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執搞不明白:“我娘去姑祖母那哭,你挨什麽訓?”


    “說老子沒做表哥榜樣,天天就知道帶你廝混!你平時覃煬長覃煬短,叫得順口,沒見表嬸說個不字,有點風吹草動,老子就成壞榜樣!操!”


    覃煬尋思,他是壞榜樣,覃昱是什麽?


    宋執笑得不行:“我娘就那樣,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覃煬要他盡早滾。


    宋執二皮臉,覺得賴在覃府,吃喝拉撒,挺好。


    外加府上的丫鬟肥環瘦燕,各有千秋,不能吃看看也養眼,還有老太太身邊幾個貼身丫鬟,各個出挑又標誌。


    無聊的時候,找姑娘們聊聊天,解解悶不失為一種樂趣。


    最最主要原因,覃府安靜,比宋府十三房姨娘天天雞飛狗跳強百倍。


    宋執住的安逸,不想走,他當下唯一擔心的是:“覃煬,一會覃昱和丹澤打起來,我們幫誰啊?”


    覃煬說幫個屁:“你怕覃昱吃虧?”


    “不,我怕丹澤吃虧。”


    有外人在,覃煬忍住沒動手,也沒破口大罵,隻涼涼道:“你怕西伯狗吃虧,你去幫啊。”


    “那你呢?”


    “觀戰。”


    “你不來幫我?”


    “為什麽要幫你?老子今晚看熱鬧,順便抓西伯狗的把柄,又不是去打架。”


    宋執不信:“你真不動手?”


    覃煬說保證不動:“老子刀都沒帶,玩空手接白刃啊!”


    宋執這才注意,覃煬真的沒帶武器,罵句你大爺:“你他媽玩陰的,不動手不跟我提前說一聲。”


    覃煬嘲笑他蠢:“你帶武器了?”


    宋執把腰裏別的雙截棍亮出來,喏一聲。


    覃煬很自然地點點頭:“你準備充分,就全靠你了。”


    宋執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暗暗罵了一百句“你大爺……”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嘴炮,眼見離城南門兩條街,就收了笑。


    燕都地界熟,覃煬和宋執貓著腰,找了個隱蔽,視野好的地方藏匿起來。


    等了好一會,今晚兩位主角還未上場。


    宋執用氣音問:“不是有動靜嗎?怎麽沒人?”


    覃煬也尋思,看向探子。


    探子說,他親眼看見丹澤出府,往城南的方向走。


    宋執嫌他不謹慎,小聲急道:“萬一耍詐,半途去了別處怎麽弄?!”


    覃煬說不會:“城南這邊,以前覃昱也熟,而且約見地點是他提的,必然萬全之策。”


    宋執沒說話。


    一行人又等了近一刻鍾,就在宋執準備打退堂鼓時,倏爾一個偏瘦身影從街道對麵暗影處緩緩走向空地。


    空地裏黑漆漆,伸手看不見五指,丹澤手裏提著昏黃的燈籠,有條不紊往深處走。


    突然一個黑影被光暈照亮,一張慘白麵孔浮現在半空。


    宋執差點嚇得從藏匿的高點掉下去,被覃煬眼疾手快拉住。


    他氣音罵人:“你他媽見死人見少了!這也怕!熊樣!”


    宋執說冷不丁來一下,心髒都哆嗦,又悄悄指了指:“那個麵具是不是覃昱啊?他什麽時候來的,我們剛才等那麽久都沒發現。”


    覃煬不以為然:“搞不好他早來了,我哥什麽德行你不知道。”


    宋執咽了口唾沫:“他發現我們了嗎?”


    “不好說。”


    “那為什麽剛才不出來?”


    “他今晚的目標不是我們。”


    說著,覃煬指了指從暗影裏走出來的高大身影,用胳膊肘撞了撞宋執。


    宋執隨他指的看過去,愣了愣,轉過頭看向覃煬:“他們說得什麽?我一句都聽不懂。”


    探子在一旁解釋:“宋大人,他們說的是西伯語。”


    宋執說難怪。


    覃煬沒吭聲,心中漸漸明朗,先前他聽探子說覃昱手下和丹澤說西伯語,以為故意找外族溝通,看來不是,八成覃昱獲救這幾年一直躲在西伯族領土臥薪嚐膽,就等時機成熟迴中原報仇。


    “他們大概說的什麽?你能聽懂多少?”他轉向探子。


    探子搖搖頭:“覃將軍,丹大人好像不精通母語,簡單交流沒問題,屬下聽不懂對方說的,但能聽懂丹大人說,好像再說身世問題。”


    身世?


    最後一句話同時引起覃煬和宋執的興趣。


    探子說他在專心聽。


    另外兩人正等下文,倏爾覃昱用極標準的燕都腔說:“丹寺卿,我勸你把安插在燕都界的暗哨都撤了,不然大理寺其他人知道,你是西伯鼎鼎大名丹台吉的外孫,他們會怎麽看?”


    丹澤垂眸,鮮有皺緊眉頭:“你少耍詐。”


    覃昱猜到對方不信,也不惱,慢條斯理繼續說:“我剛剛說了,你母親是丹台吉唯一子女,卻跟一個中原人私奔,如果不是你母親失心瘋,連夜失蹤,丹台吉絕不會讓你降世。”


    “我母親沒瘋!”丹澤極厭惡有人提起過去。


    “是嗎?”覃昱冷靜說,“你母親沒瘋,她告訴過你,你父親是誰?還有,為什麽你隨母姓,沒想過原由?”


    原由?


    丹澤當然想過,他一直以為母親是被賣到中原的奴役,因為長得漂亮,不知被哪個禽獸玷汙,才有了他。覃昱見他遲遲不說話,猜中心事:“你肯定一直很疑惑,你母親為什麽生下你吧?如果是賣到中原的奴役,有姿色的女人被莫名其妙占有是常有的事,但中原有辦法抑製她們懷孕,可你母親偏偏生下你,你


    以為意外苟且?”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覃昱喉嚨裏發出陰鷙的笑聲,“這世間哪有那麽多巧合。”


    頓了頓,又道:“你母親失蹤那夜,很多事記不清。”


    丹澤內心防線在鬆動:“我父親,現在人在哪?”


    “死了。”


    “什麽時候死的?葬在哪裏?”


    “帶你母親私奔那晚,失足漲水河裏,連屍體都沒撈到。”


    “你怎麽知道這些事?”“丹台吉告訴我的。”說到這,覃昱從懷裏掏出一枚羊脂玉玉牌,丟過去,“這是丹台吉要我轉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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