋住。


    恰在此時,這閨房外邊竟有腳步聲傳來。


    嬴天心中更慌,這斂息訣再厲害還是不能夠隱身啊,情急之下似乎腦子都不好用了,一閃身躲進了那輕紗帳幔中,腳下突然被什麽東西絆住了,一頭便栽倒了下去。


    嬴天一驚,不過隻感覺倒下之處甚是柔軟,鼻尖又聞到幽香四溢,竟是一張鋪著淡紫色被褥的大床。


    嬴天冒出大汗,這敢情好,爬窗進了女子閨房不說,還居然上了床。


    忽聽屋外傳來一道男子溫柔的聲音:“仙子,本皇子為了你,花了數年功夫,特地準備了這百花甘露泡製的金芽紫茶,早已經命人送來,仙子可曾品嚐?”


    這屋內還有人?


    就在嬴天發愣之時,一對雪藕般的玉臂竟從那淡紫色被褥內伸出,死死勾住了嬴天的脖子。


    嬴天大驚失色,下一刻便看到了一張絕豔傾世的容顏出現在他眼前。


    隻見她挑眉淡掃如遠山,鳳眉明眸,顧盼流離間皆是勾魂攝魄,玲瓏膩鼻,膚若白雪,朱唇更似雪中紅梅般孤傲妖冶,簡直活脫脫一個從錦畫中走出的天上仙子。


    嬴天隻覺渾身麻木,又見這女子一身輕紗極其淡薄,近乎透明,嬌軀一覽無餘,那線條優美的雪白肌膚婉如一朵出水芙蓉、凝脂雪蓮。


    隻不過此刻她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雙眼迷離,喘著細氣,嬌軀微微顫動,緊緊地貼在了嬴天身上。


    嬴天隻感覺聞到的盡是處子幽香,滿手皆是是細膩柔軟,臉瞬間到了脖子根,忙不迭地將她推開。


    不曾想慌亂之際,指尖不慎劃過了那含苞欲放的荷尖。


    隻聽得那女子“嚶嚀”一聲呻吟,修長玉腿死死纏住了嬴天,纖纖玉手探入嬴天衣內四處遊走,紅潤雙唇微微張開,眼中的魅色似要滴出水來。


    嬴天心底騰地燃燒起了一陣邪火。


    “仙子,仙子,您歇息了嗎?”屋外那男子再次溫和問道。


    嬴天雙眼瞬間恢複清明,一指點在了那女子頸部,那女子頓時動彈不得。


    嬴天長長地唿出了一口氣,卻見那女子臉上緋紅之色更甚,一雙妙目死死盯著嬴天露出無盡的渴望之色,但是她全是動彈不得,竟被逼得嘴角溢出了鮮血!


    嬴天大驚,神識探入這女子體內,發現一股妖豔的紫紅色氣息在她體內不安地四處遊走。


    他頓時明白了什麽,右手食指點在了那女子的眉間,體內無名古經緩緩運轉下,那股紫紅色氣息漸漸地被嬴天吸入,直到嬴天一節食指盡皆成了紫紅色。


    那名女子的眼神逐漸恢複清明之後,已然明白發生了什麽,一對妙目目瞬間通紅,眼淚止不住地流淌了下來。


    “姑娘,小生......小生情非得已,誤入姑娘香閨,但並未......並未對姑娘有任何冒犯之心。你之前身中劇毒,發生的一切皆非姑娘本意。眼下小生已經替姑娘解毒,不知姑娘可否能為小生解圍?”


    嬴天一指解開了她的穴道,閉目朝著這女子行了一個規規矩矩的大禮,最後背對著那女子,極為誠懇的說道。


    她那玲瓏曼妙的嬌軀,嬴天可真是一眼都不敢多看了。


    嬴天卻沒聽到那女子的迴應,隻細細碎碎的聽到那女子穿衣聲音。


    “仙子,仙子?本皇子現在可準備進屋了!”屋外那男子聲音不再溫和,而是帶上了一絲急切與渴望。


    “大皇子還請自重!若是本姑娘將此事告知樓主,你可知有什麽後果?”一道冰寒慍怒的聲音傳來出來。


    “不敢不敢!仙子還請息怒!”那大皇子驚駭莫名,“本皇子隻是想知道仙子是否品嚐過了那金芽紫茶?”


    “多謝大皇子美意,這金芽紫茶實在不凡,讓本姑娘刻骨銘心!大皇子若是沒有其他事,還請速速離開,若是讓旁人知曉,可有損你的名聲了!”


    那聲音音色雖柔美,卻愈發的冰冷刺骨。


    “是是是,本皇子這就走,這就走!”大皇子又在門外徘徊了半天,遺憾地歎了口氣,匆匆離去。


    嬴天眼睛掃過一旁的金芽紫茶,隻見其中紫紅色氣息若影若現,頓時明白了大概。


    這大皇子莫非就是大夏的皇長子?不想此人竟荒唐至此,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足足等了大半天,那女子還是沒有對自己說話,嬴天隻能僵直在原地,絲毫不敢亂動。


    那女子怔怔地看著嬴天的背影,心中又是羞惱,又是憤恨,又是感激,又是憂心,最終都是化作了淒苦之色。


    “公子,今日多謝您救了小女子性命!”一道柔美溫軟的聲音從他身後娓娓傳來,絲毫沒有剛剛那股冰寒之氣。


    對她來說,清白若失,便相當於失去了性命。


    “哪裏,哪裏。是小生......小生冒犯了姑娘,還請恕罪!”聽到這聲音,嬴天不由得又冒出了大汗。


    “若非今日公子及時出現,小女子性命難保!隻不過,如今小女子的清白之身已失,公子若不願負責,小女子必當一丈白綾,懸梁自盡!”


    那柔美溫軟的聲音此刻竟變得堅定剛烈。


    嬴天大驚道:“姑娘謬矣!小生還沒......還沒......”


    接下去的話他還真不知道怎麽說。


    “公子,十八年來,能得見小女子麵容的男子少之又少,連女子都未親近半分。如今小女子身子被你......被你......”


    “姑娘慎言,這一切都是意外之舉,小生並非有意如此。況且姑娘都不知小生名諱,更對小生品性為人一無所知,怎可隨意托付?”


    “今日之事,你不說,我不說,天下更無第三人知曉,我們權當這一切都未發生過,可好?”


    “小生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別過,不再相見!姑娘,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萬望珍惜,不可損傷分毫!”


    嬴天連連說道,身影一個模糊,隨即消失不見。


    “公子!”那女子失聲叫道,卻見人去樓空,一失神,嬌軀跌到在了地上,竟掩麵痛哭起來。


    嬴天其實並未離開,隻躲在暗處偷偷觀察,若這女子真的懸梁自盡,這條人命可真背在自己身上了。


    那女子哭了大半天終於停了下來,又呆呆地看著那紫色被褥,臉上羞憤惱怒異常,“嘩啦”一聲將那被褥扯翻在地。


    卻聽得“啪”一聲,掉出了一卷舊書。


    躲在暗處的嬴天一摸腰間,暗道“糟糕”!


    那卷舊書,就是嬴天出門前帶出來的,想不到竟遺落在了那女子床上。


    嬴天剛想起身去取迴,卻見那女子拾起了那本書,翻開了第一頁。


    “九少詩選!”那女子秀眉微蹙,但是越往後翻,臉色越是驚訝,直到最後露出震撼之色,雙目露出了無盡的色彩:“‘江畔何年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天下竟有如此才子!莫非這就是上天給我安排的姻緣?”


    “九少,九少!我南宮瑤此生,必然會找到你!”


    “占了人家那麽大的便宜,就想這麽一走了之?”南宮瑤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忽然又露出了一絲絕豔傾世的笑容。


    嬴天大驚失色,這女子竟是“天下一樓”秦淮八豔之首,被世人稱作“南宮仙子”、“瑤池仙子”的南宮瑤!


    嬴天瞧著她那絕豔的側顏,心髒不由得“砰砰”跳動起來。瞧她不再有輕生的念頭,便不敢再做逗留,急急離去。


    被這事一耽擱,嬴天隻感覺心煩意亂,正欲再往樓上探查那競技場,忽然感覺到這“天下第一樓”樓身顫抖不已,樓下傳來了滔天的轟鳴之聲,刹那間嬴天感受到了一股極為熟悉的靈力!


    “青兒!”嬴天驚唿一聲,黑獄之瞳急速運轉,刹那間消失不見。


    等嬴天出現在那五十八層之際,他被眼前一幕驚的目瞪口呆。


    此時的五十八層,已經被破壞的七七八八,所有窗戶都已經被打得稀爛,寒風吹過,雜物紛飛。


    嬴扶蘇與公孫鞅已醉倒,趴在酒桌上,嘴中還念叨著:“沒醉!繼續喝!”


    小白身軀已經變成了猛虎般大小,獨目閃爍,三尾緩緩擺動,盯著前麵一名容貌俊美,修為不俗的年輕男子。


    這名年輕男子身後,還帶著一大批修士,牢牢圍住了這五十八層。


    而這名年輕男子以及身後的修士,連同所有五十八層的客人,都目瞪口呆地盯著場內正中之處,高台之上的那道青色人影。


    嬴天瞪大了眼睛,隻見高台之上,青兒竟已經恢複成了女子裝扮,一襲青絲垂至腰間,露出了那清秀絕俗的臉龐。


    此刻她青衣翩翩,臉色卻是緋紅一片,居然摟著一名花容月貌的女子,正給她灌酒。


    “我說婉兒姑娘,你打聽我家少爺做什麽?嗯?都說這‘謫仙釀’三杯即到,本座足足喝了三壺,還未見醉意呢!婉兒姑娘,你不來陪本座喝嗎?”


    嬴天臉色駭然大變,這並不是青兒的聲音,而是寄宿在青兒身上的那名高深莫測的女子之聲!


    “青兒”抬起酒壺又是猛喝了一口“謫仙釀”,忽然看到嬴天出現,妙目一亮,笑道:“我的大少爺,我們可真是好久不見了!”


    她細細打量著嬴天,忽然神色一變,一股滔天的威勢刹那間從她身上散發而出,整座五十八層轟然炸開,無數碎木桌椅雜物紛紛飛出,從高空拋下。


    遠遠望去,那“天下第一樓”似乎從這第五十八層斷開,分成了兩截,隻有中間一根獨木支撐著,搖搖欲墜。


    而在場的所有人被那股氣勢壓的跪拜了下去,每人皆驚駭莫名,渾身瑟瑟發抖:這,這到底是什麽人物,竟敢拆了這“天下第一樓”?


    “你身上,為什麽有女子的氣息?”“青兒”那霸道憤怒的聲音驀然響起,“你這是爬上了哪個賤女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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