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宋執,他倒想起一個事。


    本來想帶溫婉蓉一起去玩,但看看她肚子,決定算了。


    趁兩人沒睡著,氣氛剛剛好,覃煬提一嘴:“哎,宮裏過些時要冬狩,估計要離開燕都三天,護駕。”


    溫婉蓉一聽皇家冬狩,第一個反應就是:“長公主去不去?”


    覃煬壓根沒想到這事上,說句不知道。


    溫婉蓉說什麽都不依:“長公主去,你也得帶我去!我不管!”


    覃煬知道她記上次仇,極力勸:“你大著肚子跑去幹嗎?我去執行公務,到時誰照顧你?”


    溫婉蓉心思,覃煬現在正處於瀉火不滿的狀態,長公主多勾引幾次,會不會發生什麽天知道!


    上次兩人就差點擦槍走火,長公主沒得逞,會死心?


    溫婉蓉信不過長公主也信不過覃煬。


    她不滿盯著他,直言不諱:“我不用你照顧,孩子胎象穩定,冬狩荒郊野嶺,誰知道你和長公主會不會躲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覃煬無語看她半晌:“溫婉蓉,荒郊野嶺天寒地凍,老子怕把命根子凍掉。”


    他說邪話,溫婉蓉跟著說邪話:“怕什麽,外麵冷,裏麵熱,除了屁股吹冷風,肯定凍不著。”


    一席話,說得覃煬徹底無語。


    他想完了完了,溫婉蓉真被教壞了。


    以前哪想得出這些歪門邪道,聽聽小嘴裏說出的什麽話,外麵冷,裏麵熱,屁股吹風……


    覃煬腦子想了一圈,幹脆撒謊:“我明天去宮裏問問出行名單,八成長公主不會去,她和齊家的事還鬧清楚,哪有心思玩。”


    這話也沒錯,溫婉蓉說,隻要長公主不去,她就老實等他迴來。


    言下之意,長公主去,她必去。


    覃煬聽得頭都是大的,話題就此打住,趕緊閉眼睡覺。


    本以為冬狩的事就這麽糊弄過去。


    就在決定好冬狩時間的前三天,長公主突然死灰複燃,估摸時間,在保和殿外堵覃煬。


    這次她沒有各種挑逗,拿出公主該有的儀態,大大方方告訴覃煬,冬狩她會去,指定他保護她。


    覃煬聽著好笑,禦林軍總統領保護公主?


    就因為杜皇後撐腰?


    當皇上不存在?


    “卑職恕難從命。”他想都不想拒絕,“公主擔心安危,大不了加派護衛跟隨。”


    下話他沒說,誰吃飽撐的,刺殺一個公主,殺她無皮刮她無肉,費那心思,不如多花點心思刺殺皇後,更值得。


    長公主也不惱,不疾不徐道:“本公主自然會向母後請示。”


    語畢,她頭也不迴離開。


    覃煬心想按下葫蘆起個瓢,見不得他消停幾天嗎?


    當然這些事他肯定不會告訴溫婉蓉,他現在不怕長公主,就怕家裏那位跟他鬧。


    溫婉蓉看似謹小慎微,實則膽大包天,是個真正的“真大膽假小心……”


    什麽以牙還牙,是加倍奉還。


    比如玳瑁,雖然沒被賣,但聽老宅的管家說,從馬上摔下來,摔傷膝蓋,接骨的大夫說,就算好,也會瘸。


    好好一姑娘成瘸腿。


    覃煬知道也當不知道,更不會沒事找事跟溫婉蓉說。


    再說這次長公主,就親個嘴,鬧得滿城風雨,齊家鬧和離,連大宗正院都驚動了,要不由杜皇後出麵壓了此事,長公主的下場未必比靜和公主好多少。


    問題,長公主是省油的燈?


    覃煬各種煩躁,早知如此,不如關在大理寺裏吃牢飯省心。


    都他媽什麽事!


    這頭他心裏藏著煩心事,那頭長公主正應了他的想法,不是省油的燈。


    當天下午,不到申時,一道懿旨傳到他府上。


    皇後同意覃煬親自保護長公主。


    接旨時,溫婉蓉也在場。


    覃煬看她臉色都變了,心想完了。


    長公主真是要覃煬保護嗎?


    當然不是。


    她找人細查,查到在後麵告狀,使絆子害人的就是溫婉蓉,這是其一。


    其二,丹澤病了她不管,但溫婉蓉替他付診金那張欠條,不知道是丹澤疏忽大意,還是病得厲害,忘了處理,兩人完事後,穿衣服時,從袖兜裏掉出來,被長公主抓個正著。


    這下丹澤百口莫辯,被長公主用鐵鏈吊起來打了三天,餓了三天。


    最後怎麽被人從宮裏扔迴家,都不記得。


    長公主喜不喜歡丹澤兩說,但她對溫婉蓉本身就沒好感,這種排斥是從杜皇後那裏言傳身教,因為父皇對母後的冷落,以及父皇對一個畫中女人夜夜思念,讓她從很小對男女感情之事的認識就扭曲病態。


    畫裏的人死了,無從報複,現在突然被她發現一個活著,又是母後情敵的血脈延續,自然所有矛頭都指向溫婉蓉。


    溫婉蓉不知道其中原委,但直覺長公主挑事,當仁不讓。


    她就是不讓長公主得到覃煬,這種強烈的占有欲,讓她近乎瘋狂什麽事都做得出。


    覃煬頭一次感受到女人勾心鬥角的爭奪。


    在他眼裏算不上什麽大事,但在兩個女人眼裏,性質完全不一樣。


    溫婉蓉看似綿羊,實則就是個藏在暗處,逼急就會直奔要害的尖牙怪。


    長公主看似跋扈,實則離開杜皇後,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紙老虎。


    她未必是溫婉蓉的對手,但有杜皇後,溫婉蓉就算有一百個點子,麵對位高權重,什麽都沒用。


    “溫婉蓉,算了,行不行?”覃煬拉她到裏屋,好話說盡,“冬狩那麽多人,長公主不能如何,大不了我多派人手跟隨,眾目睽睽,能做什麽事。”


    溫婉蓉冷著臉:“是嗎?長公主出幺蛾子,往林子深處跑,你們追不追?誰去追?既然指明要你保護,你不應該時時刻刻貼身相伴嗎?你當我傻是不是?”


    “你傻,天下就沒有聰明人了。”覃煬給她倒杯茶,要她消消氣,別氣壞肚子裏的兒,“冬狩就三天,又不是十三天,何況聖上也去,沒人敢亂來。”“沒人敢亂來?”溫婉蓉不信,氣道,“上次還在燕都呢!聖上還在皇宮呢!她不是私自出宮來找你!你們在小宅做什麽,我再晚去一點,該發生都要發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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