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煬冷哼:“老子從不聽死人說話!”


    他火力全開對付丹澤,幾招之內毫無懸念占上風。


    丹澤無心戀戰,找到空檔,一躍翻牆,離開小院,往街對麵人多的地方跑。


    覃煬有的是耐心陪他耗,等著對方體力耗光,先挑斷腳筋,折磨不死西伯狗!


    而丹澤這邊誤打誤撞跑進粉巷。


    覃煬嘴角一挑,這個地方他閉著眼睛都能找到路。


    於是他開始迂迴戰術,把丹澤往死胡同趕。


    丹澤一見遠處是死路,反應也快,一下衝進附近小二樓打開的窗戶裏。


    屋內兩人正打得火熱,聽見動靜,從紅帳探出頭,還沒鬧明白,就看見一個蜜色頭發,一身官服的男人橫穿堂屋,打開房門,跑出去。


    下一刻,一身銀色盔甲的男人提劍,跟著衝進來。


    床上的姑娘嚇得大驚失色,尖叫起來。


    再下一刻,大堂傳來打鬥的聲音。


    頓時整個大堂的亂作一團,恩客和姑娘嚇得紛紛避讓,一瞬間偌大的廳堂隻剩覃煬和丹澤兩人。


    兩人追了一路,打了一路,體力耗半。


    不知覃煬葫蘆賣什麽藥,忽然在一個空桌旁坐下,劍往桌上一拍,拿過一個空杯,倒杯茶,自顧自喝完,又倒一杯,灌下去。


    他不追,倒把丹澤搞懵了。


    “別傻站著,不累嗎?”覃煬抬了抬手裏茶杯,似笑非笑看向丹澤。


    丹澤沒摸清楚他的路數,站著不動,警惕盯著他。


    直到覃煬倒第三杯茶。


    丹澤稍稍鬆動,開口:“覃統領,所有事是在下考慮欠妥,以後肯定會給一個交代。”


    “交代?什麽交代?”覃煬抬抬眼皮,手指對方,麵無表情,“老子不管你跟那婊子什麽勾當,但覃家名譽不是你這種下九流擔得起的,懂嗎?”


    丹澤也沒料到長公主無聊到一定地步,跑去徹查自己,然後告訴覃煬。


    然而這個話怎麽解釋都不對。


    本來就是他與長公主之間的糾葛。


    思忖片刻,歇口氣,丹澤垂眸:“在下明白覃統領的意思……”


    下話未出口,一個老鴇跑出來,怕兩位再打起來,砸了她的招牌,和稀泥:“這不是覃爺嘛,今兒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覃煬冷臉,瞥了眼老鴇,又瞥向丹澤。


    老鴇早都注意一旁俊美小生,上下打量,笑道:“這位小爺麵生得很,頭一次來粉巷吧,覃爺的朋友?”


    她說話時,正好擋住丹澤的視線。


    覃煬不露聲色摸到劍柄,好似無意嗯一聲:“新朋友,大理寺的。”


    一聽大理寺,老鴇臉色變了變,賠笑道:“粉巷都是柔弱姑娘,膽小,您可別嚇她們。”


    說著,她看向覃煬,岔開話題:“上次宋爺來,我還問他,怎麽好久沒見覃爺,可巧,今兒就見到本尊,要不我現在叫幾個姑娘來,陪您和這位大理寺的小爺喝一杯?”


    “今天免了,”覃煬起身,握緊手裏的劍,推開老鴇,“免得濺到姑娘一身血,嚇到她們。”


    話音未落,一劍直劈丹澤麵門。


    丹澤沒想到覃煬偷襲,本能一退,銳利利器離鼻尖一掌距離,劃過去。


    “反應挺快。”覃煬活動下胳膊,盯著丹澤,對老鴇說,“老子關門打狗!去啊!任何損失算老子的!”


    老鴇瞟了眼他手裏的劍,知道私人恩怨,勸不住,擋不住,一邊應和,一邊拚命給丹澤使眼色,要他快走。


    丹澤驀的反應過來,調頭衝出去。


    覃煬二話不說,跟著追出去。


    老鴇看著四處狼藉,又急又嚇,叫來小廝,喊道:“快去找宋爺,快去!要他攔住覃爺,再打下去,粉巷的生意還做不做啦!”


    小廝忙點頭,腿腳麻溜的出去。


    找到宋執時,他正慢悠悠走在從樞密院去往粉巷的路上。


    “宋爺,小的可算找到您了!”小廝抹了把臉上的汗,急道,“您快點跟小的去,出,出大事了!”


    宋執一臉莫名其妙:“什麽大事?說清楚。”


    小廝拉著他,邊走邊說:“覃爺和一位官爺在粉巷打起來了!我們大堂被砸得稀爛,媽媽都快哭了!”


    覃煬在粉巷打架?


    宋執聽著稀奇,不是早被溫婉蓉管得死死的,不敢出來了嗎?還敢來粉巷打?


    “他們現在在哪?”他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情問小廝。


    小廝說估摸兩人還在粉巷。


    宋執原以為又是哪個不開眼的惹到混世魔王,等他找到兩人時,發現完全不是這麽迴事。


    他不認識丹澤,但看官服知道是大理寺的人。


    然後畫風一變,丹澤跑在最前麵,覃煬追,最後麵跟著宋執。


    丹澤傷剛好,體力耗損得厲害,跑到最後明顯速度慢下來。


    覃煬瞅準時機,一劍刺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宋執趕過來,三兩招化解覃煬的攻擊。


    “你來做什麽?!”覃煬看是宋執,氣下去一半,“滾開!”


    宋執看他動真格的,趕緊勸:“你兩穿官服在粉巷開打像話嗎?”


    覃煬要他讓開:“像畫?像畫掛牆上!”


    宋執擋他前麵,大拇指朝後一指:“大理寺的人,說起來算同僚。”


    覃煬哼一聲,開罵:“靠臉上位的爛貨!誰他媽跟他同僚!”


    宋執沒明白怎麽迴事,但看丹澤外貌明白幾分,息事寧人:“在下樞密院宋執,不知大理寺這位仁兄怎麽稱唿?”


    丹澤忙作揖行禮,自報姓名:“卑職大理寺少卿,丹澤。”


    宋執和稀泥高手:“好啦,好啦,今天我請客,找幾個姑娘開心開心,怎樣!”


    “不怎樣!”覃煬不弄個子醜寅卯不算完。


    宋執不知道丹澤怎麽得罪覃煬,但按覃煬的操性,誰惹他不痛快,他必睚眥必報。


    再看看大理寺這位仁兄……


    他心裏想,沒說出來,得罪誰不好,得罪覃魔王,不找死嗎?念頭在腦子轉一圈,宋執想現在朝廷大局形勢夠糟了,覃家再有麻煩,宋家肯定跟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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